端水,我可是專業(yè)的。
吉川明久想的是,先分出去可麗餅,然后觀察女生們的神情,到倒數(shù)第二份可麗餅分出去為止,都沒有人不高興,那么唯一會存在的問題,就在最后那份可麗餅上了。
雖然不知道藍(lán)莓代表什么,但多點(diǎn)一份總是沒錯(cuò)的。
茜川咲哼哧哼哧的大快朵頤,她在吃這方面尤其的沒有自覺性,絲毫不顧形象,在糖分的刺激下,她的大腦好像失去了對其他事情的思考。
“吃慢點(diǎn)...”
吉川明久拿著紙巾伸手替她擦了一下嘴巴。
白色的奶油粘了一點(diǎn)在她的臉上,有些滑稽。
茜川咲也不在意,用食指拭掉直接含進(jìn)了嘴里。
“還想再來一份...”
她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眼睛不由的瞄向了吉川明久還沒怎么動過的可麗餅。
“香蕉,我其實(shí)也想試試的?!?p> “給你倒是無所謂的,嘛...不過,你有多久沒量過體重了?!?p>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了。
高坂乃惠下意識的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還好,沒有肚腩。
然后抬起視線,左右觀察了一下,一之瀨秋月和茜川咲的小肚腩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只有我妻由夜的身材還是保持的很好。
“好了,好了,我不吃了!可以了吧!真是的,每次都提體重,體重體重體重!很重要嗎?”
茜川咲氣鼓鼓的靠在了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側(cè)頭看向了一邊。
“反正又不是你們男生減肥啦是吧,我就是要吃怎么了,有本事吃胖了你不要我!”
雖然嘴上還在輸出,但是她也口嫌體正直的停下了嘴上的動作,沒有吵著非要再來一份。
吉川明久想了想,拿叉子在自己的可麗餅上劃了一下,分出來一半放進(jìn)了茜川咲的盤子里。
“下不為例,接下來的一周禁止甜食和碳酸飲料!”
“算你識相?!?p> 茜川咲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喜笑顏開的動起了刀叉。
至于吉川明久說的話,他說不喝就不喝嗎?
大不了我偷偷的喝...
“...”
我妻由夜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她看著手機(jī)里的短信,沉默不言。
一種很熟悉的窒息感覺慢慢的從鼻腔中涌現(xiàn)。
短信里的內(nèi)容和夜晚陰冷的河水沒什么兩樣。
“你這混蛋孩子,在哪里?還不趕緊回來!我們擔(dān)心死了你知道嗎?!”
擔(dān)心死了...
自己已經(jīng)‘失蹤’了快半年了啊...
他們甚至不愿意說一個(gè)靠譜的謊言。
她放下手機(jī),不想再去看,就在放下的一剎那,手機(jī)又滴了一聲——新的短信。
我妻由夜的手頓了一下,在幾秒鐘后,按下了熄屏鍵。
“回家了嗎?”
十幾分鐘后,吉川明久結(jié)了賬,他們背著書包站在甜品店門口,冷風(fēng)吹過,打了個(gè)寒顫。
“哎?部長你們住在一起的嗎?”
一之瀨秋月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
“是啊?!?p> “哎哎哎哎????”
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有點(diǎn)事情,你們先回去吧...”
這時(shí),我妻由夜突然說道,她低著頭,聲音比平常的還要冷淡。
吉川明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好吧,有事記得和我們說?!?p> “嗯?!?p> 我妻由夜離開了,但吉川明久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他和高坂乃惠臉上帶著同樣的擔(dān)心神色。
“由夜醬...好像沒有親人朋友了?!?p> “不是夏奈找她。”
吉川明久放下手機(jī),淡淡的說道。
“怎么辦?”
高坂乃惠扭頭看向了他。
“唉?!?p> 他搖了搖頭。
“能怎么辦,我先跟上去吧?!?p> “我們也去!”
茜川咲舉起了手。
“一個(gè)人叫跟蹤,四個(gè)人叫什么?郊游嗎?你們回去吧?!?p> 吉川明久白了她一眼。
“唔...真是的。”
茜川咲不甘心的嘟囔道。
吉川明久沒有管她,邁步沿著我妻由夜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我妻由夜現(xiàn)在除了他們,唯一還會有聯(lián)系的對象...
是她的叔叔一家吧。
快步走著的他臉上帶著一些陰霾。
果然,街邊的景象越來越熟悉,他就是在這邊,遇到了在烤肉店打工的我妻由夜。
不,第一次相遇,應(yīng)該是她給自己送信的時(shí)候。
吉川明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么在這種事情上反而有些迷糊了。
從鋼鐵森林的高樓到低矮的平房,低處牽著一些繩子掛著衣物,在東京也會有這種木頭編織的籬笆嗎?
吉川明久放慢了腳步,天色漸暗,可見度也越來越低,這處地方?jīng)]有幾座路燈,只有憑借著遠(yuǎn)方的霓虹燈勉強(qiáng)認(rèn)清路。
我妻由夜的叔叔,就住在這里啊。
他抬頭看向了前方,熟悉的背影正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中間,對面幾個(gè)人影,背著燈光一片漆黑,看不出神情與相貌。
親人嗎?絲毫沒有那種感覺。
“啪?!?p> 吉川明久捏緊了拳頭。
對面那個(gè)男人,居然一上來就給了我妻由夜一巴掌。
我妻由夜捂著臉頰,低著頭看著腳尖,什么都沒有說,臉色依然冷淡,好像被打的不是她一樣。
“父親母親的遺物...在哪里...”
她低聲的問道。
“遺物?你一聲不吭的就跑了,我們還沒問你呢!住了這么久,房租都沒給過一分,房租就不問你要了,你做過其他的事情嗎?!”
“只會仗著一張臉還有...的小崽子!”
尖銳的女聲就像用指甲劃過黑板一樣的刻薄可惡。
但我妻由夜依然重復(fù)著那個(gè)問題。
“父親母親的遺物在哪里?”
“你是只會這一句話嗎?見了長輩連問候也不會嗎?道歉也不會嗎?”
“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小崽子!難怪會做出那種事,我看你就是缺教養(yǎng)!”
啊...
我妻由夜深吸了一口氣。
罵吧...她也不想再多說話,她只想拿回那些東西,在短信里所說的...父親母親的遺物。
她也知道,這可能就是一個(gè)騙局,但無論如何,她也不想放棄,哪怕一絲的可能性。
“你就像站在這里和我們對峙嗎?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嗎?”
她的嬸嬸繼續(xù)咒罵道。
“東西給我,我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