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很寬,長寬都有兩丈多,高達一丈多,有晚風吹進來,空氣里帶著深秋的涼。
但丁七虎卻緊張到頭冒大汗,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周海顏放倒在樹洞里的一處干草上,然后又以最快的的速度把姑娘的衣服全脫光了。
在風火環(huán)上,他已經發(fā)現(xiàn)了,周海顏全身的冰元力絕大數(shù)都已被他吸收了,只是心臟周圍還留有一圈在頑強地在抵抗,正是這樣才讓冰元力的冰寒沒有瞬間凍結心臟,保證了周海顏奇跡地活了下來,但也讓她的全身的血液喪失了活力,若不馬上采取措施,即使能活下來也會變成不能動彈的活死人。
在解下姑娘的貼身衣服時,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掉了出來,正是丁七虎送給周海顏的那個冰靈盒。
丁七虎一下就明白了正是這冰靈盒護住了周海顏的心臟,才讓她得以大難不死。
他來不及深究,抱起全身光光的姑娘,放在了她的衣服上,一手放在她傲人的左峰上,吸收心臟周圍殘存的冰元力,一手放在她的丹田,小心地輸入火元力,嘗試激活她體內的那個火元力氣團。
周海顏從沉沉的黑暗中慢慢地醒了過來,她覺得全身冷得直打哆嗦,小腹處和胸口卻一片火熱,面前似乎有一個男人在對自己上下其手,更羞人的是有一只大手竟然按壓著自己胸口的一片豐盈,又驚又惱的她不知從哪激起的一股力量,抬手向那男人的臉龐扇去,可惜的是她全身根本沒法用力,右手這一巴掌只輕輕地在那男人的臉上觸了一下,又掉到干草叢上。
這一巴掌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摸了一下。
丁七虎被周海顏的動作給驚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周海顏一眼,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平靜而又溫柔地說。
“你醒來了,海姑娘,你先不要動,再等等?!?p> 說完,右手從姑娘懷里竟然移到另一片豐盈處,開始徐徐注入一些火元力,慢慢地他雙手在周海顏身上到處游走,引導著兩股火元力分別從心臟和丹田向全身運行,直到會合。
周海顏一聽聲音才知是小師叔丁七虎,憶起了在林中的一幕,想著小師叔是在救治自己,心中才稍微平靜。
她連忙閉上眼睛,滿面通紅,任由那炙熱而又惱人的雙手在自己嬌軀上使壞,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裹著她的全身,只覺得暈暈不知在何處,她滿腦全是驚羞,只想在地下找條縫鉆了進去,又或者沒有醒過來多好啊。
還好,這種尷尬沒有繼續(xù)太久,丁七虎用火元力把她全身的脈絡全過了一遍,確認不會有問題,就松開了雙手,走到樹洞外邊,他的聲音在外面?zhèn)鬟^來。
“海姑娘,事出有因,我……希望你能諒解。你先自己運氣看一下,看還有沒有什么不適。”
丁七虎的聲音似乎很平靜,其實他的內心一樣波滔翻天,雖然說是為了救命,但周海顏一個未嫁姑娘讓他這樣看光光了,以后要如何相處?
他又想起了范七七,那個心愛的丫頭也是因為相似的原因和自己走到了一起,只是那次是七七幫他,這一次他卻是幫了另一個姑娘。
想起才死去的范七七,他再不敢再有原來那種非其不娶的想法了,他是怕,怕又害了一個姑娘。
他又想起了他還在丁家村的時候,村子里的人都罵他克死父母,現(xiàn)在認識了的六個朋友又一下死了五個,莫非自己真是個孤星?
周海顏感覺到丁七虎走了出去,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漸漸從羞惱慌亂中平靜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黑黑的樹洞上方,腦子里卻仍然一片空白。
聽了丁七虎的話,她嘗試在體內運行火元力,脈絡是通的,寬度卻只是原來的五分之一左右,因為給高級修煉者給冰了一段時間,肌體還是僵硬的,九級修煉者對一級修煉者的所造成的傷害還是太深了。
她試著想伸手,卻發(fā)現(xiàn)還是動不了分毫,體內運行的火元力才剛夠保持最基本的生機而已。
她不禁苦笑,半晌又問道。
“小……師叔,我爹……七七……他們……?”
她的語氣是猶疑的,她內心是痛苦的。
她極盼知道答案,又極怕知道答案。她隱隱知道,那個答案多半是她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丁七虎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平靜得有點可怕。
“他們……都去了。”
他的聲音里似乎沒有悲傷,只有冰冷的平靜,像一只孤狼在風里的低嚎。
“我會讓那些人,讓所有的那些人都去陪他們的?!?p> 他沒有指天發(fā)誓,就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是的,這是一件一定要做的事,沒什么奇怪特殊的,因為他一定要讓那些兇手陪葬是一件天經地義的平常事。
周海顏在巨大的悲痛中掙扎著,她不愿意相信這一切是事實,可是,這一切就是事實,它就是那殘酷的事實——昨天還活生生的親人們一下子全都離她而去了。
痛苦中,她突然一口氣自胸經喉直噴而出,那不止是氣,還是一口鮮紅的血,她吐了一口血,血灑在空中,又落在她臉上身上,她感覺到了血,卻沒感覺到生命的跳動,她呼吸困難,兩眼開始發(fā)黑,她感覺自己也想要追隨父親和姐妹他們而去。
丁七虎感覺到了她的異常,非常迅速地掠進了樹洞,他看到了滿面是血的姑娘,看到了姑娘的絕望——是的,同樣是親人朋友,哪怕是一樣真摯的感情,丁七虎不到一個月和周海顏的十幾年是根本無法比較的。
那是她今天以前的全部——而在今天之后,他們全部沒了。
丁七虎清晰地感覺了她的絕望,他心中何嘗沒有那種絕望?
但他不打算向這絕望讓步,他迅速蹲下來,左手自周海顏的頸部穿過,把她的頭微微抬起來一點,右手笨拙而又溫柔地用衣袖擦拭她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口中低低地有點害怕地請求。
“活著。好好地活著。相信我,我們會找到他們。讓他們去陪師兄他們,相信我,師兄他們也在等著他們。”
不知是丁七虎痛苦的請求還是他溫柔的擦拭,周海顏在冰冷中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她想輕輕地握住那只溫暖的手,她想摸一下他溫暖的臉,但她不能動彈。
她只好用她美麗的雙眼勇敢地看著丁七虎,用還能動的嘴勇敢地請求。
“小……師叔,你、也答應我,不要……離開我?!?p> 丁七虎擦拭的手停住了,他不想答應她,怕她和另一個姑娘一樣,因為自己而遭受不幸,但他也不敢不答應她,他不能拒絕這對生命的向往。
他低著頭,不敢看那雙動人的眼睛,嘴里很堅定地回答。
“我答應你?!?p> 周海顏一下就笑了,她的臉上像有花兒在開放,眼睛里也有花兒在開放,她整個人就像生命之花突然重新開放,她溫柔地看著少年那好看的側臉,輕輕地說道。
“我很冷?!?p> 丁七虎想把她摟在懷里,想了一下,還是很溫柔地把她又放在她的衣服上,脫下自己外衣,蓋在她的身上。
聞著衣服上好聞得不行的少年的氣息,周海顏的臉微微地紅了,她小聲地說道。
“我餓了?!?p> “好,你等等?!?p> 丁七虎如奉綸音,飛身跑到樹洞外,又飛快地跑了回來。
回來時,他的手里多了一個冰做的碗,碗里是冒著熱氣的赤紅的血,他又把姑娘的頭摟到自己懷里,小心翼翼地用冰碗喂著周海顏喝那熱血,口中小心地解釋。
“這是那只妖獸的血,四級的烈火赤熊,和你的修煉功法一樣,喝了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周海顏像個聽話的孩子,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熊血,并不說話,眼睛里卻有光芒在流動。
一碗熱血很快喝完了,周海顏明顯好了不少。
丁七虎很高興把她放下,想再出去打一碗來,那笨熊最少有三千斤以上,體內的血多的是,耳邊卻傳過來姑娘的聲音。
“有點苦,不好喝?!?p> 怎么會苦呢?他用舌頭舔了舔冰碗里殘余的熊血,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看著周海顏。
嘴里說著苦的姑娘的好看的眉微微蹙著,臉上卻是紅紅地掩飾不住的淺淺笑意。
她不是嫌棄熊血苦,她只是不習慣喝生血,沒哪個姑娘會喜歡喝血——小師叔也不會喜歡一個喝血的姑娘吧。
丁七虎仿佛在這個時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第一次見面就驚為天仙的姑娘是真的好看啊。
周海顏躺在那堆干草上的衣服上,一張俏臉傾國傾城,明眸皓齒,眉如遠黛,紅紅的嘴唇微翹,傲人身材在丁七虎的上衣下面若隱若現(xiàn),一雙露在外面的白玉長腿緊致圓滑,撩人心懷。
丁七虎突然一下也臉紅了起來,他想起了之前救人時的旖旎風光,當時并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可是現(xiàn)在那些畫面又鬼使神差地全部浮現(xiàn)出來了,他眼看著那衣服,腦子里卻是那衣服下面的春光。他一下子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話了,也不記得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事了。
周海顏輕瞟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盛,臉色更紅,她輕輕地笑道。
“我要吃熊肉,而且……我很冷?!?p> 姑娘的身體是真有點冷,可她的心里卻有點熱。
——原來,小師叔也會臉紅啊。
——小師叔為什么臉紅呢?
風起南湖
為什么沒收藏和票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