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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深淵

第八章 謀殺冠軍之謎

失憶深淵 雙重黑影 3020 2022-11-10 23:21:17

  遲芳菲從小父母離異,媽媽在外地,爸爸的工作極度繁忙,甚至在女兒出獄的第一天,也要被迫加班。

  夜幕下,遲芳菲帶著嚴歆璇穿過高樓林立的小區(qū),邁進一個寬敞卻無比凌亂的公寓里。遲芳菲撫摸著熟悉又陌生的墻壁,悵然感慨道:“二十年前,這是爸媽的婚房,他們都是外地人,相親認識后,媽媽說只要爸爸有房子,她就同意結(jié)婚,于是爸爸搖了兩年號,從外環(huán)搖到郊區(qū),又貸了一輩子款,才買下這里。小時候常聽他講,等以后有錢了,就換個離市區(qū)近一點的地方,可是……可是如今媽媽離開了,我們卻還在原地?!?p>  梳洗過后,嚴歆璇主動和遲芳菲一起整理家務,遲芳菲完全依賴“2036版”掃地機器人,而嚴歆璇則對這個閃閃發(fā)光的白色圓球很不信任,很多事情仍親力親為。擦拭鋼琴時,嚴歆璇撫摸著深沉的琴身,突然感到一陣奇異的觸動,于是她神往地問道:“芳菲,你會彈嗎?”

  遲芳菲搖了搖頭:“鋼琴是爸爸的最愛,但好久沒見他彈了?!?p>  嚴歆璇掀開琴蓋,劃過滿是灰塵的琴鍵。在按下第一個純白鍵子的瞬間,她不禁全身一顫,那種不可名狀的錯覺再次襲來。

  這份錯覺如此美好,如此浪漫,又如此遙遠。

  嚴歆璇端坐在琴椅上,回憶起十年前本應和詹馳度過的圣誕節(jié),隨著心靈的指引,她用升C大調(diào)彈出了最膾炙人口的圣誕歌曲——《JINGEL BELLS》,本是活潑歡快的旋律,卻在嚴歆璇指尖的舒緩流淌下,變得如水晶般潔凈純粹,宛轉(zhuǎn)悠揚。

  柔美的身體隨著音樂慢慢起伏,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彈鋼琴。冰清玉潔的旋律像一串密碼,讓她再次看到了那個神秘的小女孩。

  漫天飛雪的夜晚,路燈昏黃的光線擁抱著萬家燈火,瑰麗的冰晶折疊在窗前,繪制著北方小城銀裝素裹的夢境。

  父母帶著五歲的她,一同走進琳瑯滿目的禮品店,小女孩對紅艷的圣誕帽愛不釋手,媽媽溫柔地將她抱起:“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什么,媽媽都給你?!?p>  小女孩無比開心地將圣誕帽戴在頭上,粉嫩的可愛臉龐,像一個天真無邪的精靈,直到睡前,也不愿將帽子摘下。

  媽媽將賀卡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坐下來輕輕對她說:“今天在西方文化中,有位天神也過生日,所以你看,全世界都在慶祝,和我們共同快樂著?!?p>  小女孩開心地拍著媽媽的手心,稚氣未脫地講著:“這位天神也喜歡圣誕帽嗎?”

  窗外,繁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睛,媽媽愛撫著孩子的臉頰:“寶貝,媽媽告訴你個秘密,其實這天誕生的,不是天神,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后來他做了很多不平凡的事情,人們才想永遠銘記他?!?p>  嚴歆璇陶醉地彈著鋼琴,與這個瑩亮溫馨的世界融為一體,她仿佛聽到小女孩在說:“我長大以后也想做出不平凡的事情,我也要被大家記住?!?p>  左手低沉的節(jié)拍是踏過積雪的回音,平行時空中,嚴歆璇看到了賀卡上的字跡,五彩的紙片上端莊地寫著:“獻給我最愛的女兒——虞小臺,你是上天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琴聲戛然而止,那一刻,嚴歆璇終于知道了小女孩的姓名。

  她將十指平放在琴鍵上,心里悄悄想著:虞小臺呀虞小臺,你今年多大,現(xiàn)在人在何方,和我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牽絆,你什么時候才能告訴我呢。

  突然,開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遲芳菲興奮地喊了一聲“爸爸!”,然后便向外跑去。

  遲記者名叫遲云,他身材高大,腰背卻明顯有著同歲月抗衡的印記,但他的眼神依然犀利,疲憊的眼鏡下,仍時刻洞察著不為人知的塵封秘史。

  遲芳菲用“生死之交”向父親介紹嚴歆璇,而遲云更是仗義,當即喚醒西北漢子的豪爽,說要把嚴歆璇作為干女兒看待。

  這天夜晚,三人坐在客廳聊天,遲芳菲打開碩大的3D屏幕,隨著一道亮光閃現(xiàn),地板、墻壁和屋頂瞬間融為一體,共同組成伊瓜蘇大瀑布雄偉壯闊的景象。

  嘩啦啦的湍流在腳下奔涌,一望無際的白色水柱從天邊瀉下,廣袤的熱帶雨林野蠻生長在四周,仿佛南美大地的心跳律動伸手即可觸摸。

  遲云悠閑地靠在一把古董般的電競椅上,寒暄過后,便講起了自己未競的事業(yè)。

  他悠悠地說:“你們知道任一行嗎?網(wǎng)球名將,也是咱西北人,上個奧運會還拿過冠軍,是當時最大的黑馬?!?p>  這時,嚴歆璇突然想起了那條奧運冠軍被殺的新聞。

  遲云繪聲繪色地講著,但語氣卻越來越沉重:“新聞上說,隊友殺他,是嫉恨他的榮譽,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遲芳菲疑惑地坐起身:“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遲云沉思了片刻:“起初我只是例行調(diào)查,采訪一些知情人,他們雖然吞吞吐吐,但故事基本捋得通??墒牵?p>  突然,他激昂地拍起大腿,又加快了語速:“不到半年時間,這些知情人竟然全出事了!還都是意外死亡,你么說,世間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聽到這,遲芳菲連忙講道:“爸,要真是這樣的話,你不能再查這個案子了,千萬別被卷進去呀!”

  遲云堅定地擺了擺手,傷感地說:“我這輩子快看到頭了,年輕時,我本想成為一名職業(yè)黑客,如今卻活成了一個勢單力薄的小記者,但我仍想在退休前做出點事情,也算沒白活這一趟?!?p>  這時,他清了清嗓子,勞累地靠在椅子上感慨道:“我,快找著突破口了,菲兒,你還記得小胖嗎?”

  逼真的屏幕中,一只美洲豹猛地從棕櫚樹下竄出,黃色的眼睛布滿了恐嚇與威脅,那野獸對著他們露出長牙大吼了一聲,隨后便消失在寂靜的叢林里。

  遲芳菲錯愕地點了點頭:“當然記得,我高中同桌,每天上課都睡覺,醒了就吹噓家里多有錢,只是……只是那人實在太聰明了,高三上了兩周補習班,一下子就開竅了,從此什么難題都會,怎么考都是第一。校長還夸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怎么問起他了?”

  遲云拉著女兒的手,講出了一個令人后怕的故事——

  “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任一行最初球打得也不好,連省隊都沒進,可突然有一天,他的技巧大爆發(fā),很快就成了國家隊主力。我曾采訪過他的教練,老爺子說他的進步很奇怪,因為他并不具備和球技匹配的身體素質(zhì)。后來我又試著走訪他的家人,卻一直沒有結(jié)果,只是聽說他媽媽是某個礦業(yè)集團的董事長?!?p>  虛幻的藍天下,嚴歆璇立刻領悟了背后的深意,她試探著問道:“叔叔,你是說這兩個故事有關聯(lián),他們都花巨資‘買’到了某種能力,并且,用的是相似手段?”

  遲云鄭重的回應著:“就是這樣!并且我調(diào)查推斷,殺死知情人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職業(yè)刺客,他們真正要掩蓋的,不是任一行的死因,而是任一行獲得能力的秘密?!?p>  明媚的陽光漸漸照亮闊葉的暗面,嚴歆璇頓覺心頭一驚,回想起十年前詹馳的摩托車技術,還有自己的搏擊實力,她生怕自己和這命案有著不可描述的聯(lián)結(jié)。

  遲芳菲站起身,她一邊徘徊在清澈的水流里,一邊仔細地分析著:“這么說來,上海存在一個神秘組織,在各個領域都能把人的能力提升到頂尖水平?這個組織偷偷和富商合作,還養(yǎng)了一群神出鬼沒的殺手負責滅口?說不定這些殺手就是他們?nèi)绱伺嘤鰜淼模 ?p>  嚴歆璇竭盡全力控制著心跳,不讓自己的表情有任何變化,這時,她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遲云:“叔叔,關于這個神秘組織,您的調(diào)查有進展嗎?”

  緊張之下,嚴歆璇無意間把“你”換成了“您”。

  望著頭頂?shù)纳椒?,遲云緩緩說道:“我這還沒有,但我發(fā)現(xiàn),有一群人正和我尋找著相同的目標,他們那邊已經(jīng)有眉目了?!?p>  遲云敲打著電競椅,仿佛憶起了自己年少時意氣風發(fā)的模樣。只見他長舒一口氣,對女孩子們說:“他們是陸壓地產(chǎn)的兩位總監(jiān),我們約好明天在上海中心大廈見面,你們也一起來吧,多見見世面,總是好的?!?p>  那晚,嚴歆璇躺在沙發(fā)上久久難眠,望著窗外遙遠的星空,她在心里悄悄地對虞小臺說:“小臺,我的好姐妹,你能聽到我嗎?這十年來詹馳真的變壞了嗎?”

  她輕輕撫摸著肩頭的紋身,接著默念道:“我總覺得陸壓地產(chǎn)的水很深,但他們似乎又和詹馳有著某些聯(lián)系,所以我必須去一探究竟。我有種預感,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哎,真相,真相,尋之焦慮,破之恐懼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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