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小少爺心虛
傅家別墅。
傅宸澤上午處理完公司的事,拍板定了幾個項目方向后,下午回了趟家。
之前受傷后,已經(jīng)有幾天沒回來過了。
上次見傅祁安,還是蘇鳶帶他出去玩。
進門在客廳并沒有看到傅祁的身影,聽管家說是在上繪畫課,又抬腳往小書房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鞒鰜淼睦L畫老師的聲音。
“安安,是今天不在狀態(tài)嗎?”繪畫老師問,“上次的畫就很好呀?!?p> 書房里的傅祁安看著繪畫老師手里拿的用色大膽的畫,有些心虛地吞了下口水。
可能是上次發(fā)現(xiàn)“傅祁安”有繪畫方面的天賦,繪畫老師態(tài)度也難得和緩許多。
在被傅宸澤的人找到負責教傅祁安之前,繪畫老師帶的一直都是Z國著名美術學院的藝術生。
一聽是來教一個才五歲的小孩,繪畫老師當時就覺得搞笑,直接就拒絕。
誰料傅宸澤的助理開價慷慨,遞過來一個空白合同,原話是,“價格方面好說,只要您同意給小少爺啟蒙”。
傅宸澤財大氣粗的樣子,讓繪畫老師對傅祁安深感好奇。
想看看這個用錢堆出來的小少爺,到底什么樣。
小少爺前面幾節(jié)課都心不在焉,表現(xiàn)得和其他不喜歡繪畫的小孩一樣。
繪畫老師感覺自己就是在浪費時間,出賣自己的精力來賺錢,態(tài)度未免僵硬。
直到前天看到那副讓她忍不住拍照,回去反復欣賞的畫。
“安安,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繪畫老師覺得傅祁安還小,需要人耐心引導。
傅祁安搖頭,“老師,我畫不出來。”
心里卻在吐槽蘇糖糖。
姐姐也太不靠譜了,畫得這么好,自己也復刻不出來??!
“是沒有靈感還是不舒服?”繪畫老師蹲在傅祁安面前細聲問。
傅宸澤在門外將二人的對話都聽了進去,抬手敲敲門,在得到繪畫老師的同意后方才推開門。
“安安,怎么回事?”傅宸澤走到傅祁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
傅祁安不安地抓著衣角,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如實回答,“爹地沒事?!?p> “是么?”傅宸澤一眼看穿小孩的謊言,目光落在繪畫老師手里的那張紙上,問,“這是什么?”
繪畫老師只當傅祁安怕被爸爸訓斥,把畫遞給傅宸澤后,主動解釋,“傅先生這是安安上節(jié)課的畫,很有天賦。”
傅宸澤接過來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畫得的確很好,出乎傅宸澤意料。
“今天怎么畫不出來?”傅宸澤放下畫,垂眸問傅祁安。
傅祁安快遁地而逃了,想說這根本就不是我畫的,我怎么可能還畫得出來。
但要是這么說,爹地肯定要刨根問底,搞不好一調監(jiān)控就知道自己和姐姐互換身份的事了。
姐姐已經(jīng)三令五申自己保密,千萬不能出錯。
傅祁安垂頭喪氣,“爹地我可能是太笨了吧。”
“笨?”傅宸澤略有些意外,印象里傅祁安好像有點高傲,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小孩。
那這次卻毫無心理負擔得說了出來,倒像是為了隱瞞什么。
是什么?
傅祁安摸摸自己的頭,“爹地,我可能真的是笨小孩。上次畫完我就忘記了怎么畫了……”
“安安,你不是笨小孩,你很聰明的?!?p> 繪畫老師生怕傅宸澤這個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把用在下屬身上那套帶到傅祁安身上,連忙接過話去安慰傅祁安。
事實證明,要不是繪畫老師開口快,傅宸澤還真有可能說出什么傷害傅祁安自尊心的話。
“真的嗎老師?”傅祁安一下抓住救命稻草,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繪畫老師。
繪畫老師的心都柔軟得要化掉,哪還說得出否定的話。
“當然是真的,你能畫出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只是時間問題。”
看繪畫老師和傅祁安氛圍很融洽,傅宸澤也放心許多,
他并不介意傅祁安能不能再畫得出來,請老師也像那天燕文說的一樣,就是為了給傅祁安啟蒙。
他可以接受傅祁安在這方面沒有天賦,但不會接受謊言。
深深看了傅祁安一眼,傅宸澤沖繪畫老師點點頭,而后走出書房。
管家跟在傅宸澤后頭,匯報傅祁安這幾天的情況。
“小少爺表現(xiàn)得都跟以前一樣,就是前天突然肚子疼,找來醫(yī)生看了,醫(yī)生說應該是吃壞東西了。”管家一邊說,背后一邊冒冷汗。
誰不知道傅總就這么一個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傅家別墅的傭人還不都得送到非洲去挖礦?
果不其然,聽到這里,傅宸澤的腳步一停,轉過身,“吃壞肚子?”
“醫(yī)生是這么說的,可是所有食材都經(jīng)過精心挑選,有專門的營養(yǎng)師和廚師制作,小少爺以前都……”
管家不敢和傅宸澤對視,只敢彎著腰回答。
“你的意思是安安裝?。俊备靛窛呻p眸微瞇,身上氣息陡然冷冽。
管家被他這么一問,雙腿一軟,差點受不住壓力跪下去。
幸好離走廊的墻很近,伸手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wěn)。
“并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管家越想越覺得哪天不對,“小少爺半個小時前說肚子疼,被老師送回房間休息,半個小時后醫(yī)生來檢查一番,并沒有查出什么問題?!?p> “醫(yī)生出診斷后沒一會兒,小少爺直接從床上下來跑去上課,說肚子不疼了?!?p> 整件事情看起來很抓馬,但沒辦法這就是全貌。
傅宸澤知道管家不敢在傅祁安的事情上撒謊,也沒有難為他,而是道,“去聘請一個兒科醫(yī)生,能住在這里最好,看緊安安別讓他亂跑。”
吩咐完,傅宸澤也沒抓著這件事不放,又驅車離開。
晚上有個飯局,是詹昀做東,非去不可。
這頭蘇鳶目送沈鶴急匆匆離開后,自己坐在那把冰美式喝完才拿上包離開。
剛一出門,就看到街對面有個牽著小孩的身影很眼熟。
蘇鳶仔細回想,發(fā)現(xiàn)是見過兩面的夕禾。
她手邊的小孩的背影也很熟悉。
就像,就像傅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