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
這里是靈隱寺……
那剛剛的寺廟是?
眼前的靈隱寺,善男信女熙熙攘攘,而李惟生現(xiàn)在才發(fā)覺:剛剛的寺廟里除了一個老和尚,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那里根本就不是靈隱寺!
剛剛所在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莫大的恐懼和驚悚早已占據(jù)了李惟生的腦子。
再來不及多想,掛斷電話,李惟生便往山下奔命似的跑。
到達(dá)山下,氣喘吁吁、力盡精疲的李惟生也沒想著休息,手抖著,連忙打開手機(jī)搜索:安慶山寺廟。
可所有的信息都告訴他:山上只有一座寺廟,就是靈隱寺。
李惟生臉色煞白,全身都在發(fā)抖。這時他確信,他的昏迷一定與那座不為人知的寺廟有關(guān)!
突然,電話震動,將呆滯的李惟生嚇個不輕,是劉沛波打來的。
“喂?哥們,你可嚇?biāo)牢伊?,剛剛?cè)ツ牧耍俊?p> 這通電話倒是把李惟生從極度的恐懼和不安中稍稍地拉了回來,聽到劉沛波急切的語氣,他緩了緩,無力地說:“我太累了……回去再說?!?p> 李惟生掛斷電話,并沒有立即打車。雖然從山上跑下來累了個半死,但是他現(xiàn)在需要走路來緩解心里的后怕。
昏迷、寺廟、老和尚、沒人去過的寺廟……
在大街上,李惟生滿腦子循環(huán)著今天發(fā)生的詭異的事,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因?yàn)樗F(xiàn)在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變化,卻不知是什么。
李惟生還仔細(xì)檢查了身上沒有手術(shù)過的疤痕,不是販賣人體器官,那在昏迷期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丟了魂似的走了半天。夜晚,李惟生和劉沛波便在宿舍見面了。看著李惟生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褲子都不知道在哪磕破了,模樣很是狼狽。
劉沛波開口:“怎么了這是,今天發(fā)生啥了,嚇得不輕???”
“哎……真的要嚇?biāo)廊肆恕N腋杏X我這幾天都要睡不好了?!崩钗┥^續(xù)無力地說,“我太累了,先躺下了,明天再和你說?!?p> 劉沛波也不決定追問,讓好兄弟休息去了。
李惟生早早躺下,閉眼打算休息,可睡意卻已經(jīng)褪去。他嘗試入睡,卻熱得翻來覆去。
怎么會這么熱?
很快,李惟生便意識到這是一場高燒。
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好像有人把他架在火爐上炙烤。李惟生想掙扎,行動卻越來越受限,手腳竟都不能動。他張著嘴,大聲呼喊著熟睡的室友,卻絲毫喊不出來聲音……
全身反常的發(fā)熱好像把他拖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李惟生感到頭暈?zāi)垦?,仿佛他的意識和靈魂也在被猛烈地燃燒著。
此時他明顯感覺得到體內(nèi)的血液流動,各種器官都在超負(fù)荷地運(yùn)行。他沒能睜開眼,可周邊的一切都被減慢和放大,就連空氣中微小的塵埃運(yùn)動著碰到他,李惟生也感覺是一根針向自己刺了過來。
他掙扎著想擺脫這困境,卻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我這是要死了?”
不知道這是將死之人的彌留之際,還是鳳凰涅槃的浴火重生……
李惟生終于因?yàn)檫@異常的發(fā)燒而暈了過去,但并沒有死,也算是挨過了這難熬的一晚。
第二天中午起床,李惟生只是頭稍稍睡的有點(diǎn)昏,昨夜詭異的高燒卻讓他并無大礙。
他緩了緩便決定下床,想著洗漱一下緩解一下疲憊和勞累,也好清醒冷靜地分析這些奇怪的事。
洗完臉,劉沛波便帶著午餐回到了寢室。
“剛從圖書館回來。惟生,給你捎了一份魚香肉絲?!?p> 劉沛波和李惟生剛上大一就成了死黨,看李惟生昨天心神不寧的,這天中午他就把李惟生最喜歡吃的菜買了回來。
兩人吃完飯,便坐在桌子旁,李惟生開始向劉沛波細(xì)細(xì)講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昏迷、寺廟、莫名其妙的發(fā)熱。
李惟生自己講著講著冷汗都流了一背,可劉沛波倒一點(diǎn)不恐懼,反而表現(xiàn)地很好奇。
這小子膽子一直很大,特別喜歡探險、靈異之類的事件。
聽完李惟生的講述,劉沛波甚至提出:“要不我陪你再去一次吧?”
“不不不?!崩罹S生連忙拒絕,昨天的事已經(jīng)把他嚇的不輕了。
“再去一次唄,解了這心結(jié),就沒事了?!?p> 劉沛波依然堅(jiān)持著要去,他的目的首先當(dāng)然是為了幫李惟生放下恐懼,其次他自個兒對這詭異的事是真的感興趣。
接下來的幾天,李惟生倒也沒再發(fā)熱了,不過仍每天都在想著寺廟的事。
他也不給劉晴晴發(fā)消息了,也不和劉沛波一起吃飯了,上課也魂不守舍的,整天就是一個人念叨著寺廟、昏迷、發(fā)熱……
只要沒在吃飯沒在睡覺,李惟生隨時隨地都在搜索關(guān)于安慶山上的一切。
靈隱寺修繕、靈隱寺趣聞軼事、靈隱寺建筑布局、安慶山游玩攻略……
安慶山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靜,那么祥和。
這天夜里,就在李惟生漸漸失去了破解謎題的信心時,一則“安慶山失蹤案”的網(wǎng)友評論引起了他的注意,這讓他隱隱覺得這案件與那座“藏起來”的寺廟一定有關(guān)系。
李惟生便連忙開始查詢關(guān)于失蹤案的一切。
五年前,張姓老人清晨上山晨練時,便從此消失在了山中。查看各山口監(jiān)控都未發(fā)現(xiàn)老人下山離開,可警方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這名老人,此案懸而未決。
“難道我遇到的,就是這位老人?”
可新聞里有老人的照片,他樣貌卻與寺廟里老和尚完全不同,李惟生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這時,劉沛波才回到了寢室,看樣子又是從圖書館回來的。
看到李惟生坐在椅子上,依然愁眉苦臉的樣子,劉沛波順勢說:“別想了李哥,你這都想多少天了……明天周末,白天,我陪你上山去,看看山上究竟有沒有你說的那個廟?!?p> 李惟生若有所思,捕捉到他猶豫的微表情的劉沛波便說:“你想去,就明早上叫我起床,我先睡了?!?p> 連著瀏覽了幾天,李惟生也沒看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心里的恐懼也早放下了許多。他也想著能夠“故地重游”,了卻了這樁心事,讓原本平靜的生活繼續(xù)。剛好劉沛波一直膽子大,剛才也表明了態(tài)度,那不如作個伴,倆人上山還能有個照應(yīng)。
“找得到,寺廟里也就一個沒威脅的老和尚,沒有危險;找不到,那從此就再也不想這件事了?!崩钗┥@樣打算。
第二天,李惟生便把劉沛波喊了起來。劉沛波早知道李惟生會答應(yīng),也不驚訝。
二人簡單吃過早飯,帶了食物和水,便打車去了安慶山。
到達(dá)山上,二人經(jīng)過靈隱寺,簡單看了看,卻并未駐足。畢竟,真正吸引他們前來的,是這山中的另一座“藏起來”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