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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庶子

第四十九章 胡來

織田庶子 一絲幻想 2085 2022-12-06 09:49:54

  織田信秀的喪事,自然馬虎不得。

  家中組成了由林秀貞、平手政秀、內(nèi)藤勝介、織田信光組成的治喪四人組,全權(quán)操辦織田信秀的后事。

  為此,治喪四人組大灑金錢,廣發(fā)請?zhí)?p>  不僅招來了尾張全境的所有和尚,就連一些遠在九州、四國的有名僧侶也被緊急找了過來。

  停棺十余日,明日便是織田信秀的水陸法會。

  主祭,便是主持水陸法會的主持人,一般都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主持水陸法會,便是向世人宣告,主祭者自今日起,便要全面接手死者的政治遺產(chǎn)。

  如無意外,明日之會,必然是由織田信長作為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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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萬松寺內(nèi)坐滿了織田家臣。

  一個個神情肅穆,有人悲傷,有人無所謂,是何心態(tài),在此刻展露無遺。

  在和尚念完超度經(jīng)文后,便要進入主祭祈禱的時間。

  可等了許久,也沒見織田信長從后堂出來。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

  平手政秀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吉法師,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輕重,鬧幺蛾子吧?

  立馬派長子平手長政前去催促。

  可偏偏想什么來什么。

  織田信長雖然出來了,可卻比平日里更加不堪,不僅不修邊幅,衣冠不整,竟然還托著長刀。

  與一旁儀表堂堂、神情莊重的織田信行簡直是兩個極端。

  帶刀入場,這是對逝者何等不敬!

  平手政秀簡直快要氣炸了,這個吉法師,是嫌自己的位子太穩(wěn)了嗎?就不怕林秀貞等人趁機發(fā)難?

  就欲出言呵斥。

  可卻有人先行一步。

  “吉法師,你這般行徑,如何能讓人放心將織田家交給你!”

  開口之人,并非平手政秀預料中的林秀貞或柴田勝家,而是一個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竟是織田信長的生母,土田御前。

  如果是林秀貞這些人說這話,平手政秀還可以不予理會,畢竟他們抬織田信行的心,路人皆知。

  家中之人也不會多想什么。

  可這話從土田御前嘴里說出來,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武家一向奉行的是二元君主體制,即家主是君主,主母也是君主,除少數(shù)特別強勢的君主外,主母在家中的話語權(quán),并不會比家主少多少。

  今川家的壽貴尼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土田御前完全有廢立新主的大義名分。

  土田御前本就偏愛織田信行,如果她此時借機發(fā)難,只怕織田眾臣中會有不少人追隨。

  到時候這家主的位子到底是誰的,就不好說了。

  平手政秀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長跪在地,有心彌補:“請主母恕罪!吉法師想必是悲傷過度,這才亂了分寸,切莫與他一般見識?!?p>  這樣的解釋倒也行得通,如果織田信長順勢認個錯,這事其實也就過去了,土田御前也不好多說什么。

  可偏偏織田信長今日卻好似得了失心瘋,不僅沒有道歉,反而充耳不聞,徑自走到織田信秀靈位前,抓起一把香灰,投在織田信秀的靈牌上,接著就轉(zhuǎn)身離去,看也不看在場眾人。

  如此行徑,眾人盡皆駭然,但更多的卻是憤怒,他織田信長眼中還有沒有已故館主!

  紛紛開始聲討織田信長。

  這般意外,當真是將織田信廣看傻了眼,織田信長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織田信行卻無比振奮,織田信長只怕不是在幫自己吧。

  本來都以為此生將與家主之位無緣,可如今的局面,莫不是上天憐憫?

  使了個眼色,便見柴田勝家站了起來。

  “諸君,織田信長不敬父母,不敬天地,不配為織田家未來的家主,若由此人繼承家業(yè),只怕織田家將永無寧日。主公對我有提攜之恩,不忍主公基業(yè)就此葬送,我提議,請主母廢黜織田信長之位。如果館主將來有所怪罪,我死后定將當面向館主謝罪!”

  此言一出,可謂是石破天驚。

  織田信行一系,立馬有一大群人跟上。

  就連一部分織田信秀的死忠,也加入進來,大有不廢黜織田信長便不罷休的架勢。

  織田信行只覺無比興奮,這家主之位,只怕要落到自己手里了。

  可織田信行卻不想顯得吃相太過難看,反到假惺惺地跪了下來:“兄長無狀,屬實不該,但其繼任家主,是先父做出的決定,諸君不可如此?!?p>  可說話間,卻直勾勾地看著土田御前,分明是在催促母親,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見勢不妙,平手政秀自然出言苦勸,可卻被林秀貞等人紛紛呵斥,有些人甚至直接說他教育無方,才教出了這么個不知人倫,不明事理的公子哥。

  讓平手政秀丟盡了臉。

  平手長政作為他的兒子,一時間也是臉面無光,對織田信長這個罪魁禍首生出了無限怨恨。

  織田信廣則在琢磨著,這件事情中,他該如何自處。

  按理來講,織田信長被廢,對他來說自然是有利的。

  他若要是爭奪家主之位,第一個繞不開的便是大義名分。

  織田信長的位子,是織田信秀定下的,天然具有大義名分。

  他與織田信行在這個點上,都無法與織田信長相比。

  如果能借今日之事,破了這個難題,那無疑是大有收獲。

  可他還是有些猶豫。

  并不是說什么被道德束縛了的屁話,而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下,若是讓織田信行上位,其地位只怕會比織田信長更加穩(wěn)固。

  織田信行本來便有一大堆追隨者,今日過后,只怕會更多。

  一旦他名正言順的登上家主之位,短時間之內(nèi)織田信廣估計很難再有作為,倒不如讓織田信長繼續(xù)留在這個位子上。

  一個被質(zhì)疑、不得人心的織田信長,顯然強過一個羽翼眾多的織田信行。

  打定了主意,便見織田信廣出列,怒目而視:“我反對!信長乃是先君定下的繼承人,你們在此妄議廢立,眼里可還有先君?”

  看起來倒像是織田信秀的忠犬,旗幟鮮明地站在了織田信長這邊。

  織田信長一系原本被織田信長自己搞懵逼了,全都手足無措,見織田信廣出頭,一時間只覺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支持織田信廣。

  理解錯了意思,平手政秀大為感慨,織田信廣果真重情重義,吉法師倒是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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