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讓你出氣
等到卿晏辭看完信上的字,花迎霜便將紙團成球,作勢要吞下去。
卿晏辭皺眉阻攔,從她手中取過紙球,用業(yè)火燒盡,連灰塵都不剩。
花迎霜看著他行云流水的舉動,心里不由得感激。
卿晏辭化了個結(jié)界,將房間內(nèi)外隔離開來,而后道:“我已經(jīng)用結(jié)界把他們隔離在外,你有什么話,直接與我說便是?!?p> 少女這才看著房門上的黑影,說道:“上神也看到了,我過的都是什么樣的日子,只因我今日沒能同上神說上話,叔父便將我的手臂扯下,還有……”
她說著嫌棄花瓣似的衣袖,露出大臂內(nèi)側(cè)的淤青給卿晏辭看,“我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其實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到處都是傷痕。這樣的地方,我怎么待得下去?”
花迎霜垂著眸子,繼續(xù)道:“只要能離開這里,上神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p> 卿晏辭沉默了片刻,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可憐,倒也不像是拐彎抹角的惡人。
他道:“你討好阿淺,就是為了離開?”
少女一驚,連忙跪地,“不是的,上神,我沒有這么想,我只是……只是……”
她的眸子越來越暗,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沼澤,“只是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p> 卿晏辭眸色一深,立刻冷了冷臉,道:“這樣最好,你聽清楚,即便你再怎么討好阿淺,我也不會因此讓你離開?!?p> 如果說,她一點也沒有存這樣的希冀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聽到卿晏辭這般肯定的答案之后,花迎霜不免有種希望破碎的感覺。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上神請放心?!?p> 卿晏辭嗯了一聲,抬步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對她說道:“凡事必有因果,種因得果,想要什么,要靠自己而不是別人。今晚的事,不要同阿淺提起?!?p> “是,上神?!?p> 卿晏辭收了結(jié)界,抬手掀開房門。
門外把整個身子都貼在房門上的兩人立刻重心不穩(wěn)栽了進來。
卿晏辭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道:“你們膽子不小?!?p> 兩人連滾帶爬的在地上跪好,一個勁兒的磕頭,“上神饒命,上神饒命啊……”
卿晏辭抬起腳來,想小施懲戒,可視線往后看了看,又改變了主意。
“看在迎霜姑娘的面上,今日算了,若有下次,一并處罰。”說罷,他便離開了。
他知道,若是自己處罰了這兩個人,反而會給花迎霜帶來無妄之災(zāi)。
第二日一早,天族戰(zhàn)神單獨夜會花迎霜的事兒就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了。
顏汐淺正吃著族長命人準備的花露,聽到窗外幾個小丫頭在竊竊私語。
她有些好奇,便起身推開窗戶。
小丫頭們一見她,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顏汐淺瞧這模樣,心道:方才該不會在說我吧?
這種在背后被人議論的事兒也不是顏汐淺頭一遭經(jīng)歷,畢竟自從她嫁給了卿晏辭,這種事便成了常態(tài)。
她瞇了瞇眼睛,故作嚴肅道:“你們方才說的我都聽到了,你們最好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p> 果然,一聽這話,幾個小丫頭紛紛跪在地上。
其中一個沉不住氣的全都招了,“夫人息怒,我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如今昨晚晏辭上神深夜私會花迎霜的事兒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p> 顏汐淺皺了皺眉,“你說誰?”
小丫頭顫顫巍巍的重復(fù),“是晏辭上神和花迎霜,他們有私情,還有人說,等上神離開的時候,就會帶花迎霜一起走,要娶她……娶她做夫人?!?p> 顏汐淺皮笑肉不笑道:“哦?是嗎?還有什么別的傳言,一并說給我聽聽?!?p> 小丫頭不敢不答,“聽說昨晚上神和花迎霜單獨見了面,還……還在房間設(shè)了結(jié)界,有人說他們……他們是……”
后面的話不必多少,懂的人自然懂。
顏汐淺已經(jīng)把手里的勺子都捏成了粉末。
等到卿晏辭從外面回來,桌子上擺著吃剩了一半的花蜜,瓷碗旁邊散落了一堆不知是什么的粉末。
顏汐淺正坐在臥榻上,臉色沉沉的盯著他。
少年下意識打了個冷戰(zhàn),解釋道:“我方才去了族長那里,回來晚了。”
顏汐淺一言不發(fā),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看他何時才自己坦白。
卿晏辭在她面前停下,直覺顏汐淺在生氣,但又不知道如何哄她。
想起先前顏汐淺說的,不會哄也要哄,不能不理她的事兒。
卿晏辭為難地開口,“我錯了?!?p> 顏汐淺皺眉,瞪他,“錯在哪兒了?”
少年一愣,開始思索自己可能的錯處。
片刻后,他道:“不該這么早出去,不同你說一聲。”
顏汐淺眉頭更緊了幾分,“除了這個呢?”
少年又是一愣,想了想,道:“花蜜不合你胃口,我沒有給你做飯?!?p> 顏汐淺咬了咬牙,覺得他在避重就輕,“我問你,你昨晚去哪兒了?”
這話可真真是問住了他,心里思索起來,是不是顏汐淺夜里醒來沒瞧見他的緣故。
雖然卿晏辭很想如實告訴顏汐淺,但他有個計劃,暫時還不能和她說。
于是乎,少年摸著鼻子扯謊,道:“我……我睡不著,出門散散步?!?p> 顏汐淺冷笑了起來,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說謊?
況且他根本就不會說謊,很容易露出端倪。
顏汐淺臉上冷,心里更冷,對他的欺瞞不免要生出某些猜測。
他和花迎霜是不是真的……
她盯了卿晏辭一陣兒,看得那人十分心虛。
“阿……阿淺,你怎么了?”少年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顏汐淺抓起手邊的枕頭朝那人扔過去。
少年不躲不閃,就那么呆愣愣的站著,被飛過來的枕頭正中腦門兒。
他這樣,又讓顏汐淺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她心軟地問:“你干嘛不躲?”
少年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讓你消氣,至少可以讓你出氣。”
顏汐淺涼透了的心不由得柔和了下來,她伸出一只手,別別扭扭的說:“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