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逍遙游:大魔國草創(chuàng)錄

第五十章 羅成出山

  陳深一路過關(guān)斬將,終于拔得頭籌,臺下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今年是哪個得了第一?哈哈,我猜還是陶遷將軍吧?”

  陳深一見來人,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面如團粉。頭戴銀冠,二龍搶珠抹額,前發(fā)齊眉,后發(fā)披肩,身穿白袍,外罩魚鱗鎧甲,彎弓插箭,掛劍懸鞭。正是羅成。

  “羅成賢弟!”陳深終于得見羅成,喜不自勝。

  “咦?這不是陳兄么?小弟聽說自從徐家樓一別,你和表哥上瓦崗山,保程咬金做了皇帝?!?p>  陳深剛想說“正是”,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潑了他一桶涼水。

  “父王聽說你們幫助響馬,抗拒朝廷,十分光火。不許我與表哥再有往來,下令今后如果見到你們,格殺勿論!”

  一旁的副將張公瑾也勸道:“是啊,陳兄,你此時來北平,危險得很吶!”

  陳深吐露實情:“顧不得許多了!眼下秦二哥和程四哥他們大難臨頭,我此來特為請羅賢弟出山相救!”

  “表哥有難?”羅成眉頭一蹙,“此處不是講話之所,咱們找個僻靜處,從頭講來。”

  幾人驅(qū)馬至城外松林,陳深將近來發(fā)生的事情講與羅成。

  “原來結(jié)拜之后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你們還打了如此多的勝仗?!绷_成似有羨慕之色,“可惜父王不許我離開北平,不然我也想隨你一同前往?!?p>  糟了?若是北平王的命令,羅賢弟無法離開北平,那陛下他們……嗯,想必北平王這么說,是擔(dān)心羅賢弟跟我們當(dāng)起了響馬,得打消他這個疑慮才行。

  陳深道:“羅賢弟是朝廷的公爵,世襲王祿,沒有必要跟著我們一起占山落草。北平王知賢弟武藝高強,年輕氣盛,不許你跟我們來往,應(yīng)該是怕是惹上什么事情,牽連王府?!?p>  “哦?呵呵,陳兄是來搬救兵的,怎么還開導(dǎo)起羅成來了?”

  陳深心想,這不就是欲擒故縱之法么,自己明白,羅成更明白。王命難抗、父命難違,陳深沒有立場提這個要求,要去救人這話只能是羅成自己提出。

  “陳某聽說羅賢弟家教甚嚴,如今王爺既然不答應(yīng),我也不好再難為賢弟……”

  “呵呵,陳兄不必如此試探。羅成只有這一個表哥,還能見死不救?”羅成回憶起秦羅兩家之事說道,“羅家與秦家血脈相連,當(dāng)年舅父殉難馬鳴關(guān),父王也曾起兵報仇。”

  羅成又說:“今日若為救表哥而違抗父命,料父王也不會太過苛責(zé)于我。”

  陳深知道羅成雖然心高氣傲,但向來言出必行,聽完此言,陳深懸著的心放下了半截:“賢弟果能相助,大魔國之危解矣。我大魔國上下,永記賢弟大恩!”

  羅成并不喜歡客套,他一擺手,說自己一方面也想去救表哥,另一方面,還有如陳深、程咬金等幾位投緣的兄弟在。如今這些人都被困陣中,他既然知道了,也不得不去。

  羅成話頭一轉(zhuǎn),說起了尉遲北:“若是那個大草包被圍,我隨他怎么死?!?p>  唉,看來,羅成與尉遲北的梁子結(jié)得很深??!

  陳深擔(dān)心羅成如此年輕,是否知曉破陣之法,便出言相詢:“那一字九曲長蛇陣十分厲害,賢弟果有辦法破陣?”

  “哈哈,為大將者,兵法首要,槍馬次之。這羅家槍我可能還學(xué)藝未精,若說這陣法,并不是難事?!?p>  事不宜遲,陳深請羅成整備鞍馬,早些啟程,卻被羅成給打斷了。

  “等等!我記得一字九曲長蛇陣是父王和定彥平聯(lián)手共創(chuàng),天下應(yīng)該無人能擺出此陣,到底是何人擺出的陣法?”

  陳深:“方才沒來得及細說,雙槍將定彥平為了相助楊林,已經(jīng)第二次出山。此次在麒麟村擺出長蛇陣的,正是定彥平。”

  此言一出,連羅成在內(nèi)的親信都是神情突變!羅成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字一頓地問道:“陳兄,瓦崗現(xiàn)在的敵人,是定彥平么?”

  陳深不知幾人為何聞言色變,依實作答:“正是。”

  “原來如此!”羅成說著舞動長槍,閃電般出手刺傷了陳深。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眾人均是一驚,張公瑾急呼:“小、小王爺!”

  陳深捂著傷口,不明所以:“賢弟,你,你為何如此?”

  隨著羅成的解釋,陳深才明白,若是換做旁人擺的陣法,羅成自然會出頭。但定彥平何許人,他是北平王的結(jié)交弟兄,羅成的干爹,有大恩于北平府。

  如今瓦崗與定彥平為敵,羅成不僅不能相助瓦崗,還要反過來阻止陳深等人。

  “納命來!”羅成揮出長槍。陳深危在旦夕,“當(dāng)!”長槍被手下的金甲、銅環(huán)二人擋了下來。

  “狗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替反賊擋槍!”

  金甲苦苦相勸:“陳兄千里求援,小王爺不幫也就算了,何必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好歹結(jié)交過一場?!?p>  “滾開!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挑了!”羅成大喝。

  銅環(huán)道:“哥,小王爺怒了,我們走!”金甲銅環(huán)攙著陳深便走,羅成站在原地,也不追趕。

  雖是初秋,北平松林的風(fēng)卻帶著一股滲肌入骨的涼意,將羅成與張公瑾的發(fā)帶吹得舞動起來。

  “公瑾既不助我擒拿反叛,也不幫助陳深逃命,你在想什么?”羅成背對著張公瑾問道。

  “正如小將也猜不透,小王爺心里在想些什么?!?p>  “公瑾你猜到了?”

  “……沒有。”

  “你隨我來吧?!绷_成領(lǐng)著張公瑾去面見了北平王羅藝,提出自己要領(lǐng)兵離開北平。

  大殿之上,羅藝與羅成、張公瑾分賓主坐。羅藝身體還未痊愈,聽聞兒子要出兵,便再確認了一遍:“哦?你要領(lǐng)兵去增援定彥平?”

  羅成:“正是。陳深這反賊雖在北平碰了釘子,卻難保他不會去別處求援。如今義父大人孤軍圍困程咬金,而瓦崗兵力數(shù)倍于義父,義父這樣很是危險?!?p>  “嗯,難得你一片孝心?!绷_藝也聽說了自己兒子刺傷瓦崗反賊的事,不過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你素日與你那秦瓊表哥最是要好,為父怕你此去,反而相助瓦崗破他的長蛇陣……若敢如此,為父定不饒你!”

  “父王明鑒,義父大人的雙槍是我羅家槍克星,孩兒的本領(lǐng),在義父手下可過不了三個回合。就算有心幫表哥,也犯不著搭上自家性命?!?p>  羅藝一聽,甚是有理,自己這兒子精明得很,賠命這種買賣,羅成才不會做。當(dāng)下便同意了羅成的請求:“你且聽著,為父與你五百精兵,此去增援麒麟村,務(wù)必全心全意助你義父剿滅響馬?!?p>  自然,以老羅藝的精明,這五百人里面,必定會安排監(jiān)視羅成的參軍。

  羅藝:“你表哥和那個陳深,你自可網(wǎng)開一面,但不要讓人看出來?!?p>  羅藝再三鄭重警告:“倘若你不遵父命,幫助響馬與你義父為敵,我必將親往河南,取你首級,你可明白?”

  羅成:“孩兒遵命!”

  羅藝考慮到羅成雖然兵法諳熟,但首次領(lǐng)命實戰(zhàn),難免有疏忽,便著張公瑾隨羅成同往,小心輔佐。

  陳深赴北平求援失敗,反被羅成所傷,在金甲銅環(huán)的保護下逃回了瓦崗。更糟的是,北平的軍隊緊隨其后,也來到了河南。

  而北平軍的首領(lǐng),正是這個叛離徐家樓結(jié)盟的弟兄——羅成。

  好在陳深受傷不重,過了這幾日,也逐漸痊愈了,他一回瓦崗,就前往金鑾殿請罪。

  “小弟無能,未請到能破長蛇陣之人,請三哥責(zé)罰!”

  “算了,賢弟帶傷而回,足見已盡全力。你去北平這一個月里,貧道先后六次去淇縣察探陣法,總算略微看出一些門道?!?p>  如今沒有請到羅成,瓦崗軍也只能強攻了。眾頭領(lǐng)早就迫不及待,兄弟們?nèi)裟芷此缞^戰(zhàn),未必不能破了他的陣法。

  這件事畢竟事出在己,陳深主動請纓做先鋒。此時,大殿上嘍兵來報。

  “報!山西太原府柴紹求見。”

  軍情會議權(quán)且擱置,眾人列陣相迎。

  柴紹此人任俠仗義,矯捷勇武,此番前來賀壽,不似往日那般穿著鎧甲,而是著一身紅大褂,外披一件喜慶的大紅袍。

  “各位兄弟別來無恙!柴紹奉太原侯差遣,來給大魔國賀禮,祝開國大慶。”

  柴紹這一番來,眾位兄弟都是十分喜悅,唯有尉遲北心中暗罵李淵。他認定兄長的死,正是因為箭傷復(fù)發(fā),與他李淵脫不了干系。

  徐績領(lǐng)著眾位兄弟,擺好酒宴,為柴紹接風(fēng)洗塵。

  丁香趁著興致,尋柴紹舉酒:“柴公子,你做了太原侯的郡馬,就將我們這些綠林朋友疏遠了么?一來就滿嘴的官話,也不問問大伙兒情況。”

  柴紹大呼冤枉,來瓦崗的途中,他已聽說幾位兄長被困的事兒,因此專門繞道去麒麟村看了看,不然前幾天就到了。正巧,定彥平擺的陣法,柴紹是識得的。

  柴紹的父親做潁陽刺史前,做過曹州參將。定彥平任曹州帥,柴紹的父親便見過此陣,當(dāng)時就頗以為奇。

  回家來日夜琢磨,總算是看出一些門道。而柴紹在整理父親遺物時,也對此筆記做了一番研究。

  瓦崗軍正欲破陣,得柴紹的助力,信心便又添了幾分。柴紹遂要來了紙筆,為眾頭領(lǐng)講解其中的奧妙。

  定彥平營地。

  定彥平一見到義子羅成來援助,大喜過望,長蛇陣的三個陣膽已由定彥平、楊林、魏文通擔(dān)任,羅成一來,正好可以充當(dāng)巡邏大將,照應(yīng)全局。

  “你父王身體可好?待消滅了響馬,為父與你同去北平看望?!?p>  “近日偶染小恙,已經(jīng)大愈?!?p>  義父子敘舊時,探馬頭子軍情來報:瓦崗響馬凌晨點兵聚將,已經(jīng)出兵向這里進發(fā)。

  定彥平道:“哦?一個月來都龜縮不出,此番急急來攻打,必有緣故?!?p>  定彥平問探馬,瓦崗近日可有外人到訪,探馬便將昨日柴紹車仗進入金堤關(guān)之事上稟。

  “姓柴?”定彥平想起來了,“哈哈,是他!”

  楊林不解其意:“賢弟聽說反賊來了破陣之人,為何發(fā)笑?”

  “若我猜的沒錯,此子是已故潁陽刺史柴笠之子。其父曾在我?guī)は侣犛?,見過我這九曲長蛇陣。想來是從其父那里了解到長蛇陣的變化,便要來替響馬出頭?!?p>  定彥平絲毫不怕柴紹前來破陣,他自信,天下除了自己和北平王父子,無人能破此陣。

  定彥平下令結(jié)陣待敵,眾將下去準備。羅成已經(jīng)一年沒見定彥平了,便道:“干爹,孩兒惦念您老人家,苦于沒有機會探望,今天總算見到了!”

  “好孩子,為父知你心意,此番破敵之后,為父帶你前往各地好好游歷一番!”

  羅成道:“多謝義父,只是孩兒首次上戰(zhàn)場,也不熟悉這里的地形,若有個馬高鐙短,還望義父能把孩兒尸骸運回北平?!?p>  定彥平一聽此言,臉色就沉了下來,還沒有開兵見仗,自己卻說出此等晦氣的話。

  “不瞞干爹,孩兒一路南下,遇到多股響馬,深知他們的厲害,自忖性命堪憂?!?p>  定彥平更是奇怪,自己這義子雖然年輕,槍馬功夫確實當(dāng)世一流,卻怕什么響馬:“你有五鉤神飛槍護身,有何可怕?”

  “當(dāng)然有!雙槍一出,所有單槍都得退避三舍,難道說雙槍也要不了孩兒的命么?”

  定彥平心說,多日不見,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自己怎么會要羅成的命嗯?

  哪知羅成說的雙槍,另有其人。

  羅成:“孩兒昨日便遇到一個雙槍蒙面人,自稱瓦崗?fù)?,向我挑?zhàn)。孩兒與他打了兩個回合,就被挑飛滾云槍。警告我不許來此給干爹助陣?!?p>  定彥平:“竟有此事!你把他的招式演示給為父看看!”

  羅成卻道,生平第一次遭遇敗績,已是心膽俱裂,哪還奢望去記他的招式。

  定彥平陷入了回憶,越想越不可能,槍譜失傳已久,自己又沒有外傳過。難道是他?但他也不可能幫助反叛啊。

  但寧可信其有,定彥平想,也許槍譜失而復(fù)現(xiàn),也許自己看錯了人,也保不定。保險起見,定彥平在自己的大帳之內(nèi),將單槍破雙槍的要訣傳授給了羅成。羅成何等聰明,只演示一遍,不僅記住了招式,更是領(lǐng)會了槍法的要旨。

  定彥平演練已畢,羅成當(dāng)場試槍,竟是分毫不差!

  “你自幼得羅家槍真?zhèn)鳎缃駥W(xué)會單槍破雙槍,連為父都不是你對手啦,哈哈哈……”

  “孩兒多謝干爹!”

  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定彥平領(lǐng)著羅成,一道前往守陣。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