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族是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家族,家族中能人輩出,家主慕容復是筑基初期的修士,還有兩個筑基初期的供奉,門下有無數(shù)高級期的練氣修士,傳聞中現(xiàn)家主的爺爺也沒有去世,身為筑基后期修士的慕容老祖隱在某處閉死關(guān),沖擊結(jié)丹。
反正論實力,在云南縣慕容家族那是排在第一的,論富裕也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千年來的經(jīng)營積蓄給家庭積累了龐大的財富。
除了官方的云南縣官府,慕容家族在云南縣那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而且,因為家族背后是大同州三大谷之一的黃風谷,私底下看不見的地方,連官府的利益他們也敢碰一碰,比如這次為搶奪那所謂的中型靈石礦脈的圖紙,慕容簡和慕容貴兩人就敢殺了兩個云西縣的密使。
雖然在云南縣城里十間商鋪里有六間是慕容家族經(jīng)營的,但慕容家族所在地并不在云南縣城,而是在城南不遠的一個小山谷里,這山谷占地有一千多畝,大小房間上萬間,不說執(zhí)事護院,光雜役丫環(huán)奴婢嬤嬤之類就有四五千人之多,整個家族的人口更是多達上萬人。
這樣一個大家族,當然不可能讓家里的客人住得太寒酸。
雖然周武等人是低級的練氣者,慕容家主只不咸不淡見了一次,但好歹是慕容大少爺?shù)倪h房姑父,慕容家主不以為然,慕容大少爺可一直待以上賓之禮,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全是沖那個天仙似的表小姐去的。
按慕容大少爺?shù)囊馑迹瓉碇芪溥@行人是要正式安排住在慕容府里的,但拗不過周表小組的意愿,最后還是住在較偏僻的一個獨立的院落,一個依山而建有十來間房子的清靜幽美之處。
除了表少爺為了“安全”強制在院外安排的十來個練氣五級到九級的守衛(wèi),還有四個丫環(huán),四個做粗活的雜役,兩個廚子。
住在這種大家族里,又有慕容大少爺?shù)奶貏e照顧交代,別說是一頭牛,就是真要九頭牛,也能在最快的速度給殺了送來。
廚房當然沒有送九頭牛過來,周武并沒有這樣吩咐,丁七虎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他一醒來就吃太多太硬的東西。
無視丁七虎強烈的抗議,廚房最后送了易消化的粥過來,這是周武認為的傷員最好的補品,面對丁七虎的小憤怒,他持之有據(jù),他和劉坤前些日子的傷就是這么養(yǎng)好的。
好在出于對小師弟的愛惜,周武還是讓步讓廚子在粥里加了蒸得稀爛的薄牛肉片。
在周武和范七七幫助下,往丁七虎身子下墊了個枕頭,讓他半躺在了床頭。
開始是周武用調(diào)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吃過第一口后,丁七虎就嫌棄地表示太慢了,他張大了口,示意師兄直接往里倒。
做為一個不能動彈的傷員,丁七虎沒法讓師兄相信自己異于常人的腸胃大塊吃肉真的沒問題,他只能一如既往地用事實來震驚大家,好爭取早日吃上那香噴噴的牛肉。
周武一碗接一碗不停地往丁七虎的嘴里倒著牛肉粥,那些稀爛的牛肉片丁七虎都懶得去嚼,嚼之也無味,就這樣,前前后后周武一共倒進去了一百多碗。
曾見過小師弟一餐吃過三百斤的周武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但這把旁邊的范七七看呆了,小姑娘那雙眼睜得比出生以來的任何一次都要大,櫻桃小嘴張開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腦子里全是問號和驚嘆號。
這時候她才想起了丁七虎說的那句我能吃一頭牛,她才知道丁少爺原來并不是在說假話,這話一點也不假不夸張。
這也累癱了廚房里的那兩個廚子,這兩個廚子開始還只用小瓦罐煮,后來速度實在是趕不上了,干脆把那個本來用來燒開水的大鐵鍋拿了出來,直接倒米倒水加牛肉,煮了一滿鍋才算終于填飽了丁七虎的肚子。
兩個廚子累得癱倒在廚房的椅子上恨恨地想,這是什么妖獸變的怪物啊,這好在是在慕容家,你要在普通家庭,這還不得幾天就把家吃個四散分離啊。
周武顯然又一次錯誤地估計了小師弟強悍的吃的能力,他只能親自跑到廚房跟兩個辛苦的廚子表達了歉意,然后在心里默許了小師弟下一餐吃牛肉的愿望,只是還得麻煩慕容家再叫兩個廚子過來。
回到房間后,他拍了拍那還在木偶狀態(tài)的小丫環(huán),實在是不知怎么解釋,只能含糊地說了一句。
“七七,你不用太奇怪,丁少爺他是山里的孩子,只是天生稍微能吃而已?!?p> 山里的孩子?——山里的妖怪吧!
稍微能吃?——一餐喝了一百多碗粥!
范七七惱怒地在心里想,老爺你不能因為我讀書少就這樣欺瞞我一個小丫環(huán)。
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一個問題,一下子臉又有點紅了。
她想到的是,吃這么多,等一下會不會要拉很多。
那自己該怎么辦……
這些天一直是她在照顧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雖然是侍候人的小丫環(huán),十五歲的她以前可只侍候小姐一個人,突然叫她去照顧一個同齡的青年異性,當初她是有多尷尬多不愿啊。
要不是當時小姐要照顧老爺,要不是老爺醒來時第一句話就是叫自己照顧他的救命恩人小師弟,自己還寧愿去照顧同樣受傷的二少爺,起碼二少爺自己也熟悉,尤其是看到老爺口中的小師弟竟然就是那天在城門口和自己相撞的少年,她更是羞得捂著自己的胸口臉紅得不行。
好在這丁少爺一直昏迷沒有醒來過,這才免了她很多尷尬,但當她第一次脫下年青男子的衣服要給他換新的時,還是把臉羞得像熟透了的柿子,燙得像炙熱的火球,她半閉著眼睛費了大半天時間,終于手忙腳亂地把少年的衣服換好后,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間,心臟還在劇烈地怦怦跳個不停,腦海里還在矛盾地反復閃現(xiàn)著少年那白白的身體模樣,甚至連少年后臀上的那一小塊圓形的黑色胎記也頑強地不時在眼前飄過,害得她天夜晚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半個月里,她一共給少年換過五次衣服。
好在后來次數(shù)多了,她雖然還會臉紅臉有點燙,但最少不會手忙腳亂了,而且因為丁七虎是在昏迷中,小丫環(huán)還大著膽子把這個有點秀氣的少年全看了個遍,包括少年頭兩邊那兩根白色和金色的頭發(fā),額頭上淡淡的月形黑疤,包括筆直的眉毛,那有點挺拔的鼻子,和那昏迷中痛苦皺著川字的眉頭。
可以說,丁七虎是她第一個如此看得清楚的異性,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著丁七虎吃了一百多碗粥的可能后果,她忐忑不安地朝著半躺在床上的丁七虎的肚子那看去,還好還好,那兒并沒有如想象中高高地隆出一座小山來。
可是,不在肚子里,那一百多碗粥跑哪去了?范七七有點納悶。
丁七虎在得到師兄晚上可以大口吃牛肉的承諾后,十分高興,正好看到范七七在偷瞄自己的肚子,以他的心智自然一眼看出小姑娘在想什么。
他不禁莞爾,心中突然玩笑心大起,他佯作才想起來的樣子對周武說。
“師兄,崔七那瓶藥呢?可否現(xiàn)在給我涂抹一次,早點好起來才好另作打算。這病懨懨整天躺在床上可什么也做不了。”
周武聞言把藥從懷里拿出來,剛想打開蓋子,突然又停了下來,他把瓶子塞在范七七手里,口中樂呵呵。
“七七,還是你來吧,我這老手皮糙笨拙,別碰壞了傷口就不好了。”
范七七早在一旁紅透了臉,她尷尬萬分地一把搶過周武手里的小藥瓶,口中嬌嗔地說道。
“老爺,你、你也來欺負我!”
話說完了,卻并沒有開始抹藥,反而是一溜煙跑了出去,聲音遠遠地從門外傳過來。
“小姐找我還有事,我、我晚上再來。”
周武一聽,呵呵地笑著,又看了丁七虎一眼,準備告辭。
“那好,師弟,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廚房去準備晚上的牛肉?!?p> 丁七虎臉上似乎也有點紅了,他連忙稱是。
周武出去之后,丁七虎不禁微笑起來。
他臉紅了不假,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最初的那種不好意思,或者,是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臉厚?為了自己的捕虎大計,不臉厚不行啊——丁七虎臉皮很厚地想道。
接下來,他察看了一下自己的體內(nèi)的情況。
一切都還好,除了骨頭還痛得厲害以外,丹田那兩個氣團的旁邊有不少三色氣體彌漫出來,隱隱約約快形成第三個氣團的樣子,練氣三級看來指日可待。
丁七虎這修煉速度果然變態(tài)得不行,四年成三級練氣者,也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這樣快的。
但是,丁七虎并有感到太大的高興,這速度還是太慢了,哦,不,這級別還是太低了啊。
想一想自己呆的這地方,隨便來一個大夫都是練氣六級的啊,還有那個糾纏小師侄周海顏的慕容家大少爺更聽說是七級的,聽說這慕容家八九級甚至筑基期的也有,隨便來一個就能捏死自己啊。
他生平第一次不敢樂觀起來,這種命運被別人隨意就能改變的狀況讓他不敢再盲目樂觀。
他只是平時比較樂觀,又不是傻。
然后他又仔仔細細地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篩查了一遍,希望能找出讓自己變得樂觀的理由。
可是,并沒有。自己身上這所有的已知手段全加起來似乎也不夠那練氣六級以上的修煉者隨手一拍——除了那風火環(huán)是火云上人身上的法器,也不知自己一個小小二級練氣者能發(fā)揮多大的威力,想起來,當初自己在云西城外倉促之間都沒把這東西使用出來,看來對敵經(jīng)驗還是太差了。
未知的只有那個完全不知道用處的綠色令牌和黃色劍士符箓,還有就是一根能吃冰元珠的白發(fā),以及一根完全沒動靜的金發(fā)。
那令牌符箓根本不知道如何用,也許根本自己就不能用,那金發(fā)可能就只是一根金發(fā),把它當作和白發(fā)一樣的怪物也許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看起來最神奇的白發(fā)也是完全不靠譜,自己都差點讓人整死了,也沒見它出來蹦跶一下。
雖然有點悶悶不樂,但他仍努力地加快體內(nèi)的那些元力的大周天運轉(zhuǎn)速度,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一點。
——再如何哀嘆埋怨,也不會比馬上就開始變得更強一點更好。
——樂觀如他,雖然失望,但絕不絕望。
風起南湖
再如何郁悶,也只能努力碼字。 穩(wěn)定更新。 樂觀如我,雖然失望,還是很失望啊。 聽說五萬字不簽約,希望就不大了,十萬字是一次機會。然后呢…… 每個人都是世界的中心。 我站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收藏和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