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風動
時光匆匆,眨眼間又是數(shù)日過去。
游烽和小嬌妻笙兒,在家里好好地研讀了一番功課。
之前領悟到的“狐妖尾巴的十種用法”,很快就得到深度開發(fā)沿用。
一點也沒浪費。
不過與云笙的竭力配合不同的是,云裊對游烽的態(tài)度變冷了幾分,但探索度還在以每天增長1%的速度自行提高著……
對此,游烽只能報之以壞笑了。
那個故作冷淡的婆娘,還是有其可愛的一面嘛~
“夫君,你今日早些回來,我給你……”
一大早。
云笙神采奕奕的站在塌邊,幫著備好干凈水和晾干的衣物。
游烽揉揉眼睛,雙腿居然罕見的有些發(fā)軟。
唉~
給這婆娘輸送了太多氣血與真元啊……
“噓。”游烽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
迎來云笙奇怪的目光:“怎么了,夫君?”
游烽接過溫水毛巾,擦擦臉,然后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等我回來……不是,我晚上……也不是,呸呸呸,這么這種時候說什么話、都像是在立flag呢?總之,今日外出和往常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你就放心吧!”
“放心……什么?”云笙一臉奇怪。
游烽想了想,決定解釋兩句:“笙兒,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這幾日寶和縣內(nèi)再沒出現(xiàn)過血案?”
“嗯……好像是這樣呀?!?p> 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格。
就喜歡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做游烽的小媳婦。
搞一搞女紅,幫游烽縫縫補補衣服,打理家務等等。
并且很享受這種生活里的煙火氣息。
而云裊就截然不同。
每次云裊掌控身體,都恨不得跑出去滿世界的撒歡。
所以,云笙可以從云裊那邊得到很多消息來源。
近日,不光是寶和縣……
據(jù)說整個春州府的瘋人連環(huán)血案,數(shù)量都在直線降低!
這看似是極好的發(fā)展趨勢,令原本沸騰的民怨得到遏制。
也令春州府轄下許多郡縣百姓的恐慌都平息下來,愿意相信官府能夠徹底解決掉血案,緝拿住真兇。
但實際上,通曉背后隱情的游烽卻極為清楚,這只是幕后者與春州府將表面上的較量、悄無聲息的轉(zhuǎn)移到水面之下。
乍一看古井無波,實則暗流洶涌。
“這恰恰說明,春州府已經(jīng)不適合咱們再常住下去了……所以,笙兒,你最近好好收拾一下,將家里需要帶走的東西都整理到一起,什么時候我說要走,便能迅速提包離開?!?p> 游烽雙手輕輕按住云笙的雙肩,慎重道。
更多的隱情,他也不好和云笙直說,很容易激起這具身體里另一個極不穩(wěn)定靈魂的好奇心。
“啊?是、是這樣嘛?”
云笙雖然沒明白游烽話語中的很多邏輯,但她一向不喜歡深究。
游烽說了要走,那便是要走!
只要有游烽在,走到哪里她都愿意。
“當然,聽我的就好了?!彼牧艘幌峦蝺?,示意她趕緊去收拾。
云笙一步三回頭的走向臥房,她心里總覺得沉甸甸的。
游烽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大事呀?
小院里。
游烽給花花草草松松土,又給中間的桃樹澆了水。
這棵桃樹,還是當初游烽和云笙親手種的呢,兩人本打算一直在寶和縣常住下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今日天氣格外陰沉,濃密的云層墜在高空中,不見烈日。
沒有半點雨珠落下。
吹來的風帶著濃烈的暑氣,熱的催人。
每一口呼吸都是憋悶的味道。
他仰起頭脖子,在心底估算時辰。
該走了——
他撂下鐵鍬,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云笙正呆呆地站在小屋門口,一臉糾結相,可當他的目光掃來時,云笙馬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什么也沒說。
朝他擺擺手。
很明顯是不想給游烽制造太大的心理壓力,所以故作鎮(zhèn)定。
游烽湊近兩步,“舍不得我?”
“不就是出去游山玩水嘛?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夫君就放心去吧~我在家里等你。”云笙眉眼彎彎,連連搖頭。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游山玩水的?”游烽打趣。
云笙聳聳肩,“我了解夫君呀~每天跑出去賽馬、釣魚、招貓、逗狗,不務正業(yè),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么多銀子?!?p> “你想知道?”游烽瞇起眼睛,“你問呀,問了我就告訴你?!?p> “我才不想知道的~知道太多反而平添煩惱?!痹企喜辉谝獾馈?p> 她方才就是隨口一提。
主要還是心不在焉、不知道說點什么,就隨意找了個話題。
“嘿,這倒是奇了,你就不怕我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兒,或者做什么觸犯燕朝律法的高危行業(yè)?要知道,能大賺特賺的方法,全都寫在律法之內(nèi)呢。”
游烽調(diào)侃。
“你不會的?!痹企虾苡行判?,小表情非常堅定。
游烽樂了,忍不住伸手掐住她軟軟的嬰兒肥,“那要是真的呢?”
“真的?也不怕,大不了一起逃,做一對兒飛天大盜!”云笙甜甜笑道。
“還飛天大盜呢,小妮子很有夢想嘛~”游烽揉揉她的臉蛋,“我要走了,你給我準備平安符沒?”
“有哦~”云笙背在身后的小手,拿出一塊紅繩吊著的小木牌。
正反面各有一字。
正“烽”反“笙”。
“還真有呀?”游烽一把攥在手中,貼身塞在懷里,“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云笙眨眨好看的大眼睛。
臉蛋粉撲撲的,讓人恨不得啃一口。
“我知道咯!”
她踮起腳尖,抱住游烽的脖頸,送上香唇。“是這個嘛?”
“不是!”
“吧唧~”
“不是~”
“吧唧~”
“不是……”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夠了夠了夠了!”游烽連忙討?zhàn)垼粫夯饸馍蟻砭吐闊┝恕?p> 又是戀戀不舍的揉揉她的臉蛋。
“傍晚我要是沒按時回來,你也別著急。你要相信你的夫君,知道不?”
“嗯嗯~”云笙乖巧的點點頭。
她目送游烽走出遠門,又在門口站了好半天。
空氣中,無形的法咒符文運轉(zhuǎn),禁制已成。
妖邪不侵。
身邊。
一面銅鏡瀲滟水波,浮現(xiàn)而出。
“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兒,你感受不到嘛?”云裊冷意十足的聲音傳出來。
“嗯……”
“為什么不跟上?你也許能幫幫忙的。”云裊聲音很平淡,但語氣分明有些焦躁。
“可他讓我相信他呀?!痹企下冻鲆豢谛“籽溃[著桃花眼。
“你……真是個傻丫頭?!?p> “嘿嘿~小裊兒,你有點變了哦~”
“嗯?變什么?還有,我允許你叫我小裊兒了嘛?!這么惡心的稱呼,給我憋回去!”云裊氣憤道。
“以前的你呀,才不會管夫君怎么樣呢,你只會將更多的心思放到挖掘他的秘密身上。是不是這幾天……”
“你給我住嘴!”鏡中人的神色越發(fā)冷厲,“我、我只是因為心情好,眼看著第二生身就要醞釀而出了,我終于要自由了!”
“哼哼~”云笙笑而不戳破。
“對了!”云裊突然話音一轉(zhuǎn),“我想到了……他方才讓你收拾行囊,準備隨時搬走,這顯然不是春州府官府中人會說的話……”
“所以呢?”云笙翻了個白眼。
又來了又來了……
“所以,他很可能是散師!”
所謂散師,就是指不在官府隸屬范疇之內(nèi),但與官府有一些私下合作的修者。
妖魔監(jiān)、縱仙司,乃至朝廷中,處處都有散師的身影。
當然,散師的待遇遠比不上朝廷培養(yǎng)的修者,而且隨時有可能被朝廷拋棄。
游師這個名號,就是從散師里闖出來的。
不過因為游師能力過于出眾,春州府妖魔監(jiān)很樂意將游師吹噓成是與妖魔監(jiān)合作極為密切的金牌斬妖師。
銀子給到,游烽也不會刻意去糾正這種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