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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月之書:悲痛的王座

第兩百五十二章:東征

詠月之書:悲痛的王座 鋸齒劍 4476 2023-03-15 19:00:00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神歷9869年的初秋,劍圣大會即將召開。

  劍翼在烏蘭的布局,已逐漸完善,并正式營運。

  副團奈留,是劍翼要員當(dāng)中實力最強的,與奈若一起,管轄帝國較危險的南域。

  奈宏與趙宇,負(fù)責(zé)東面。

  軒意與奈無,則負(fù)責(zé)西面。

  至于北面,是奈影親自坐鎮(zhèn)。

  正式運營的第一天,便接到了很多任務(wù),整個劍翼忙成一片。

  雖然說北面是奈影親自坐鎮(zhèn),但主要還是奈琦負(fù)責(zé)。

  作為烏蘭帝國的駙馬,劍翼最聞名的人物,自然不能把精力放在做生意這種小事上。

  在朝野中經(jīng)營人脈,收攏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奈影每天要做的,就是上朝,聽聽?wèi)?zhàn)場上的情況,以及帝國內(nèi)部的事宜。

  退朝之后,換上簡樸的黑色劍士服,融入到基層百姓當(dāng)中,做些好事,幫點小忙,為自己還有劍翼積德行善。

  這一天,有不少民眾從天羽境內(nèi)遷往烏蘭王都,一位富商的馬車翻倒在地,奈影便上去將它扶起。

  “真是謝謝你了,力氣很大呢。”

  “不必客氣!”奈影客套了一聲,隨后詢問:“天羽境內(nèi)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人遷來烏蘭?”

  “哎!”提到這事,富商就直嘆氣:“天羽這邊,已經(jīng)不適合生活了?!?p>  “隔三差五就征兵、征稅,人都往南北兩端跑,不是來烏蘭,就是去獄血的荒原。”

  “人口流失嚴(yán)重,我們再留下去,早晚要被天羽榨干。”

  “要錢還是小事,主要那塊地方現(xiàn)在很危險,有許多外來的江湖人士,來天羽燒殺搶掠,一個個為了保命,宅地都不要了,全都往外地遷移。”

  聽到這個消息,奈影臉色一變:“怎么回事?外人竟然去天羽境內(nèi)搗亂,離軌劍派難道不出面管管?”

  “害……”富商直搖頭:“都到這地步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再傻也看出來了。”

  “離軌劍派根本就不想管天羽,想放任它垮臺,然后將烏蘭扶持起來,我們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跑來烏蘭了?!?p>  “那太子流云,本以為趕走奈影,會沒人滋擾天羽,可沒想到這一決定,反而為匪徒的入侵打開了一道缺口?!?p>  “要是奈影在,那些江湖匪徒,還敢來境內(nèi)鬧事?”

  “唉,天羽快不行了,我估算著,也就這幾年會完蛋吧!”

  富商說完,便起步往北,慢慢消失在奈影的視線里。

  原地的奈影,面色凝重,本以為自己來到烏蘭,江湖上想要報復(fù)的人,也會跟著來這邊,卻沒想到,竟然還是去天羽。

  這些江湖匪徒賊膽包天,竟然來犯西國,既然劍派不管,那就自己出面擺平。

  同時想到,師姐當(dāng)初為了復(fù)活自己,可受了他們不少的罪,這也要一并還回來。

  奈影邁步往駐地走去,要集合人馬,展開對江湖匪徒的征討。

  一進駐地的門,便下令:“把奈宏調(diào)回來這邊主事,奈琦還有奈痕,帶領(lǐng)一千精銳跟我走。”

  主殿內(nèi)辦公的奈琦,聽到這話,連忙起身,看向進來的人:“奈影,怎么了?”

  奈影看著她已顯蒼老的面容,柔聲應(yīng)道:“師姐,我能成功回到西國,這一路上苦了你了。”

  “雖然沒有看見你受的罪,但這份未知,卻讓我更加地痛苦。”

  “我要東征!”

  聽到這話,奈琦很受感動,眼眶隱隱有淚光閃現(xiàn),但還是裝作不在意地說道:“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們好就足夠了,至于以前的事,該忘記就忘記吧,不要為了我一個人,打破現(xiàn)在的平靜。”

  奈影上前抓起她的手:“師姐,平時什么事我都會考慮你的意見,但這一次,容不得你反對。”

  “我們走!”

  奈琦被扯著往外走,這時,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抬起右手掩著面容啜泣著。

  在海神城的時候,奈琦總是很擔(dān)心,自己失去了清白,不斷為師弟引災(zāi)帶禍,會在他心中逐漸失去地位,在往后成為一個陌生人。

  卻沒有想到,自己在他心中還有這么重要的地位,竟然為了自己,帶軍東征江湖,以討回當(dāng)初所受的罪。

  這大概是江湖女子,所愿望的最大浪漫了吧。

  淵痕對奈影的話非常上心,命令剛出,他就以最快的速度集合了人馬。

  奈影一把將奈琦送上馬背,自己也跳上了一匹烈馬,然后口述了一段話,要手下將它寫在書信上,傳給萱麒。

  “萱麒,我的妻子,這朝野上下,很多人懷疑我的用心,以為我始終想回到天羽,所以一直在朝野說出對他們有利的話?!?p>  “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從苦難中成長,比朝廷上任何人都要明白,普通百姓的痛苦?!?p>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造福西國的民眾,而非偏向任何一方勢力。”

  “現(xiàn)今,太子流云因為將我外驅(qū),讓天羽失去了對外的防線,導(dǎo)致無數(shù)江湖匪徒入境生事?!?p>  “現(xiàn)在我決定東征,并非是不忍看天羽受罪,而是在意那片土地的民眾,希望你能夠理解。”

  話說完,奈影一踢馬腹,眨眼間便飛奔出數(shù)十米遠(yuǎn),身后的一千人馬,在淵痕的領(lǐng)頭下,跟著向南極速前行。

  信送到了萱麒的手中,她看完這些肺腑之言后,輕嘆了一口氣:“容易感情用事啊,不過初心是好的,你這么做,或許對烏蘭的強大,有意外的幫助吧。”

  說完,纖手放在了已經(jīng)隆起的腹部,大概等他人回來,孩子就該降生了。

  一千人馬往南極速飛奔,在奈影的帶領(lǐng)下,沒有任何人能擋,輕松越過了烏蘭久攻不下的防線,成功進入到天羽境內(nèi)。

  “你們?nèi)?!分開行動,但不是要你們在天羽境內(nèi)清剿匪徒,而是把來犯西域的勢力名字給我打聽清楚?!?p>  “到時拿著名單在西南商道入口集合!”

  命令一出,眾人齊聲應(yīng)是,隨后朝四面八方散去。

  奈影與奈琦還有淵痕,趕往天羽的王都---不動要塞。

  路上,淵痕進言:“師傅,我們干嘛要幫天羽,忘記當(dāng)初是怎么對我們的了嗎?”

  “還不如滅了天羽王室,讓烏蘭統(tǒng)一整個西域,到時就算您不能成為西國的王,所生的孩子,也可替你完成那不能實現(xiàn)的夢想。”

  “這樣的話,整個西國,就徹底是您做主了,往后想怎樣都行?!?p>  對此,奈影輕聲回應(yīng):“滅了天羽王族,以我現(xiàn)在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

  “但我的夢想,并非是通過篡位,成為這西國的王,而是以自己的方式,讓西域恢復(fù)往日的盛世。”

  “所以,天羽對我的態(tài)度,還有所作所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國的未來,我要為它的光明而戰(zhàn)。”

  說到這里,淵痕就很好奇了:“師傅,您之所以變得這么強,是因為以西國的光明為信仰嗎?”

  奈影沒有否認(rèn),點了點頭:“沒錯,如果是名利指引著我,或許這十幾年來,很多生死磨難我都挺不過去,正是因為這一份信仰,我才一次又一次的爬起,然后與敵人戰(zhàn)斗。”

  淵痕若有所思,自己根本沒有師傅那樣高尚偉大的信仰,之所以變強,是為了站在劍道的巔峰,實現(xiàn)他從未關(guān)注過的名利。

  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追上師傅的腳步。

  此時,不動要塞的南面,流云帶領(lǐng)護衛(wèi)軍,與來犯的江湖匪徒對峙。

  “流云,聽說你為了籌軍費,把自己六妹傾雪,也就是奈影的未婚妻,以天價賣給了東國富商。”

  “傷了奈影的心,人家不幫你看門了,轉(zhuǎn)身去敵國,娶了烏蘭萱麒這位傲世嬌女?!?p>  “現(xiàn)在人家日子滋潤著,唯獨你天羽流云,越來越不行了?!?p>  “打仗節(jié)節(jié)敗退,民眾流失嚴(yán)重,護國的神將被你趕走,離軌劍派也不管你們,這倒臺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不過嘛,等你們垮臺的時候,我想也沒有多少油水來撈了。”

  “還不如趁現(xiàn)在來搶,填補下我們各大門派爭神核的損失?!?p>  ……

  不堪入耳的言語,不斷從江湖匪徒的口中發(fā)出,刺激著流云的心神。

  城墻之上的流云,臉色從沒有這般難看,一邊后悔把奈影趕走,又一邊低聲罵琉璃。

  “琉璃這個八廢物,當(dāng)年十四歲強闖不動要塞,我還高看你了。”

  “可沒想到,十幾年來浪蕩在外,國家需要的時候,沒有一天在,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簡直沒有一點作用?!?p>  眼前這些江湖匪徒,人數(shù)過萬,單憑要塞的護衛(wèi)軍,是無法抵擋他們,難道這里真的要被他們洗劫一空嗎?

  “現(xiàn)在你眼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自己奉上寶物和錢財,外加城里藏納的美人,我們才會考慮放過你?!?p>  “不然的話,我們就自己殺進去搶,到時會讓你明白什么叫悔不當(dāng)初?!?p>  旁邊的侍從,心情忐忑,低聲詢問流云:“太子殿下,實力懸殊啊,我們該怎么辦?”

  流云心里也很緊張,從而不斷喘息,想了許久,最終咬牙下令:“去城內(nèi),把所有能打的都叫上,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他們?!?p>  就在這時,一把駭人的黑色巨劍,猶如雷電一般擲來,插在了匪徒們的身旁。

  周邊的人一看,紛紛驚叫:“這是魔劍!難道流云打算以它來做交換?”

  這話一出,有人就破口大罵:“放你個屁,你個蠢貨!是奈影來了,我們快跑!”

  但話音剛落,奈影就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伸手抓住了魔劍,極寒的聲音傳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耳中:“來犯西國,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死在這里,為土地的肥沃提供養(yǎng)料?!?p>  說完,身影猶如鬼魅般閃爍,以手中的魔劍,催動出尋常的攻擊,但也化作了極大范圍的殺招。

  這一萬人明顯不夠發(fā)揮能力,不過一分鐘,全部化作殘體倒在鮮紅的地面。

  最后一個匪徒,還有不甘地抬起血臉:“奈影,你不是效力烏蘭了嗎?為什么還來幫天羽?”

  奈影微微轉(zhuǎn)身,將陰蟄的目光投向他:“我從來不只是為天羽或烏蘭效力,所守護的是這片土地?!?p>  話畢,魔劍一揮,煞龍劍氣直接削斷了他的脖頸,余勁震裂了后方的土地,將泥土翻飛上高空。

  將這些人解決后,奈影轉(zhuǎn)身就想走,后方城墻上的流云高聲發(fā)問:“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你這次來幫忙,是看在曾今的情面上嗎?”

  奈影微微回首:“在劍翼離開天羽之前,我曾對你說過,我這把劍,是被西國的光明所揮使,不是為任何一個人。”

  “所以來幫忙,也不是看什么曾今的情面?!?p>  說完,騎上奈琦牽來的烈馬,與淵痕往西南商道疾行而去。

  流云望著離去的身影,深深的悔意浮上心頭,如果不把傾雪改嫁,如果不把劍翼趕走,那么他會死死守住這片土地,讓任何人都難以斷絕這最后一口氣。

  但覆水難收,已經(jīng)難以挽回奈影的心了。

  天羽或許在將來,會慢慢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三匹馬兒在天羽的土地上飛奔,沿途收拾外來的江湖匪徒,踏過深秋的枯葉,迎著深冬的大雪,趕到了西南商道的入口,與一千部下匯合。

  奈影將名單收上來,準(zhǔn)備從南國最西端開始,一路殺到南國的東端,再從東國殺回西國。

  這時,傾雪坐著馬車,已經(jīng)接近烏蘭帝國,但意外發(fā)生了,肚子突然劇痛,孩子以出乎意料的方式,來到了這個世上。

  是一個男孩子,傾雪看著他,視線突然模糊,想起了與奈影舞劍約定今生,卻在旁人的迷惑下,背叛了這個誓言,如今生下了別人的孩子。

  傾雪心里好恨,如果當(dāng)初自己意志堅定,在聽到奈影的死訊后,也不愿意放棄這份感情,追著劍翼回到西國。

  或許,奈影就是自己的駙馬,這個孩子將是兩人的至寶。

  眼前的這個孩子,代表著一切不堪,傾雪越看越憎恨,最終將他留在馬車?yán)铮约恨D(zhuǎn)身下車,獨自一人跑向烏蘭。

  車夫?qū)τ诳腿酥型鞠萝?,很是意外,可這時,車廂內(nèi)突然傳出哇哇的哭聲,讓他趕緊跑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個剛出生的男娃。

  “這姑娘……”車夫抱起孩子,拭去他身上的污穢,再看向前方的路,那女子已經(jīng)消失在大雪中了。

  就在車夫不知所措的時候,后方出現(xiàn)一大批人馬,他們腳步焦急,碰面便詢問傾雪的下落。

  為首的是舒理,他聽到傾雪有了身孕的消息,很開心地趕回家里,卻發(fā)現(xiàn)她跑了,于是一路追來。

  車夫看了舒理給的畫像,猛點著頭道:“就是她,這個孩子也是她的,被丟在車廂里,我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舒理趕緊接過孩子,將他用溫暖的毛衣包好,看著他形似自己的面貌,聽著他哇哇的哭聲,想起他被隨意拋棄,心里就十分難受。

  “傾雪,你為什么這么狠?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自問間哭了出來:“我敢說,我比那個奈影,更愛你無數(shù)倍,想不到,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是這么低廉。”

  侍從們忙勸:“公子,她不會回東國了,我們把孩子帶回去吧。”

  但舒理卻連連搖頭:“不,我走南闖北半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我愛的姑娘,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去挽回她的心,將她一起帶回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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