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達(dá)人上線
居然還有人留戀竹園!
不知孔虛引口中這些尚家曾經(jīng)的丫鬟若是知曉尚家少爺如今的名聲,是否還想著回來?
想想她又覺得自己卑劣了,十六年前尚如期還是個孩童,盡管活了下來,也遭受非人般的折磨。
屬實(shí)是可憐極了。
到底是怎樣的陳年恩怨,致使兇手如此殘忍?
她晃過神來,問道:“孔大夫,你可知曉那兇手的來歷?”
“來歷……不知?!睉浧鹩讜r,孔虛引嘆息道:“知曉他來歷之人已經(jīng)被誅殺殆盡,只知那人武功高強(qiáng),非尋常人也!”
興許,他本就是專門來尋仇的。金枝如是想。
孔虛引攥拳,又道:“有人猜測他是練功走火入魔了,這才失手墜入懸崖,這等死法,可真是便宜他了。”
他一副文質(zhì)彬彬模樣,嚴(yán)肅起來也見不得幾分狠勁,更像位板著臉教訓(xùn)學(xué)生的新先生。
嘴上雖說已經(jīng)過去,可父親的死,在他心中始終是根刺,于是金枝寬慰道。
“這么些年過去了,未曾再聽聞兇手復(fù)活殺人,想必已經(jīng)死透,那些慘死的亡魂,也能安心上奈何橋,飲了孟婆湯,來生投個好胎,孔大夫你的父親醫(yī)者仁心,積攢陰德,下輩子一定長命百歲,福如東海。”
“借少夫人吉言?!彼h首。
——
野狐坡。
“姓侯的!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跟你拼命,讓你下去跟他做個伴!”
周遭指指點(diǎn)點(diǎn),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侯琛在軍營待慣了,性情豪爽粗獷,最見不得這些小家子模樣,見狀,一雙濃眉狠狠蹙著。
若不是顧忌少夫人,他早就將這潑皮二人狠狠收拾了。
“老子上陣殺敵,什么樣的傷員沒見過?血淋淋的未必傷得重,瞧著沒事的也未必?zé)o大礙,老子根本沒下重手,你兄弟突然口噴鮮血,兩眼一翻倒地裝死,企圖訛詐老子呢!”
“你血口噴人,你煮那粥本來就有問題,吃壞了我哥倆的肚子,不給錢看大夫,還動手打人,好一條尚家的狗……你們都別吃了,他們偷偷在粥里下了藥,當(dāng)心毒死你們。”
話音剛落,幾個惜命的,耳根子軟的,統(tǒng)統(tǒng)將碗扔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白粥。
見此人出言不遜,侯琛怒不可遏,一把抓著他的衣襟,將其提溜著懸空,力道越收越緊。
“咳咳,侯琛,你想殺人?大家快看吶,殺人了,殺人了……”
“閉嘴!”
侯琛狠狠一放,此人便狠狠摔在地上,似是砸著尾椎骨,疼得齜牙咧嘴,口中罵罵咧咧。
“姓侯的,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兵爺呢?你現(xiàn)在就是個瘸子,被軍營趕出來的死瘸子,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再收斂的性子,侯琛也是個老爺們,自尊心甚強(qiáng),被這潑皮譏諷,豈能容忍?
不待他出聲,便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徐徐而來,似風(fēng)中利刃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目標(biāo)。
“他是死瘸子,是喪家之犬,那你又是什么?”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尚家少夫人,還未下得馬車,便先出聲示人。
潑皮抬眼,見一只纖纖玉手掀開車簾,湛黑的眸子直直盯著他瞧,含著無盡涼意。
唇微張,勾起一抹弧度,譏誚道:“瞧你兄弟身強(qiáng)體壯,四肢健全,竟被一行動不便的瘸子傷成這般,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