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具身體所攜帶能夠被白霄繼承的記憶,真的是寥寥無只因,許多可以視化的片段也是支離破碎,甚至對于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這片沙漠位于何方、因何而來,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表達。
幸好,這句身體的嗅覺很靈敏,能在茫茫大漠中,聞到那微乎其微的煙火味。
白霄順著氣味飄來的方向追趕,雖然幾次險些就再次丟失了方向,但最終還是尋到了文明的蹤跡。
是火堆,甚至在不遠處還有動物的蹄印與人類的鞋印!
這說明他們沒有走遠,在沙漠中的風(fēng)沙在十幾分鐘內(nèi),就能將任何蹤跡完全掩蓋,即便現(xiàn)在沒有起風(fēng),那些痕跡也僅僅只能留下半個時辰左右。
空氣中,還有人類的汗臭味和畜牲的糞尿味!這意味著白霄還可以繼續(xù)追蹤!
但是,原本正常的身體在聞到空氣中生物的味道后,竟然莫名出現(xiàn)了干渴和焦躁的反應(yīng)。
甚至腦海里已經(jīng)腦補出,在不遠的地方有幾個牽著駱駝的人,隱藏在脖梗下的大動脈,散發(fā)出了的誘人香味。
是鮮血!這具身體,需要鮮血!
甚至在氣味的刺激下,白霄感覺自己的嗅覺都靈敏度數(shù)十倍!
但是,白霄的理智告訴自己,如果自己現(xiàn)在追上去飽飲其鮮血,那么自己將會永遠的困死在這沙漠中!
只能尾隨,不能露面!
這對白霄的意志力會是種極大的考驗!就像在癮君子面前放著他眼中的“天堂”,卻只能望梅止渴,這種感覺足夠讓人抓狂!
可是,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因為,如果前面的人類身上沒有攜帶地圖,完全憑著自己的經(jīng)驗走出茫茫大漠,那么自己去獵殺對方,無異于是親手將自己埋葬在這這大漠中。
還有,就算他們攜帶地圖,自己也不一定能看懂,畢竟,這或許已經(jīng)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了,原來的那個世界……可沒有自己這種神奇的物種。
……
三月后……
……
在癮君子面前最誘人的“飲品”,即使白霄的意志再堅定,依舊難以抵抗來自鮮血的誘惑。
但……白霄算是比較成功的,也是比較幸運的。
連續(xù)尾隨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后,白霄終于來到了沙漠的邊際,眼前就是人類生活的城市,白霄再也忍受不了來自鮮血的誘惑,利刃般的齒尖突破了人類脆弱的皮膚,鮮血似噴泉般從大動脈中涌入白霄的口中。
干咳,消失了。
白霄的世界也不再充斥著欲望和焦躁,他終于能安靜下來了,安靜的思考以后的“人”生。
白霄不是一個喜歡拖延的人,思考的結(jié)果明確,他要活,活得很好!沒什么比活著更重要了,兩次生命,讓白霄該看透的也看不透了,雖然失去了正常人所能感知到的味覺,但這頂多是不能再享受美食,或許改行喝血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而他只有這種選擇。
這三個月來白霄過得比前世滋潤,出了大漠,直接一溜煙從大西北跑到了西南,一路上也“失蹤人口”手中收集到了許多錢財,都夠白霄買個三進三出的宅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與白霄前世幾乎一般無二,只不過,這里似乎要慢一些……夏商周,春秋戰(zhàn)國,秦漢三國,魏晉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直至現(xiàn)在,才到了民國時期。
這民國嘛,出身好,就是軍閥長官,出身不好,就是駱駝祥子。
而白霄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在徹底琢磨清除自己這具身體后,開了個醫(yī)館濟世懸壺。你說他憑什么,前世一個信息公司的普通碼農(nóng),來當(dāng)醫(yī)生,這不胡鬧嘛!
但是……誰叫他這身體,帶著個特殊能力??!一個超級治療,白霄自信能讓你比金剛狼還能恢復(fù)!只要還活著,三秒內(nèi),白霄能讓其直接恢復(fù)至最巔峰狀態(tài)!所以,白霄也是在自己醫(yī)館所在的地方,打出了一個好名聲。不論什么傷,他都能治,甚至精神放面,也不例外!
當(dāng)然了,為了不是太過嚇人,白霄最終適當(dāng)?shù)慕档土酥委煆姸?,而這卻讓這座小城中的所有居民,都在口耳相傳,說……那位“白神仙”的醫(yī)術(shù)是不是……退步了?
白霄:“是,勞資退步了,但我依然能讓你被人打成絲血的時候,依舊可以活蹦亂跳!??!”
(`へ′)
……
白霄自開醫(yī)館以后過的日子十分滋潤,每天享受著民眾的追捧,手中的銀子也不能用富裕來形容了,畢竟……錢財和命相比,絕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后者。
白霄現(xiàn)在所處這座小鎮(zhèn)位于川省的邊緣地帶,而川省在這個時期又是個繁華的經(jīng)濟大省,所以每天上門來求醫(yī)問藥的豪門大戶不在少數(shù),這都是很平常的事了。
然而,這份平靜卻在那一天被人打斷了。
那天,有雨。
來門上的人卻依舊很多,當(dāng)然了,平日里的那些大戶絕對是少了很多,更多的是窮苦人家的青壯勞力,因為,他們真的很難遇到一個不用太過操心莊稼的日子。
那一天,好像是上午的十點多,醫(yī)館的門口來了一輛車,是軍用吉普,車上總共下來了四個人,前排的是兩名軍裝男子,一名長官,以及隨行的副官。
而后座,是一對神仙眷侶,只是,他們的眉頭緊鎖,沒能鎖住那一縷生氣,卻留住了那縷病氣。
那對夫妻……他們很乖,乖到即便有軍方的勢力也沒有在白霄的醫(yī)館門口逞兇,乖到在大雨中那相公扶著難以站立的嬌妻,依舊在等著,等著白霄遲遲未開的店門開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