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這筆賬是東街的葛掌柜支的。前段時間他家娶兒媳婦,葛掌柜拿了葛夫人的首飾置換了200兩銀子,說好一個月后來付利40兩贖回首飾。”裘掌柜指著賬本上一筆賬向陸尚賢交代。
陸尚賢翻著賬本,并未說話。
裘掌柜接著說道:“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了,葛掌柜還沒來。二少爺您看是否可以把這筆賬封了?”
“再給葛掌柜15天時間吧,付利還是20兩?!标懮匈t開口。
“好的,二少爺?!濒谜乒窦泵Ψ~本下一頁,“這筆賬是二街的劉大娘借的,20兩,付利1兩,一個月借期......”
“怎么付利才1兩?咱們一個月的借期,付利不都是兩分嗎?”陸尚賢打斷裘掌柜的話。
裘掌柜忙說:“二少爺,這筆賬借的時候,正好大少爺在,他說......他說劉大娘......認(rèn)識......儷娘......所以......”
“知道了,再給她5天時間。如果不還,付利翻倍,后面也不再借她了。”陸尚賢關(guān)上賬本。
裘掌柜忙讓聰子把賬本收走,親自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遞給陸尚賢:“二少爺,請用茶。”
陸尚賢接過水杯,抿嘴淡淡喝了一口。
聰子拿著賬本進了柜臺,鎖進抽屜。坐在柜臺上的利生看到聰子走進來,忙問:“今天二少爺來這么早?”
聰子點點頭:“咱們二少爺比大少爺更關(guān)心錢莊的事,每筆賬都要摸清。也難怪二少爺這么上心,咱們大少爺一個月也難得來錢莊一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
“裘掌柜是不是還沒跟二少爺提上個月大少爺從這邊支的200兩銀子的事?”利生湊到聰子耳邊輕聲問。
“怎么提?提了萬一傳到太太的耳朵里,我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了,大少爺平時待我們也不薄?!甭斪右贿呡p聲說,一邊偷偷朝陸尚賢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利生接著說:“咱們二少爺雖然對錢莊的事情上心,年紀(jì)輕輕做事月非常果斷,但是處事的方式又那么冷漠。葛掌柜的賬還能寬限15天,劉大娘才20兩,卻只給5天,這可太......”
聰子笑了笑:“你成不了大事是注定的,葛掌柜是當(dāng)物換錢,葛夫人的首飾可不止200兩。如果不來贖當(dāng),咱也不虧。但劉大娘就不一樣,她是借銀20兩,要是不還,別說那2分利息,20兩銀子都虧掉了。何況,葛掌柜這次是錢在別處周轉(zhuǎn),又趕上他家公子娶媳婦的大事,開銷大了,難免一時拮據(jù),二少爺給她15天寬限期,也是為了日后再有新生意介紹?!?p> 利生嘟囔:“話是這么講不錯,但我總歸覺得咱們二少爺......裘掌柜!”
裘掌柜送走陸尚賢走進柜臺,利生停住了嘴。
聰子上前遞上茶水:“師傅,二少爺來這么勤快,大少爺?shù)馁~遲早是要知道的,您看......”
裘掌柜送到嘴邊的茶水又放了下來:“我會不知道?明天我去找一下大少爺......”
聰子看裘掌柜滿臉愁云,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