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到一天后,船長中餐廳。
“你和胡叔什么意思啊,放我鴿子!不來拉倒,就這樣,我掛了?!碧K若非氣鼓鼓地對著電話那頭不滿地說道。
隨后,她將帶來的蛋糕拎到桌上,對我說道:“今天你生日他倆都不過來,實在太過分了?!?p> 我跟腔道:“嗯,太過分了,其實我無所謂,主要是他們不該放你鴿子。”
實則我心下暗喜,老胡和小寒干的漂亮,這是明擺著給我和蘇若非創(chuàng)造機會,如果可以,一定給他倆評個今年的感動中國人物。
“算了,不來只怪他們沒口福,我們吃?!碧K若非拆開蛋糕,點上兩根“3”和“2”造型的蠟燭。
包廂內空調的風有些大,明亮的燭火在我眼前不停搖曳。在燭光的映襯下,蘇若非白皙的面龐仿佛如畫筆勾勒而出,美到有些孤獨。
一時間,我竟看癡了。
蘇若非見我直勾勾地看著她,俏臉一紅,說道:“別傻看著了,趕緊許愿吹蠟燭。”
我閉上眼睛,回顧過往,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幫我過生日。許個什么愿呢?那就祈禱蘇若非能一直幸福下去。
許完愿,我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老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日呢,以往都是我一個人過,甚至有時候我都忘了自己的生日?!蔽艺f得很平淡,仿佛口中的這個人不是我。
蘇若非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忍著哽咽,對我說道:“以后不會了,我每年都會幫你過?!?p> “謝謝老板?!甭犓@么說,我其實挺感動的。
蘇若非切了兩塊蛋糕,分給了我和她自己,隨后又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我。
“這是什么?”我接過盒子問。
“送你的生日禮物,拆開看看!”
我拆開一看,是一部華為 Mate X2折疊屏手機。
“老板已經(jīng)對我照顧有加了,這個太貴重,我這個新員工何德何能……”我推脫道。
“別廢話,給你就收下。你看你現(xiàn)在的手機屏都裂了,還舍不得換新的?!碧K若非說的很堅決。
見蘇若非這么說,我只得收下了這款價值不菲的手機。
現(xiàn)場氣氛忽然有些凝重,為了活躍氛圍,我嬉笑著問蘇若非:“老板,你看我林誠這么俊朗帥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從小深得老師家長的喜愛,現(xiàn)在游戲又玩兒得這么溜,所以……我想問你:當這么多優(yōu)點很不公平的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時,有沒有那么一霎那讓你心動過,然后偷偷暗戀我,把我當成你夢中的白馬王子?”
蘇若非蔑視地看了我一眼:“給了你甜頭你就開糖鋪了,你就不能做個自始至終堅貞如一的人嗎?”
見蘇若非不上套,我又說道:“純屬開個玩笑嘛,你看,咱倆的號要不要在月老那里登記一下,畢竟這夫妻技能還是蠻實用的。別多想,我主要為了我們玩兒游戲時體驗能夠更好一點?!?p> 蘇若非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后面再看吧,先吃晚飯。多的蛋糕,給小寒帶點回去?!?p> “收到,老板!”見蘇若非沒有拒絕,我莫名有些開心。
當晚,我們聊了很多,不過聊得最多的還是游戲。對于天龍八部的發(fā)展,我和蘇若非的觀點相同,將游戲往競技性和可玩性方面開發(fā)才是正道,懷舊服現(xiàn)有副本和裝備體系已經(jīng)足夠豐富了,如果還是沿襲經(jīng)典版的老路走,就不叫懷舊了。
回去的路上,在街角見到一家叫做“我等你”的甜品店,我進去買了杯冰鎮(zhèn)酸梅湯給蘇若非消暑,并說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天。”
蘇若非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微笑著說道:“干嘛要加個‘最’,那你以后就沒有比今天更高興的嘛?”
“哈哈,那到也是。以后只要你在天龍,我就會將這個游戲永遠地玩下去。”
“嗯,你不離開,我就會一直在。”蘇若非抿了口酸梅湯,隨后抬頭望向護城河邊的梧桐樹,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個夏季的夜晚,從護城河的盡頭吹來一陣清涼的風,我和蘇若非許下了一個不能稱之為承諾的承諾。
※※※
隨著網(wǎng)吧生意越來越好,老胡也越來越忙,蘇若非在刷完副本后會抽空到水吧幫忙調制飲品。
時間很快來到兩天后的晚上,這是長樂幫進攻我們幫會駐地的日子。幫會成員早早上線,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迎接來自長樂幫的挑戰(zhàn)。
老胡今天有事回家,蘇若非便在水吧兼顧著做飲品。我看著時間不早了,便下樓去催促蘇若非抓緊上線。
蘇若非見我下來,便遞給我一杯韓式柚子蜜茶,說是新調制出來的,讓我嘗嘗看怎么樣。
我接過杯子,牛飲了幾口,只覺心下一片清涼,趁這個機會,我趕緊拍了個馬屁:“入喉甘甜,周身清涼,這杯神仙飲料我覺得只有仙女姐姐才能調制得出來?!?p> 話音剛落,只聽一個男的嘀咕道:“哎,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聲音不大,但我和蘇若非卻聽得很是真切。
我側目一看,水吧靠窗卡座里一個小子正和他的女友吃著點心。
剛剛這話明顯是在說我,我特么立馬就不干了,駁斥道:“你懂個錘子,舔狗舔狗,舔到最后,應有盡有!”
見被我聽到,男的十分尷尬,起身拉起女友繼續(xù)去上網(wǎng)了。
就在我準備繼續(xù)吹捧蘇若非的時候,網(wǎng)吧外面涌進來四個油頭粉面的小青年。
為首的一個青年叼著根煙,碩大的耳釘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時閃動。
“你們老板呢?”耳釘青年吐了個煙圈,對前臺小繆說道。
小繆轉頭看了看在水吧的蘇若非。
“有什么事?”蘇若非走到前臺不卑不亢地說道。
見這幾個青年不是什么善類,我緊跟蘇若非走了過去。
“你就是老板?”耳釘青年先是一愣,明顯不敢相信還有這么漂亮的網(wǎng)吧老板。
“嗯!”蘇若非不懼這幾個人挑釁的目光。
“沒什么事兒,就是跟你說一聲,大家老老實實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想著挖別人的墻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合法做生意,不偷不搶,怎么就惹到你們了?”
“裝傻是吧?你們這次搞活動發(fā)傳單,將我們網(wǎng)吧的客人都拉到你這兒來了,這他媽叫不偷不搶,合法做生意?”
“呵呵…”見耳釘青年這么說,蘇若非不禁笑了,“那你說說我們犯什么法了?”
耳釘青年支吾著答不上來,便撂下狠話:“我們這次來只是警告你,下次再他媽到我們網(wǎng)吧附近發(fā)傳單,別怪我們不客氣?!?p> 說完,耳釘青年便對著蘇若非揚了揚拳頭。
我見狀忙沖上前,一把抓住耳釘青年揚起的手,一把將蘇若非護在身后,說道:“怎么,你們想打架?”
我比耳釘青年高半個頭,被我抓住手,耳釘青年用盡力氣才掙脫開來,隨后往后退了一步。
“跟他們廢什么話?”耳釘青年身邊一個黃毛叫了起來,隨后黃毛抽出一根棒球棍砸到吧臺上,哐啷一聲,吧臺上的招財貓被砸了個粉碎。
“啊——”小繆嚇得花容失色。
“草,你們干什么?”我橫跨一步一把奪過棒球棍,便將黃毛往外推。
黃毛被我推了個踉蹌,還好被他身旁穿骷髏T恤的青年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這下黃毛立刻炸毛了,揮拳便向我襲來。
還好我有所準備,側身躲過他的擺拳,順勢扣住他的胳膊將他束縛起來。
“你們干什么?我們報警了!”蘇若非大聲喝道。
先前的耳釘青年見沖突起來后,便繞過我,向蘇若非撲去。
草,敢對女人動手!
我放開黃毛,轉身抓住耳釘青年的T恤領子,防止他欺身碰到蘇若非。
蘇若非也沒閑著,見黃毛又要對我出手,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個計算器,對著黃毛便扔了過去。
黃毛躲閃不及,被砸到眼睛,疼得他哇哇直叫,一怒之下拾起棒球棍便向蘇若非揮去。
這幫來歷不明的小混混正值熱血上涌的年紀,這一棒子要是揮實了,那蘇若非就得破相了。
此時,我的雙手和耳釘青年糾纏在一起,一時抽不開,不及細想,我用盡全身力氣側身擋到蘇若非身前,生生承受住了黃毛這一棍子。
只聽一聲悶響,我便覺腦門一痛,一股溫熱的液體沿著額頭流下,隨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