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章 誰的珠花?
顏汐淺不甚在意,只當(dāng)他會隨手放在柜子里或者抽屜里。
可她翻遍了也沒有找見,這才只能求助于現(xiàn)在的卿晏辭。
顏汐淺補充說:“就是比較重要的東西,你一般會放在哪里?”
少年雖然不解,但還是認真的回答:“比較要緊的會放在庫房,更要緊的……放在隨身攜帶的乾坤袋?!?p> 庫房里顏汐淺去過,東西又多又雜,不像是放婚書的地方。
那就只可能是……
“乾坤袋交出來?!彼斐鍪謥?,跟他討要。
卿晏辭哪敢不從,連忙從懷里取出乾坤袋交給她。
他的乾坤袋里倒是沒幾樣?xùn)|西。
只有幾樣雜物,婚書靜靜的躺在里頭。
但除了婚書,顏汐淺倒是發(fā)現(xiàn)了幾個奇怪的東西。
她拿出一條臟兮兮的絲帕,在手里端詳了一陣兒,“這是什么?”
卿晏辭咬了咬下唇,撇開視線,道:“一塊絲帕?!?p> 廢話,她還不至于笨到連絲帕都不認得。
顯然,他有所隱瞞。
顏汐淺細細的又檢查了一番那塊絲帕,在白色的絲帕一角,用幾乎看不出來的絲線繡著一個‘顏’字。
她隱約想起來了,這是顏璐宛一貫喜歡的繡法兒。
年少時候的顏璐宛很喜歡繡這些東西,顏汐淺瞧了喜歡,想跟她學(xué),可學(xué)了幾次都不見成效。
后來,便干脆問她要了一塊。
“這是,我的?”顏汐淺問。
少年紅著臉點點頭,道:“這是我……六歲的時候,姑娘用這塊帕子給我擦臉,弄臟了,我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p> 顏汐淺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她一貫也沒什么長性,喜歡過的東西,沒了也就沒了,不會往心里去。
她皺了皺眉,道:“這么臟,你也不洗一洗就收藏?”
說是收藏的話,難免叫人覺得好像是癡漢行為,他不想顏姑娘那般看他。
卿晏辭連忙解釋,“不是收藏,不是收藏,我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還給姑娘?!?p> 顏汐淺挑眉,對他這種口是心非頗為不屑,“那你現(xiàn)在還給我?”
少年巴巴的盯著她,一副不舍又沒有理由拒絕的表情。
顏汐淺輕嘆一口氣,有些心軟,“算了,我同你玩笑的,你喜歡就留著好了。”
她又從乾坤袋里翻出一枚淺藍色的珠花。
那珠花是蓮花形狀的,卻摔斷了一片花瓣。
“這個也是我的?”顏汐淺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枚珠花。
少年搖搖頭,“不是?!?p> 不是???
顏汐淺皺了皺眉,他藏在乾坤袋里的珠花,不是她的,難不成是別的姑娘的?
可少年低垂著眸子,眼睛里有種說不出來的低落。
顏汐淺心里莫由來的一股氣,“你難道,沒什么想解釋的嗎?”
她將那枚珠花塞到卿晏辭手里,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地等他辯駁。
可少年卻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而后將珠花收進懷里,一言不發(fā)。
連解釋也沒有嗎?
顏汐淺咬了咬牙,更生氣了。
忽而想起了和他曾有婚約的孟云,顏汐淺心里一酸,越發(fā)覺得卿晏辭從前感情豐富。
她氣呼呼地把婚書和乾坤袋一股腦兒地丟給他,道:“隨便你好了?!?p> 說罷,她便起身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其實,顏汐淺也沒有哪里要去的。
她不過是想告訴卿晏辭,自己生氣了,需要他一個解釋。
可那人非但沒有解釋,連人都沒跟上來。
顏汐淺回頭看了一眼被她怒氣沖沖關(guān)上的門,里頭一點動靜兒也沒有。
她心想:這個笨蛋怎么還沒出來?
片刻,她又覺得自己傻站在這里很沒面子,于是打算在崇華宮門口等他出來尋她。
還沒出門,迎面而來一名侍女,手里拿著一封信箋,急匆匆地走過來。
一見顏汐淺,那侍女連忙屈膝行禮,“神女,南海來了一封家書?!?p> 顏汐淺接過信箋,向那侍女?dāng)[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信封上是顏璐宛的字跡。
顏璐宛極少給顏汐淺寫信,每每寫信,要么是抱怨近來祁慕陽如何如何,要么是祁慕陽又闖了什么禍。
顏汐淺拆開信箋,上面赫然寫著:
阿淺,此番來信,是有一件極要緊的事情要請你幫忙,望速速回南海。
姐顏璐宛上!
極要緊的事,顏汐淺不用想也知道她所謂的要緊事定然和祁慕陽有關(guān)。
不過,她原本也打算最近回去的,倒也不那么計較。
只是……
顏汐淺回眸看了一眼寢殿的門,她才剛剛和卿晏辭鬧脾氣,如今帶他回去還是不帶他回去?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卿晏辭火急火燎的開門,卻見到顏汐淺就站在門外,整個人有點愣神。
顏汐淺也是尷尬,都怪顏璐宛的這封信,不然她就在宮門口等他了。
這可倒好,顯得她好像故意等著他來哄似的。
誠然,顏汐淺心里原就是這么想的,可她也不希望卿晏辭這么覺得。
少年走近了兩步,揚起手上的婚書,道:“這個是?”
顏汐淺沒好氣道:“你不認字的嗎?”
卿晏辭沉默了一瞬,道:“認得,只是有點……不敢相信?!?p> 先前,顏汐淺在心里想象出一萬種卿晏辭看到他們二人婚書時的表情,或欣喜若狂,或激動地?zé)釡I盈眶。
總而言之,不是現(xiàn)在這樣,淡淡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讓顏汐淺不免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興許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如今發(fā)現(xiàn)兩人是夫妻,覺得自己那些討好都沒必要了。
顏汐淺氣呼呼道:“你不信就把它燒了,反正婚書損毀,婚事也就解除了,也好還你自由。”
她這話擺明了是氣話,自己說完,自己心里也打起鼓來。
心里暗暗念叨著,他可千萬別想不開,真把婚書燒了。
卿晏辭倒是沒有說要把婚書燒了,但也沒有別的表示。
顏汐淺有點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越發(fā)氣憤。
“我要回南海了?!彼蝗徽f道。
有些愣愣的少年這才抬起頭來,驚呼,“為什么?你生氣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