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論道之前先吐血三升
三清殿,乾元道人與張道靈相對而坐,兩人身后分別盤坐著錢小道和梁千寒二女。
張道靈看向已經準備好的符紙和朱砂墨,目露征詢之色地看向乾元道人。
“道爺,這是要讓我畫符嗎?”
乾元道人笑著捋過白須,慈眉善目地點點頭。
“不錯,小友你重現一下黑發(fā)變白那一日的畫符之舉,貧道好觀摩研究你是如何損失的元炁,如此才能對癥下藥幫小友你找到元炁恢復之法,另外,還需小友你取出群中所發(fā)的那張五方雷咒符供貧道一觀,或許能從那張成符中看出些什么?!?p> 聞聽此言,張道靈卻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讓乾元道人心里一個咯噔。
“不瞞道爺,當初我給錢道長發(fā)了我所繪制的五方雷咒符圖片只是想要獲得一個拜訪玄霄觀的機會,后來得到錢道長的邀請后我就把那張符賣了?!?p> 說到這里,張道靈的臉上露出樂呵呵的神色。
“當時沒想到還真有人傻乎乎的花真金白銀買我的那張不值錢的符紙,我又正好缺錢,就直接賣了,
后來那人又要更多的五方雷咒符,我就一直畫一直賣,可是賺了不少錢呢?!?p> 聽到這里,錢小道只是心生敬佩,乾元道人的心中卻是在滴血,不住地罵人,
本以為他這是撿了個血統(tǒng)純正的男騎士,卻沒想到這男騎士跟他回家前已經被那么多哥布林糟蹋過了。
這人怕不是傻逼吧?哦,肯定是傻逼,不然也不會帶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千里迢迢給他送人頭了。
想到之后自己能從眼前這個白癡身上連本帶利的收回來,乾元道人這才擺平了心態(tài)。
張道靈身后,知道真相的梁千寒和趙惜月一個繃著撲克臉,一個乖巧文靜地當賢淑妹妹,心里好笑的緊,卻是半點異色不露。
不知道身后的兩個妹子憋的厲害,前方的張道靈陡然轉笑為愁,一臉苦悶地撓撓頭。
“大概是賣了有十三張左右吧,感覺身體越來越累,跟我高中時連夜打十發(fā)手沖似的累得要死,可這錢來的快,比其他的工作要輕松,我也就咬咬牙堅持了,
直到有一天睡起來頭發(fā)變成這個樣子我才嚇傻了,后來問過內行人才知道這符箓不能亂畫,不然會虧損身體元炁?!?p> 乾元道人卻是有些聽不清‘十三張左右’之后張道靈說了什么。
【他賣了十三張五方雷咒道符!這個傻逼賣了十三張疑似只差加蓋天師印和五雷印就能用的五方雷咒符!】
幾乎要腦溢血,乾元道人不得不默念心法口訣,這才強行把逆行而上的瘀血憋回去,只是一番心理波動下,老道士的笑臉卻是有些勉強了。
勉強到就算是趙惜月也能看得出這個壞老伯有些繃不住了。
“那個,小友啊,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那些五方雷咒符賣了多少錢?是誰收購了你的符箓?”
猶豫了一下,張道靈卻是搖搖頭。
“我答應過買家不能泄露買家的消息,道爺,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恕我不能告訴您買家的情況,不過我倒是可以跟您說一說這符箓賣了多少錢。”
在錢小道和乾元道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張道靈緩緩豎起五根指頭,每根指頭像是重逾千金,十分有力量感。
乾元道人臉色一驚。
“五十萬一張?”
張道靈先是一愣,臉色更驚,聲音顫抖不止。
“能賣五十萬一張?!”
乾元道人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啪’的一聲用力拍向大腿,好像這筆錢是虧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小友,你太虧,太虧了呀!那個人肯定是騙了你,依我看你的符一張至少能賣個五十萬!他是多少錢收你的,五萬一張?”
好家伙,這是連貧道這個自稱也不說了?比我還急呢?吉吉國王?
心中暗自腹誹,張道靈卻是干巴巴地張了張嘴巴,什么話都沒說,一看張道靈這副受盡打擊的倒霉挫樣,乾元道人就兩眼一黑差點直接死過去。
“五千你就賣了?。???五千你就賣了??。 ?p> 連聲質問了兩句,乾元道人的臉直接憋紅了,雙眼之中滿是血絲,張道靈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一樣低下頭,囁嚅道。
“能賣六萬五呢,六萬五對我來說不少了,就我在的那六線城市一個月的平均工資也才兩千二,我得干兩年半才能把這六萬五掙到手……”
一句話出口,乾元道人的鼻孔便淌下兩溜鮮血,引得錢小道一聲驚呼。
“師父!你流鼻血了!”
張道靈也是一聲驚呼。
“道爺!你沒事吧?”
乾元道人擺擺手,從懷中摸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鼻子,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這潑天的富貴啊就他媽的跟小孩呲尿一樣溜走了,咋就沒有傻逼五千一張賣他真品道符呢?
像這種傻逼栽到他手里簡直是蒼天有眼!他乾元合著就該有這場大傻逼帶來的大造化!
他決定了,不把張道靈關進小黑屋里畫個百八十張的五雷符張道靈決不能被他吸死!
乾元道人嘆息一聲。
“罷了,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毫無益處……不過小友你知道那個人騙了你,你是否愿意告知于貧道他的身份,或許貧道能幫你追回本該屬于你的錢款?!?p> 是給你自己追回吧?看來是吃定我了?
若不是看穿了登山路上的雙煞之局和錢小道身上的異狀導致他從見面之前就懷疑乾元道人有問題,現在他說不定還真會對眼前的老道士感恩戴德。
有所提防的情況下,乾元道人看似正常的言行就有些變了味,你幾把誰啊就要幫我追回錢款,我這正主都沒這想法呢好吧你就這么積極?
“道爺您說的對,不過……”
乾元道人的臉上剛多了幾分笑容,一個‘不過’讓老道士的臉色再次僵住。
張道靈鄭重道。
“不過既然我答應了對方,我就不能食言而肥,沒能看出符箓的價值是我沒有眼力見,交易已成,我豈能再算后賬?”
乾元道人輕吐一口氣。
這是……何等固執(zhí)愚蠢的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