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nèi)。
顧逍遙吐出一口濁氣,頓時,他只覺得身軀內(nèi)輕松了不少。
而隨后。
他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望著多了幾分飽滿度的肌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經(jīng)過一番折騰,他轉(zhuǎn)修【長春造化功】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進展。
因為自身就有著修行的基礎(chǔ)。
再加上功法屬性方面有著諸多的適配性。
所以過程并沒有多么的曲折,幾乎可以說是一帆風順。
而這部依據(jù)他初步判斷,至少也是六階功法的【長春造化功】,帶給他的諸多好處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體內(nèi)轉(zhuǎn)化的法力越漸濃稠,和之前有著巨大的差異,可謂是天差地別。
通俗易懂的說。
轉(zhuǎn)化效率高了,他收獲的法力也自然精純,同樣的手段,施展的法術(shù)威力也自然會有著不小的提升。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諸多的能效。
這就是修仙的奇妙之處,也是世人所追尋的意義!
‘爭取在修為上有所突破!’
顧逍遙排空神念,維持著道心的寧靜。
破而后立!
自古以來就有這么一個說法。
而經(jīng)歷了這次‘死而復生’之后,顧逍遙在轉(zhuǎn)修功法之余就有了修為即將突破的預感。
這個預感很強烈,就好像是有人在不斷敲打太陽穴,無法訴說,但卻極其真實!
按照法訣運行著體內(nèi)的法力。
顧逍遙就好像是一個無情的機器,重復、重復、再重復,不在意過程,也不在意發(fā)生了什么。
終于!
數(shù)個小周天之后。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東西破碎。
一聲脆響之后。
顧逍遙的氣息先是猛然拔高,隨后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好似漏氣的皮球,逐漸歸于平靜。
這一切的發(fā)生極短。
一瞬?
或許有,又或許沒有。
時間。
對于修行者來說本就沒有意義。
所以顧逍遙也不在乎。
反正只要修為有了突破,那么對于他以及當前這個處境來說都是好事。
蒼山東。
顧、王、楊三家。
后兩者屬于老一輩勢力,盤踞周遭已經(jīng)將近兩百年。
可實力最強的卻還是顧家。
不為別的。
只是因為顧家共有兩位筑基期修士。
哪怕都只是一二層的初階筑基,但在這南州偏僻的一隅,卻還是屬于不弱的小勢力。
只是。
前不久楊家多了一名新晉筑基。
于是,多出一名高端戰(zhàn)力自然就讓他們有了一些其他想法,尤其是顧家還正好發(fā)掘了一處靈石礦脈。
于是。
兩大家族自然是沒有忍住聯(lián)合起來。
可惜。
他們卻還是低估了顧氏兩兄弟的實力。
楊家那位幾近壽命末期的筑基一層老祖身隕當場。
楊氏一下子就又重新回到了曾經(jīng)只有一名筑基的局面。
當然。
要是不出意外。
顧家這邊兩位筑基都會隕落。
那么,這個結(jié)果對于王、楊兩家來說還算合適。
畢竟消滅了家族最大的對手。
可事情的發(fā)展總不會是那么的順利。
就好像顧逍遙兩兄弟出門探查礦脈,沉浸在家族即將崛起的希望之中,轉(zhuǎn)頭就遇到了襲殺;
又或者沉浸在滅掉顧家重分蒼山東的另外兩大家族,不僅沒有達到目的,甚至還惹上了更大的麻煩……
……
“父親!不孝子求見!”
“叔父!我們有事情想要和您商量?!?p> 顧逍遙還在鞏固著如今筑基三層的修為,耳邊隨即便聽到了兩道熟悉無比的聲音。
前者是他的長子顧景弘,后者則是他大哥的長子,也是現(xiàn)如今顧氏家族的族長顧景山。
不過,正處于某種奇妙狀態(tài)之中的顧逍遙并沒有立即出聲。
突破筑基三層之后。
他發(fā)現(xiàn)自身的積累似乎還很充足。
于是,想都沒有想便直接繼續(xù)朝著更高的境界發(fā)起沖擊。
即便成功不了。
但也能夠夯實目前的境界修為,對后續(xù)修行起到一個引領(lǐng)效應(yīng)。
只是。
他卻沒有想到這持久的沉默會讓侯在密室之外的二人產(chǎn)生諸多的聯(lián)想。
門外。
顧景弘緊緊盯著密室的石門,企圖能夠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顧景山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沉重。
來此之前。
他心中就有著些許的預料。
可真要是面對現(xiàn)實。
哪怕是掌管顧家數(shù)十年的他也有了不少的惶恐和不安。
“二弟!”
顧景山看向身體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中的顧景弘,臉上多了幾分悲痛。
“我想進去看看父親!”
顧景弘也已經(jīng)六十多歲,練氣高階的修為讓他看上去還比較年輕,并沒有太過蒼老。
可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他的身軀卻還是佝僂了數(shù)分。
見此,顧景山點點頭,隨即便上前打出數(shù)道法咒,最后更是滴落一滴鮮血。
轟隆!
密室的石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其中盤坐著的身影。
作為族長。
顧景山可以用隱秘的手段開啟家族的絕大多數(shù)密室、寶庫,而眼前的這間自然也在其中。
“父親!”
顧景弘在看到渾身上下一絲氣息都沒有透出來的顧逍遙,身軀一震,直接跪倒在地,匍匐到了后者的跟前。
作為長子,他和顧逍遙相處的日子算得上是最久的。
而眼下看著‘坐化’的父親。
那種悲痛自然是無法掩飾。
家族和門派有著極大的區(qū)別,后者勾連彼此的是師徒關(guān)系,可前者卻是靠著血脈。
而盡管有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
但很多時候卻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所以和家族血親相比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砰砰!
顧景弘看著比起前幾日明顯多了幾分飽滿光澤的父親,心中產(chǎn)生了些許的疑惑。
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在地上重重磕起了頭。
幾十歲的老頭子。
抬頭間卻還是哭了起來。
這在修行之人中似乎很少見,但看著這一切的顧景山卻并沒有絲毫的見怪。
甚至他也緊接著跪在了旁邊,俯下身子將額頭貼在地上。
“叔父,父親和你的仇,我們一定會報,還望在天有靈保佑家族小輩們!”
顧景山重新抬頭,眼神冷漠。
而旁邊,雙眼通紅的顧景弘渾身升騰起殺意,面目中多了幾分猙獰。
“嗯?”
順勢沖擊筑基四層的顧逍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差些火候,隨即便放棄繼續(xù)沖擊,轉(zhuǎn)而睜開了眼睛。
而在睜眼的瞬間。
他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兩位‘老者’,心中莫名懵了那么一瞬。
記憶告訴顧逍遙,眼前的二人正是他和大哥的長子。
可當兩個實際年齡幾近古稀的老者跪在面前。
他心里面卻還是覺得違和。
明明數(shù)日之前才二十來歲,整日和女朋友們玩著‘間諜’游戲。
結(jié)果此時卻已經(jīng)有了幾個高齡兒子,最年輕的都有三十余歲……
“父……父親?!”
“叔父?!”
在顧逍遙睜眼的瞬間,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的二人也察覺到什么,齊齊抬頭看向了已經(jīng)確定‘坐化’的前者。
頓時,兩道錯愕又驚喜的聲音回蕩在密室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