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世間無人能雙修
平安鎮(zhèn),萬象春藥鋪。
“噗!”
宋長春猛吐出一口鮮血,心中仍有余悸。
那佛掌一拍將他道胎瞬間擊得粉碎,憑空斬去十年修為!
不可能!
縱使倚仗的是老和尚的境界,可那斗笠男子先前還使用著純正道家雷法,怎么就能瞬間吐出一口同樣純粹的佛門精元?
佛道雙修?
世間絕不可能有這種人!
要知道佛門第一境五戒、道門第一境聞道,都是要先堅定佛心道心,一心豈能二用?
哪怕他宋長春以人身修鬼道,也不過是用道門根基凝練鬼元,歸根結(jié)底還是道家。
驀地,宋長春似是想到了一個答案。
那不是斗笠男子的佛元!
那還是小和尚的佛元!
只不過那兩人進(jìn)結(jié)界前事先早有算計,趙本衫是將上下和尚的佛元早早納入口中!
真他媽惡心.....
宋長春全然忘了自己還要齷齪百倍,只覺得世人都與他一般一丘之貉。
呵呵!
先前還擔(dān)心出了書生、道士后再來個和尚,如今果然那山邊寺也卷了進(jìn)來,和我等鬼道作對的人到底有多龐大的勢力?
他們定是早已暗地圖謀許久,不然豈會頻頻破壞我的行動?
宋長春正想著要怎么向上面匯報,只見臥房門前一個小腦袋正小心翼翼朝自己張望。
“婉兒怎么了?”他又恢復(fù)成那副慈父模樣。
“爹爹你還好嗎?”宋婉兒擔(dān)心地看著地上的血,“可是身體出了問題?”
“無妨?!彼伍L春擺擺手,不想讓女兒擔(dān)心,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娘親呢?”
宋婉兒聞言蹦蹦跳跳跑到宋長春身前,慢慢捋著他胸口替他平復(fù)氣息。
“娘親說你這一兩天都不會動,下午那這陣兒出去做新衣裳了?!?p> 宋長春聞言氣息陡然翻滾,攥著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松開。
“唉?!?p> ……
……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地宮中心,一眾蕩邪司中人面面相覷,眼見困住自己的結(jié)界淡去,盡數(shù)不敢相信。
或者說,是不愿意相信。
茍且過的人總是害怕站在陽光之下,畢竟都不是什么大兇大惡之徒,他們?nèi)蘸笾灰肫鸨焕в诖说貛兹臻g的糜亂,恐會生出心魔。
想到先前還對這斗笠男子冷嘲熱諷,他們更覺得異常羞愧。
“是啊,你怎么知道那人的道胎藏在上面?”上下也很疑惑,但在眾人之前沒稱呼‘許施主’。
先前他問許寧如何破局,許施主卻說自己該離開了。
這話上下自是不信的。
按照他對許施主的淺薄了解,許寧若是覺得無法破局,怕是會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哪會和自己知會?
然后許施主說要去上面,別人都以為說的是地宮上的地面,但上下知道許寧指的是這座地宮最上方。
于是他順勢和許寧打斗在一起,逐漸拉近和那道胎的直線距離。
老僧也是察覺到自家弟子的異樣,這才誦念佛音給他們打掩護(hù)。
可一切的源頭問題只有一個,許寧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道胎的?
上下知道許施主精通雷法,可數(shù)日之前那雷法還有五米限制,怎么今天就能在十米范圍擊中那道胎?
真有人能進(jìn)境如此之快?
許施主又為什么在這禁靈之地能施展出雷法?
一個個問題縈繞在心中,上下自然由著本心不吐不快。
“你就當(dāng)是天賦吧?!痹S寧微笑著隨口答了一句。
“額....”上下一愣。
他想起那日自己在萬花樓自己一句句‘這是天賦’讓許施主不爽的樣子,暗道許寧果然是個小心眼兒的人。
其他的問題也沒必要問了,至于那與自己別無二致的佛陀金身....
那就該是許施主的緣法!
許寧卻沒理場中得知脫困后緊忙穿好破碎衣衫的眾人,在地宮中轉(zhuǎn)了起來。
他想看看這涂繪在地上的禁靈陣法!
自己因為以肉體和精神能量施展技能的原因不受禁靈控制,若是能將這陣法學(xué)會,隨身帶上一份,豈不是可以到處追著人揍?
至于怎么發(fā)現(xiàn)的道胎?
這還得感謝識海中那生死簿化作的漩渦!
才踏入結(jié)界的第一時間,漩渦便被冥冥中高處的一道氣息吸引,許寧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卻也意識到作亂之人就在那兒觀察著下面。
如今上下稱呼其為道胎,是不是說明道胎亦是陰神?
生死簿為鬼道圣器,是不是對一切陰神都有冥冥中的感應(yīng)?
若是如此他還不會趟進(jìn)這潭渾水,讓許寧稍有把握的,是那暗中之人藏在剛好距離地面十米的位置。
那是他雷法范圍能觸及的極限位置!
在小院中足不出戶的三天里,許寧不但把佛陀金身的技能完整度強(qiáng)化到10/100,使肉體能量達(dá)到20.3,更是直接將天雷正法的熟練度拉滿。
如今百分之百熟練度的天雷正法直接可以覆蓋周身10米范圍,怪只能怪那暗中之人將地宮修的還不夠高!
就在許寧轉(zhuǎn)著圈打量陣法之際,地宮中異常沉默。
大家年紀(jì)都不小,都是有丈夫、有妻子的人,如今‘迫不得已’之下產(chǎn)生了負(fù)距離接觸,難免有些羞愧。
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都是同事,這以后可如何相處?
好在老僧是見過大世面的,在場中提起了話題:“經(jīng)此一役,平安鎮(zhèn)及周邊地區(qū)蕩邪司力量大減,恐妖鬼要借機(jī)生亂??!”
“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對啊,怎么辦?”
“司首道隕了,誰能接此大任?”
“司首是個體面人,死得也體面!”
眾人紛紛接話,痛心于平安鎮(zhèn)蕩邪司司首因為過于剛烈成為了干尸。
不剛烈就肛裂,稍年輕些的還有的選,司首六十幾歲的老男人選擇英勇就義!
直到有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驚喜道:“徐公如今不是在鎮(zhèn)中嗎,若有他老人家統(tǒng)率平安鎮(zhèn)蕩邪司,妖鬼安敢肆虐?”
“不行的?!绷碛腥藫u頭道:“自十幾年前江流之戰(zhàn)徐公迫不得已一朝上青云后,已然傷了根基,如今不說書生第七境上青云,怕是連四境不惑境修為都無,告老還鄉(xiāng)回了平安鎮(zhèn)后早就不管這許多事兒了,如何請得動他?”
“那怎么辦?難道我平安鎮(zhèn)蕩邪司首還要讓上面指派的外人來當(dāng)?”
“等等,你們是不是忘了個人?”先前出聲嘲諷許寧的女人終于找到機(jī)會插嘴,似是將功補(bǔ)過般把眾人視線引到那個轉(zhuǎn)著圈打量陣法的斗笠男子身上。
“他應(yīng)該也是平安鎮(zhèn)的人吧?咱們都在局中,他可是局外人??!”
這話的意思是大家負(fù)距離接觸這件事兒誰都有份,肯定不會去外面張揚(yáng),但萬一這斗笠男子說出去呢?
要不要....
給他些好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