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夜風(fēng)帶著細(xì)碎的沙石,黑烏鴉站在枯朽的樹枝上盯著下方的人群。
“呵呵……”安蓮娜捂著胸口,俊俏的小臉因?yàn)閲?yán)重失血而慘白,一頭海藻般彎曲的卷發(fā)也垂在地上,任憑血污沾染。
“安蓮娜,最后一次機(jī)會,告訴我重生石的下落?!遍W著寒光的劍刃逼迫著她抬起了頭。
眼前男人一頭令人目眩神迷的金發(fā),瞳孔蔚藍(lán),只是站在那里就散發(fā)著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
“騎士大人,我說過了,你想要的我不會給也給不了。”
劍刃貼近,冰涼的觸感卻無法使她退縮半分。
“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劍鋒輕輕劃過,纖細(xì)的血痕出現(xiàn)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看著地上的斷發(fā),女人紅唇微微一揚(yáng)。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回蕩著。
“騎士大人,我也說最后一次我沒有也不會給?!?p> “和她說那么多廢話干嘛?刨開她的腦子直接捜她的記憶!”
寒光閃過,安蓮娜倒在焦黑的土地上,紫色的法袍被血一點(diǎn)點(diǎn)侵染,隨即視線遍布大片紅色。
一只纖細(xì)的手指摩挲著安蓮娜的眉眼,她卻只覺得透骨的寒冷從腳底直沖天靈蓋,黑暗也慢慢攀附上安蓮娜的意識。
冷……
好冷……
真不甘心啊。
濃稠的黑暗中,安蓮娜努力蜷縮住四肢,身體卻漸漸不受控制的下沉,疲憊感襲來卻只能聽之任之。
“師兄!師尊好像要醒了!”青衣少年看著玉床。
床上的女孩薄唇緊閉,蝶羽般的睫毛輕輕閉合。
“你看錯了吧。”身旁的男子拿起桌案上的糕點(diǎn)放進(jìn)嘴里?!八颊f了要睡二十年了,現(xiàn)在才十八年不會醒的?!?p> “也是?!鼻嘁律倌曷犃T也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一塊白玉糕塞進(jìn)嘴里。
安蓮娜聽著床頭的動靜,心里泛起了嘀咕。
師尊?師兄?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自己沒死?
在魔女會的時候她曾聽會里的流浪魔女說過,在被死海阻隔的東方有部分人可以御劍修行,這些人被稱之為修道士。
“師兄……我怎么感覺師尊一直在看我們呢?!鼻嘁律倌攴畔鲁允?,疑惑的看了眼玉床
玉床上,女孩面色紅潤,海藻般彎曲的長發(fā)隨意披散,一系紫荊色的衣袍更襯的少女的嬌嫩可愛。
男子也擦了擦嘴角的餅渣,拉著少年站到一邊。
“恭迎師尊出關(guān)!”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齊齊作揖喊道。
安蓮娜本想再觀察觀察,被這兩個人喊了一嗓子也只能睜開眼。
安蓮娜打量著周圍,上好的玉石雕刻成玉床,天價(jià)的瓷器裝著不知名的糕點(diǎn),那怕是懸掛的飾品都是上好的寶玉珠石。
……
此時安蓮娜腦子里只回蕩著四個大字:暴(壕)遣(無)天(人)物(性)!
見人不語,青衣男孩輕輕又喚了一句師尊。
安蓮娜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
剛開口安蓮娜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雖然自己身材嬌小,但是還不至于幼態(tài)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也不可能連聲音都軟萌的像七歲孩童。
安蓮娜看了看自己嬌小的手掌,又和面前兩個少年比了比身高。
嗯,很好!自己確實(shí)變成孩子了。
意識到目前的狀況,安蓮娜索性一頭栽到被褥里,兩眼一閉,腿一登。
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