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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游:大魔國草創(chuàng)錄

第四十八章 山寨建設

  市場內,人頭攢動,喧喧嚷嚷,瓦崗似乎比前幾日來視察的時候更為繁榮了。

  雖是在叫賣聲起伏的鬧市,陳深還是聽到了一些爭吵聲,上前一看,原來新來了個西域商人賣特產,本地商會要求他先交會費。

  這個要求,其實也是合理的,關鍵是西域商人不懂這個制度,他看到陳深也在,太高興了:“泥好!窩滴朋友!”

  “你是?”陳深忽然想起來之前見過,“啊,我想起來了,西域朋友,咱們山東見過,真是有緣分!”

  “布是緣分,窩專門來棗泥,上次泥給窩錢,窩專門來謝泥。窩聽說很多人遷到了這離,來鵬鵬運氣?!?p>  陳深一聽,更有意思了,這位商人居然千里迢迢來找自己。

  “西域朋友,你真講義氣,既然是朋友,總得知道名字吧,我叫陳深,請問怎么稱呼?”

  “窩叫穆罕默德·馬里胡·吉爾土庫吉克·桑吉拉烏茲·侯賽因?!?p>  “……我還是叫你西域朋友好了?!?p>  如今西域商人找到了陳深,也算了了一樁心愿,他打算在此開店。陳深一聽,求之不得,這樣一來,市場的商品種類也會更加豐富。

  好久沒有跟水兒聊聊了,去寶華園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寶華園面積相當大,把一整個山頭都圍進來了,比起外邊的建筑,這里別有天地。各種鳥獸,各色鮮花,好一處世外桃源。

  水兒正帶著自己的沐雪錦,在溪澗邊飲馬呢。

  “深哥哥!”水兒揮著手招呼。陳深也揮揮手,微笑著打招呼。

  “深哥哥,你來得正好。你看,這么多有趣的動物,以后他們在我這里,一定會很安全!”

  “嗯嗯,是呀,我們水兒妹妹最有愛心了?!?p>  “深哥哥,我昨天夢見云姐姐了?!?p>  “水兒一定是很想念姐姐了吧?”

  “是啊,如果姐姐也能來瓦崗寨,和大家一起生活,那該多好?。】墒?,水兒連姐姐在哪都不知道……”說話間,略帶一些惆悵。

  “水兒別難過,我們大魔國名氣越來越大了,云姑娘知道后,說不定也會找來呢?!?p>  “真的嗎?……不過,姐姐又聰明又漂亮,她要是上了山,深哥哥估計就不會理我這個任性的小丫頭了?!?p>  “怎么會呢?大家一直都覺得水兒非常善良純樸呀?!?p>  兩人又坐了一會,水兒介紹著云水洲的風情,陳深也跟她說著一些有趣的故事。

  陳深路過探馬營,想起來我軍還不了解麒麟村的地形和人員情況,就拜托石飛兄弟著手安排。

  一旁的陸九天似乎看起來沒什么精神,一問才知,他是為這次戰(zhàn)斗沒有事先打探到全部敵軍而沮喪。

  陳深勸慰:“陸兄不必介懷,新文禮的兵馬,確實是出其不意,但他們長途奔襲而來,已是疲憊之師。婁益的兵馬,也讓秦二哥勸退了,并無大礙?!?p>  “雖說如此,畢竟搞得手忙腳亂,徐三哥責令我們探馬營反省整頓,唉,現(xiàn)在營里弟兄情緒低迷得很?!?p>  “……陸兄,說實話,我也不太理解。你和石飛都是這方面的行家,為何這次會出如此大的差錯?”

  “瓦崗山四周都是隋朝領地,我們兄弟就算全部出擊,也很難八面開花,把各個方向的消息都打聽清楚?!?p>  “陸兄,據(jù)我所知,探馬營可是有百十號軍兵啊!都派出去,人數(shù)應該也夠了。”

  陸九天解釋了一番:“這探馬營的訓練方法不同于一般兵種,光是特殊器械的熟悉使用,就需要花上數(shù)月時間。如今器械也需要采辦,但程六哥那邊,說國庫緊張,現(xiàn)下沒有多余的錢。”

  陳深樂了,這程達夠摳門兒的,不過,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陳深是能夠體會程達掌管錢銀的難處的。三哥把國庫交給程六哥,真是有用人之明。

  六十六萬兩杠銀的使用都有規(guī)劃,之前攻打金堤關和瓦崗寨用掉了些,平日軍隊開支和房屋建造修葺是大頭,如今各部門百廢待興,都需銀兩。

  探馬營是軍機重地,陳深二話沒說,便讓身旁士兵去取來自己的私房錢,以供購買器械之費。

  陸九天:“哈哈,陳兄弟果然慷慨,太感謝了。對了兄弟,楊林得了定彥平相助,最近似乎有所動作,趁著他們還沒布置好,咱們要先發(fā)制人啊?!?p>  “陸兄放心,八哥九哥平安歸來,就準備對付楊林?!甭牭胶眯值荜懢盘煲踩绱苏f,陳深對于攻打麒麟村一事,有了更加強烈的愿望。

  攻打麒麟村這件事,還是問問程四哥,我先去趟皇宮,看看四哥在不在。

  陳深出了探馬營,途徑小巷,聽到一個獵人抱怨著:“那個什么小郡主,把山上的飛禽和地上的走獸全都遷進他的園子里了,以后我們這些打獵的都喝西北風去啊?!?p>  哎,確實,水兒是出了名的動物之友,這么一來,獵人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這就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吧。

  金鑾殿內。

  陳深進了金鑾大殿,四哥似乎沒在這里,倒是程母和魏大哥在此處閑聊。

  陳深是程母認識的為數(shù)不多的將領之一,一見陳深,程母格外開心:“嚯嚯,來來來,陳先生,老身正在與丞相占卜這次走馬換將的吉兇呢。”

  陳深知道魏大哥乃玉虛門下弟子,占卜是他的強項,而程母的占卜之術如何,他確實不知,程母一招呼,陳深就饒有興致地湊了上去。

  “這次換將,丞相占卜出的是‘雙虎出籠’的大吉之卦,而老身卻測出了‘困龍于牢’的大兇之象?!?p>  兩人都在嘀咕:到底誰預測得對呢?

  陳深心想:八哥九哥俱為我軍五虎上將一員,是了,丞相的“雙虎出籠”,一定預示著他倆這次能夠平安脫險。

  丞相算卦向來準,我軍攻打董平時,丞相就測出“高山奇禍”的卦象,后果應驗。但程母的這大兇之卦,到底指什么,是否靈驗,陳深也委實不知了。

  陳深懷著心事,來到了護國禪院,來禪院拜佛的人還很少,前庭倒是有個小孩在這里玩。

  “哈哈,傻子當住持,真好玩!”小孩高興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明天我就把壇子里腌豬肉送給這個傻住持,看看他們和尚是不是真的不吃肉?!?p>  陳深心道:你若把肉偷偷拿出來,回去你娘怕不是要對你進行愛的教育了。

  陳深向一名僧人打聽羅士信的所在,僧人向內室一指,說道:“住持在里面。羅住持不茍言笑,言談舉止高深莫測,真有大師風范。阿彌陀佛?!?p>  內室里,羅士信正看著新搬來的佛像出奇。陳深好久沒見自己的好兄弟,兩人抱在了一處。

  陳深拍拍羅士信肩膀:“兄弟,當住持還順利么?”

  “傻子當住持了!傻子原來給人念經(jīng),現(xiàn)在該行給人剃頭?!?p>  陳深一聽,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他跟傻兄弟聊了好一會。

  下面該去哪里巡視呢?

  對了!伯當兄被抓以后,校軍場無人管理,現(xiàn)在不知情況如何。

  陳深來到校軍場的場院內,見到齊彪領著一些頭目做訓練呢。

  “國遠兄弟,難得你來到這里啊?!标惿罾事曊f道,邊說邊往里走。

  “嗨,陳兄弟你就別打趣我了,這不陸兄弟不在,管理校軍場,也算我分內的事。你來得正好,賢弟幫忙做一回教練吧?!?p>  “教練?”陳深一看自己穿的這身長袍說,“這不太合適吧?”

  一名小頭目說道:“還請武穆公大人多多指教。”另一名小頭目也說道:“是啊,還望承源大人多多指點?!?p>  陳深見盛情難卻,就和小頭目比劃了起來,打得日落西斜,眾頭目才各自散去。

  “我們這勝仗一打,士兵們練武的積極性都高了。山外很多百姓都來山上要求學武呢?!狈侗5?,“陳兄弟,我們擴兵吧,這樣也能更好對付隋軍了?!?p>  陳深提出了反對意見:“兵馬之強不在于數(shù)量多少,而在訓練。經(jīng)過幾次大仗,眼下我軍錢糧不足,盲目整兵只會加重負擔?!?p>  “不過——”陳深補充道,“若只是接納附近百姓上山習武,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不僅可以在軍隊中弘揚尚武之風,又可以為山寨培養(yǎng)預備兵員?!?p>  “這么說,陳兄弟同意軍民一塊練武啦!”

  “呃……”陳深想了想,還是分開的好,就建議道,“齊兄弟如此熱愛武學,何不開一家武館,專門收納希望習武的百姓?”

  “太好了!武館一開,百姓有專門練武的地方,俺也更像個武術家了!哈哈!”

  現(xiàn)在回宅邸吧,順便拜訪下其他的兄弟。主意已定,陳深來至尉遲北府。

  “陳兄弟,你來啦!不知道程達能不能把老王和小王平安帶回,我心里很是煩悶?!?p>  “五哥不必擔心,六哥辦事向來穩(wěn)妥。這件事事關重大,加上程四哥親自督辦,不會差的?!?p>  “嗯,希望如此。只可恨便宜了魏文通這廝……”

  看來五哥對魏文通執(zhí)念很深吶。不知道軍師對接下來的事情怎么安排,陳深出了尉遲府,又來到軍師府,與徐績商討了起來。

  陳深:“我聽探馬營兄弟說,楊林在麒麟村也不消停,視大魔國為眼中釘肉中刺,誓要鏟平瓦崗。如今定彥平復出,三哥可有良策?”

  “不瞞賢弟,貧道尚未想出下一步對策,賢弟有何高見?”

  “小弟追擊楊林時,留意過麒麟村地形,村落周圍除了一些殘破的土墻與馬棚之外,并無其他防御屏障?!?p>  徐績并不答言。

  陳深又道:“楊林兵敗,手下已無多少兵馬,定彥平雖勇,長年賦閑在家,手下的莊丁村勇,也成不了氣候。如果我們奔襲淇縣,定可一舉掃平麒麟村!”

  徐績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三哥看起來不同意我的建議?”

  “貧道確實有不同看法……我只是想不通,為什么像定彥平這樣智勇雙絕的開國名宿,竟將自己置于如此一個防御薄弱的村子?!?p>  “呵呵,三哥慮事周詳,旁人不見得有三哥這般心思?!?p>  “也許吧……不過貧道夜觀天象,楊林的性命恐怕還不該絕啊。”徐績說道,“既然無法誅殺楊林,不若按兵不動,靜觀其變?!?p>  陳深覺得徐績所言不無道理,只是他不甘心,奄奄一息的勁敵就在當前,卻要坐視不管,徒遺后患。

  終于到了自己宅邸附近了,陳深今日才留心,丁香師姐的宅邸已然修葺一新,便欣然前往。

  “承源先生,你來得正好。我在戰(zhàn)場上想出一套新刀法,可惜當時隋軍已退,沒辦法實驗?!闭f到這里,丁香便邀請陳深,“承源先生可愿陪我試煉一番?”

  陳深當下也無其他事情,說:“能和丁師姐切磋武藝,真是太好了!”

  丁香宅邸,屋后花園。

  “承源先生請!”

  “獻丑了!”

  陳深留了個心眼,丁師姐初創(chuàng)刀法,急需他人的肯定,何不找個時機,佯敗與她?

  兩人切磋了幾個回合,丁香一招“落步藏刀”,陳深被擊中。

  丁香哪能看不出陳深故意相讓,將陳深攙扶起:“今天多蒙指教!”

  “應該是我多謝丁師姐的指教才對!”

  “承源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丁香說道,“你以后可以時常過來么……”

  “……是,是來當陪練嗎?”

  “不是。刀馬弓箭只是武將的個人技能,雖然陛下封了我做五虎上將,但要成為真正的上將,兵法韜略才是關鍵?!?p>  “兵法啊……”陳深覺得這位長年駐守苦寒之地的奇女子,還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呀。

  “沒錯。我一直很仰慕承源先生在兵法上的造詣,希望能得到你的指教。承源先生愿意收下我么?”

  “這,這個……”陳深始料未及,不過丁師姐上進心這么強,應該鼓勵才是。

  “師姐有意精進兵法,在下自當效勞。只是今后再也不要說弟子不弟子的,著實不好意思。”

  “承源先生答應了?太好了!”丁香高興地笑了,“我還在擔心,你因為擔心水兒,不肯常到我這里來呢?!?p>  陳深理解不了:“這件事跟水兒有什么關系……”

  “承源先生不知道么,連五哥這個猛漢,都知道水兒喜歡你呀?!?p>  “哪,哪有的事?”陳深趕忙辟謠,“水兒妹妹還是個小孩子呢,王師姐莫要跟別人一起傳這種謠言……”

  丁香抿嘴笑道:“哈哈,知道了,知道了,玩笑而已啦。瞧你緊張的?!?p>  天色將晚,陳深覺得再留多有不便,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宅邸,家童遞來一封公文,陳深急忙拆開來看。

  “京師一別,不覺年余,家父與小弟十分惦念秦、陳兩位恩公。近聞二位輔佐混世魔王在瓦崗建基立業(yè),不勝驚喜。

  家父托姐丈紹公親往相賀,不日將到瓦崗。請二位恩公代為致意魔王陛下,太州父子永遠是各位英雄的好朋友!”

  落款是“太州民”。

  看來這是李世民奉父親之命寫的,柴紹賢弟也將來此,好事好事。太原侯身在朝廷,卻甘冒風險來此送禮,確實重情義。不知道柴賢弟,何日會到瓦崗呢?

  家丁進來通報:“大人,程達將軍求見?!?p>  程達?這么晚來找,不知何事?“快快有請!”

  程達進了書房,面有難色。

  “不知六哥前來,有失遠迎。哈哈,六哥不是奉旨督辦走馬換將之事么?怎么有空來小弟這里?”

  “實有要事想讓陳兄弟幫忙。四哥這次讓我去辦的事,需要一些胭脂水粉才行?!?p>  “哈?”陳深實在想不出,四哥這大腦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程達說出了自己的為難:“兄弟你也知道,這些事女人家的東西,我若去集市買,生怕被你家嫂子知道,誤會我在外面那個……”

  “明白了,六哥是想讓我替你去買吧,用的不多的話,問女孩兒家要一些便是了?!?p>  “賢弟!我連街上都不敢去,再問別的女子要,你那嫂子還不得要我的命?”

  陳深心里暗笑,六哥自從上山后,變得愈發(fā)怕老婆了……不過,這事太過蹊蹺,走馬換將,為什么要用到胭脂水粉呢。

  陳深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程四哥讓給魏文通涂上胭脂,打扮成一個大姑娘再送回隋營,以此羞辱楊林和隋軍。

  陳深想,那魏文通畢竟是條漢子,用這樣的手段,未免太羞辱他了,便勸說程達,放棄此事。如果程達擔心受罰,陳深愿意從中作保。

  程達想也好,便上馬往金堤關方向趕去……

  入夜,窗外已是滿天星斗,陳深拿出了宿命之鏡,打開翻蓋,對準星辰,再打開那一盒星辰之粉。按那個小道的說法,這粉是隕石在大氣中消磨掉的部分,可是,要怎么用呢?

  陳深半天也沒弄明白,當他低頭再看時,卻發(fā)現(xiàn)盒中的粉已經(jīng)少了很多,再過一會,盒內已是空空如也。

  粉消失了?莫非……被騙了!?

  不過,陳深隨即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看到星宿所在的白點,變得更大更亮了。雖然不明白這粉塵是如何進入白點內的,不過,這東西應該是有用的。

  陳深覺得身體有些說不出來的舒服,四肢百骸仿佛充滿了精力,他拿起畫戟,在庭院里好一通練習,才回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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