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楊很困惑地眨眨眼:“什么意思???請您細說?!?p> “剛才靈兒小姐出去了一趟,帶回來一個年輕男人,我想應(yīng)該是她的小男朋友,擺我面前說是個神醫(yī)……”
“我喬璨華走南闖北很多年了,見過的東西多了,但就是沒見過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自詡神醫(yī)的!趙神醫(yī),你要是以為我是因為你的神醫(yī)之名而來,就可以用這個菜鳥來糊弄我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喬璨華不是這樣的人,告辭!”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趙楊急忙出聲:“喬老板請留步,你是說穆霖小友已經(jīng)到了是吧?”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趙楊搓搓手道:“您以為我在糊弄你,我第一次見他也以為他在糊弄我呢,那種感覺一模一樣啊!一個小屁孩會什么醫(yī)術(shù)是吧?但親眼看見他把一個瀕死之人救活了,我就被他征服了?!?p> “有了什么疑難雜癥不會,我就想穆霖小友會怎么治呢?幾乎入魔了你知道吧?”
“我敢向你打包票,穆霖是唯一能救能妻子的人。如果穆霖小友都無法治愈您的妻子,那說明天底下就徹底無人能治了,我退您全部診金,包括您贈送我的禮品也一概退回!”
趙靈兒沖進辦公室,聽見爺爺把穆霖如此肉麻的一頓夸,臉忍不住就紅了下。
心想要是把這些話講給穆霖聽,不知道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喬璨華還是將信將疑,趙楊看見趙靈兒,就叫道:“靈兒,把穆霖小友叫進來,帶他去見夫人?!?p> “好嘞!”趙靈兒蹦蹦跳跳去找穆霖了。
一扭頭,卻看見穆霖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后了。
剛才趙楊那頓肉麻的夸夸,恐怕他一個字不落地全聽了。
趙楊有點尷尬:“小友啊,喬夫人的命就全在您的身上了,還包括我圣藥堂的招牌……”
“病人在哪,帶我去吧。不過我可提醒您趙神醫(yī),在您滿腦子找我來看病的時候,招牌早已經(jīng)砸了?!?p> “能不能有點獨立思考的精神?”
趙楊被說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琢磨要把穆霖挖角成為孫女婿,誰能受得了這委屈。
“能!能!還請您趕緊去看??!”
心里卻說的是,只要把你忽悠進了我趙家的門檻,圣藥堂的招牌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穆霖被帶到圣藥堂最深處,走出側(cè)門,踏上青石板鋪成的小路,通向一個小院。
小院里蓋著三間平房,一間門虛掩著,另外兩間都緊閉著門。
趙靈兒推開其中一扇關(guān)著的門,引著穆霖走進去,打開燈,可以看見一扇紙糊的屏風(fēng)。
屏風(fēng)的后面,是一張裝飾簡單的雙人床榻,上面卻只睡著一個女子。
如趙靈兒剛才描述的一樣,神色枯槁,就如九十多歲的耄耋老人,更像深秋時節(jié)干枯的樹木。
“穆大哥,這就是喬夫人,”趙靈兒說話脆生生的,非常好聽。
穆霖快速地上下打量一番,卻道:“這座院子不錯??!”
趙靈兒腦子一卡,心說穆霖你是不是有病???眼下人命關(guān)天,你告訴我院子不錯,什么情況?
但眼下喬夫人的小命落在穆霖的手里,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這是爺爺?shù)淖婢樱F(xiàn)在的圣藥堂就是在這小院子的基礎(chǔ)上一點點擴建出來的?!?p> 穆霖道:“原來如此,難怪如此雅致,充滿了歲月的氣息?!?p> 啥都說,但就是不落到看病上面來。
喬璨華咬牙切齒,心想我心急如焚,但穆霖卻只說些不咸不淡的話,是什么意思。
別提喬璨華了,就連趙靈兒都掛起了臉色:“穆大哥,人命關(guān)天,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拿人命尋開心了?喬先生滿心希望妻子能康復(fù),您這樣可是在辜負他的殷切希望啊!”
穆霖道:“喬夫人沒有生病??!”
喬璨華臉一黑,當(dāng)即彎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大皮箱子,開始替妻子整理衣物。
趙靈兒見狀急忙上前道:“喬先生,您先別急,穆大哥這么說一定是有道理的!您不妨聽聽他的意見?”
喬璨華語氣沉重地道:“我已經(jīng)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了,你先告訴我他是神醫(yī),我信了。告訴我他能治好我老婆,我也信了。但他給我的就是這樣的表現(xiàn)?”
“今天我可算知道了,所謂的圣藥堂,不過如此!”
趙楊聽見動靜,趕忙跑過來,見狀拉過趙靈兒一問,激動道:“你確定穆霖說的是夫人沒有生???”
“當(dāng)然了,要不然喬先生怎么會這么生氣……”
趙楊急忙上前,擋住喬璨華道:“喬先生,請息怒,請您聽我慢慢解釋?!?p>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趙楊你踏馬給我退錢!”
氣氛一時間非常焦灼。
趙楊道:“您要是非要退錢,我退給你,但在此之前能不能聽聽我們的解釋?不瞞您說,穆霖的診斷和我的診斷如出一轍,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才選擇拉穆霖來再試一遍。”
“結(jié)果我們兩個人答案都一樣,您夫人其實并沒有生病,健康得很,那說明這就是最終的結(jié)論了。”
喬璨華撐著腰,氣得直跺腳:“但要是我老婆沒事,她怎么會虛弱成這樣,我?guī)軄砼苋デ镝t(yī)費個什么勁?”
穆霖道:“喬先生近期是不是添置了些新的收藏品?”
喬璨華的目光有些閃爍:“是啊,這和我妻子的病有關(guān)系嗎?”
“都說了,您老婆沒??!”穆霖強調(diào),緊接著問道,“她是半年內(nèi)出現(xiàn)癥狀的嗎?”
喬璨華接連點頭:“對!半年之內(nèi),我就看她的氣色一天天萎靡下去,真是心如刀絞。”
穆霖道:“十七天前,她開始臥床不起的,對嗎?”
喬璨華全身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對!對!您怎么知道的?”
穆霖笑笑:“望聞問切,基本功罷了?!?p> 趙楊感慨道:“誒呀,穆霖小友就是厲害,我一個個問,車轱轆話問了一個上午才把病程問明白,結(jié)果你一眼就看出來了?!?p> “我說你也別謙虛,這哪里是基本功能做得到的,我也會基本功,但你打死我我也做不到像你這樣萬一?!?p> “那,穆霖小友,這可怎么解決呢?”
喬璨華死死地盯著穆霖,生怕穆霖原地化成一團青煙,飛出去了。
穆霖走到了喬夫人身邊,指著她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就是它了!從它內(nèi)部正釋放著一種不會立即令人致命的慢毒,長期在體內(nèi)積累,卻會引發(fā)一系列的癥狀……”
喬璨華傻了眼了:“這是我從拍賣會上競得的古董項鏈,是我和妻子四十年紅寶石婚的紀(jì)念!我怎么可能會害我妻子呢?”
穆霖道:“興許是無心之失,您也知道它是古董項鏈,誰知道它經(jīng)歷過怎么樣的環(huán)境,被深埋地下上千年才被盜取出來也說不定?!?p> “還好,并非不能回頭,”穆霖道,“我能救?!?p> 喬璨華狂喜過望,沖上前來一把握住穆霖的手道:“穆神醫(yī),我老婆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救活她,我喬璨華愿付出一切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不必如此,醫(yī)者父母心,只要病人無恙,怎樣都好,”穆霖慢慢地道,“給我備一副全新的銀針和酒精燈,閑雜人員可以出去了!”
趙楊聽見銀針、酒精燈,知道穆霖又要施展絕學(xué)了,眼巴巴地舉起手道:“穆霖小友,我能在一旁給你幫忙嗎?我保證絕對安靜,不會打攪你施為的!”
這般謙卑的態(tài)度,活像是想要跟大哥哥們一起看毛片的小學(xué)生。
穆霖稍微想了想,道:“可以,但是我不保證你能學(xué)會我的招?!?p> 趙楊樂呵呵地笑道:“一飽眼福便是,老頭子年紀(jì)大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