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陳玉寧沒有喝酒,她躺在床上,捂著胸口,蜷縮在一起。
喜歡的人,隔了十年,再看到,還是會心動。
黑夜里,杜川溫柔的眉眼,寬厚的胸膛,修長的雙腿,在她的腦海反復出現(xiàn)。
她偶爾會將某個局部放大,仔細觀賞。
就這么折騰了半夜,她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中,仿佛又回到了杜川結(jié)實的懷抱,聽著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清晨醒來,睜開眼,落下一滴淚。
她自嘲的笑了,自己至于這樣?
不就是一個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喜歡那樣的身材罷了,大不了,以后找個類似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今天的首要任務,是去機場續(xù)費,然后準備明天的停車費。
一天要掙到1500,這對她來說,并不容易,一直撿垃圾根本維持不了飛船的消耗。
她突然領(lǐng)悟,飛船停車費,比星際旅行的費用都高。
這也許,是群星為了防止異能者偷懶,偷偷制定的政策。
群星不會強迫異能者參加殘酷的戰(zhàn)斗,但他們能指定規(guī)則,讓異能者,選擇一直戰(zhàn)斗。
只有有錢人,才能將飛船停下休息,她們,只能一直在星際之間,不停的接任務,鏟除類人及異域生物等目標,為群星的繁榮穩(wěn)定貢獻自己的力量。
而兩天停車費的錢,都足夠開到附近荒廢的行星探險了。
陳玉寧來到時差屋里,時差還在蒙著被子睡大覺,她一邊喊一遍上去扯被子,但時差不想起,耍賴把被子卷了起來,壓在身下,讓她扯不動。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陳玉寧有點生氣,本來想著讓時差直接給自己傳送到機場,節(jié)省點時間。
時差上學的時候就逃早上八點的課,回回被老師點名,陳玉寧只能換個聲音替她答到。
但是她兩實在太出名了,尤其是她,一個人坐在后排,別人一看她就知道時差沒來。
老師也不客氣,直接說:
“下面我們邀請時差的扮演者,陳玉寧同學,來給大家解答一下這個問題?!?p>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好在陳玉寧不但能打,腦子也聰明,刁鉆的問題被她回答得近乎完美。
原本生氣的老師最后給時差加了課堂表現(xiàn)分。
…………
…………
時差捂在被子里跟她嚶嚶嚶,表示自己打了一晚上游戲?qū)嵲谄鸩粊怼?p> 陳玉寧就這一個朋友,對她十分了解,看她這個狀態(tài),肯定是通宵了,不到12點起不來。
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去機場,在去之前,她囑咐時差:
“醒了在守護者聯(lián)盟上面,找找有沒有我們能做的項目,別整天就知道玩!”
時差悶在被子里點頭,陳玉寧慣著她,她知道,所以她喜歡黏著陳玉寧,就算沒錢花也要黏著她。
時差父母是普通人,在這個時代,普通人生出異能者的概率不大,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是異能者后,他們又一鼓作氣生下了七個孩子。
沒想到,全是男孩,這七個男孩,只有時差的6弟是異能者,玩得一手好火。
她父母自然是高興的,尤其是她父親,更是為時差進去星塵學院而感到驕傲,吹了一輩子。
但是家里人多,父親尚有空閑逗她玩,母親卻忙碌很多,只能偶爾投來幾個帶著歉疚的眼神。
時差想體諒母親,但她終究是個小孩,最終還是在心里落下了埋怨。
只有在陳玉寧這里,她能感到無限的寵溺,那種奇怪的放縱和包容,讓她越發(fā)離不開她。
在陳玉寧這里,她不再是家族榮光,不是責任重大的長姐,她變成了一個壞小孩,整天不務正業(yè)。
但陳玉寧交代的事情,她都很上心,不到11.30,就強行開機,打開手機,游覽附近的任務項目。
考慮到陳玉寧和自己的能力,她越看越頭疼,直接從高級項目跳過,轉(zhuǎn)到低級。
但是低級的也至少需要跟3級的異域怪物戰(zhàn)斗,她不是很確信,她們能安全返回。
猶豫了半天,她也選不好,挑了幾個,打算等陳玉寧回來商量商量。
陳玉寧在機場續(xù)費后,工作人員又拖著她辦卡,說是不用大老遠跑過來,直接網(wǎng)上繳費就可以了。
好是好,就是得花100塊錢。
陳玉寧想了又想,還是放棄了。
等她回來,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這個點再去危廢中心,明天的錢很難湊齊了。
她痛下決心,明天一定得把時差薅起來,給她傳送過去。
但是后悔歸后悔,錢還得想辦法。
她掏出手機,給燕子發(fā)了信息:
“這么勁爆的新聞,快給錢!”
燕子因為胸懷太大,出鏡時無意間漏了一點,就被人詆毀,這么年輕就成了北河文化中心的特約記者,肯定跟好多人睡過了。
燕子直呼我睡你祖宗,正在瘋狂敲鍵盤與網(wǎng)友對噴,收到陳玉寧的消息,驚訝了一下。
她很難說清陳玉寧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看起來孤傲的要死,卻來問她要報酬。
難道陳玉寧救這些勞工,不是為了做好事?
她更驚訝了!
打算去陳玉寧家里看看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困難。
有必要的話,她可以聯(lián)系慈善組織,給她捐款。
…………
…………
晚上,陳玉寧從危廢中心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居委張姨的聲音。
“哎,年輕人,還是要早點成家,別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浪,玩?zhèn)€幾年,也該收收心,找個好男人結(jié)婚?!?p> 陳玉寧打開門,張姨果然在屋里,拉著一臉便秘的時差,想必聊了不少。
“玉寧,你回來了!”
時差熱淚盈眶,把救我兩字寫在了臉上。
“張姨,你怎么來了?”
陳玉寧放下東西,禮貌的招呼。
張姨指了指帶來的幾串香蕉,滿臉堆笑: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姨來給你賠禮道歉,順便關(guān)心一下,你們年輕人的終身大事?!?p> 陳玉寧就知道是張姨到這里目的不純,張姨來她這給她介紹對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張姨,我們還小,現(xiàn)在平均結(jié)婚年齡,都到50了,而且現(xiàn)在結(jié)婚的人越來越少,說不定以后就沒有結(jié)婚這回事了?!?p> 張姨早知道她會這么說,故作高深的勸導:
“年輕人,別這么想,人生哪有什么可以平均的,結(jié)婚要趁早,別一不小心,就英年早逝,連婚都結(jié)成?!?p> “現(xiàn)在平均壽命150多,誰會急著結(jié)婚???”
時差嗤笑了一下,她起碼要玩到80歲,再考慮人生大事。
誰知張姨竟然有板有眼的說道: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小楊知道吧,就昨天跟我一起來那個,還沒結(jié)婚呢,就死了!”
“啊,怎么死的?”
時差驚訝的問道。
張姨很滿意她們的反應,繪聲繪色的描述:
“這小子,愣頭青,做事太絕,可能惹了什么仇家,在大街上被人分尸了?!?p> 她拉進跟二人的距離,降低音量,述說秘情:
“臉上的肉都被剜掉了,阿彌陀佛,都說他是被類人報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