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傳聞中的喬先生
虞晚晚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
“還要在隔離病房觀察三天,才能確定是否脫離危險。”
聽到還要觀察,虞晚晚的心瞬間被揪成一團。
可她沒工夫多問,因為虞辰辰已經(jīng)被其他醫(yī)護人員推出來了。
虞晚晚趕緊跟上手術(shù)推車,看著弟弟纏滿紗布,小臉慘白的樣子,她心疼極了,淚水瞬間灌滿眼眶。
“辰辰,怎么樣,疼不疼?”
“一點都不疼?!庇莩匠綄λ冻鲆粋€虛弱的微笑。
都這個時候了,弟弟還想著安慰自己,虞晚晚更心酸了。
“姐,手術(shù)的錢哪里來的,你是不是答應(yīng)嫁給那個相親男了?”
虞晚晚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虞辰辰就急得要發(fā)狂。
“姐,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呢,你不是一直暗戀季哥哥嗎?你……”
聽弟弟提起自己暗戀的人,虞晚晚的心就像被針扎過一樣難受。
可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撫弟弟。
她忍住眼淚,解釋道:“放心,我沒去相親,錢是一個好心人借給我們的?!?p> 虞辰辰雖然少年早熟,但到底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對她的解釋,他沒有懷疑。
“那等我病好了,和姐姐一起賺錢,早點把錢還給好心人?!?p> 將苦楚往肚子里咽,虞晚晚含淚點頭,說道:“好?!?p> 弟弟被推進隔離病房,虞晚晚隔著玻璃看著他睡著了才放心離開。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醫(yī)院門口依舊有幾個神色焦慮的病人家屬進進出出,虞晚晚為了給一個拎著日用品的家屬讓路,不得已走到車道外緣。
一輛車與她擦身而過。
虞晚晚偏頭看過去。
路燈從半開的車窗傾斜而下,打在車內(nèi)乘客小半張側(cè)臉上。
從虞晚晚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車里男人緊抿著的唇和干凈利落的下頜線。
等她站正身體,那輛車已經(jīng)開遠了。
她只來得及看清一個尾號888的車牌,還有勞斯萊斯的車標(biāo)。
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安霖?
虞晚晚搖搖頭,趕走腦海里的可笑念頭。
而此時,車內(nèi)的男人就像是感應(yīng)到有人在惦念自己一般,睜開了眼睛。
司機將車停在VIP專屬車位里,回頭才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醒了。
“喬先生,到了?!?p> 男人沒有動靜,還維持著之前小憩的姿勢。
路燈從天窗射下來,打在男人的身上,籠著夜色,為他平添一抹光暈,顯得他神秘又遙遠。
這個男人,的確像個傳奇。
傳聞,他是全球著名連鎖酒店季風(fēng)酒店的繼承者,是時下最火的經(jīng)紀公司星辰娛樂集團的掌權(quán)人。
傳聞,他身價破億,卻不近女色。
傳聞,他出身高貴,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皇室血統(tǒng)。
……
司機知道,這些聽起來十分離譜的傳聞,都是真實的。
而且傳聞都只窺探到了喬先生的冰山一角。
這位鮮少在人前露面的人物,比傳聞中厲害許多。
男人不過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可落在司機耳朵里,如雷霆貫耳,很有分量。
男人沒有動作,司機也不敢妄動,只能將車子熄火,安安靜靜地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才開口打破沉默。
“先生,您交代我的事已經(jīng)辦妥。給您在星辰娛樂安排了一個程序員的崗位,月薪兩萬,星期一到星期六出差,星期天休息,當(dāng)然,您不用親自出席,行政那邊會安排好您的工作記錄,您看可以嗎?”
“嗯?!?p> “還有,老先生之前來過電話,問您什么時候回去吃個便飯。電話里老先生不止一次問過繼承人的事,您要帶虞小姐回去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急?!?p> 司機看向后視鏡里的喬見深,只覺惋惜。
如果不是急著要個接班人,以喬先生的條件,是絕對不可能和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匆忙結(jié)婚的。
司機想到了喬先生的結(jié)婚對象。
圈外人,安靜,乖巧,的確符合喬先生的要求。
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
司機心里很清楚,這位叫虞晚晚的女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喬先生的妻子,不只是因為她的出身足夠普通,更主要的,還是她的長相。
她長得很像一個人,那個人是喬先生藏在內(nèi)心深處、旁人不可窺探的秘密。
只希望喬先生的這位夫人,是真的如表現(xiàn)的那般乖巧安靜,不要像那個女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會給喬先生帶來傷害。
——
醫(yī)生辦公室。
年輕醫(yī)生進門前還在調(diào)侃:“接待你這個大人物還真不容易,全部門都得為你加班?!笨傻人闷饐桃娚畹臋z查報告,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喬見深剛做完檢查,此時正在扣衣服。手指走過,每一??圩佣柬槒姆鼗氐阶约旱奈恢?。
他不急不緩,哪怕事關(guān)自己的生死,他也沒有半分慌張。
“見深,你這病……”
“我有心理準(zhǔn)備,直接說結(jié)果?!?p> “很不樂觀?!?p> “嗯?!眴桃娚畹谋砬橐琅f是淡淡的,只是扣扣子的手停頓了一秒?!皶粫绊懞⒆??”
“這個得等你其他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我已經(jīng)催過化驗部的同事了,結(jié)果出來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p> “好?!?p> ——
另一邊,虞晚晚身心疲憊地回到家里。
準(zhǔn)確的說,是舅舅和舅媽的家里。
她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喪生,那時候弟弟只有一歲,她也才十二歲。
為了那份賠償金,舅舅認養(yǎng)了他們,將他們領(lǐng)回家,成為他們的監(jiān)護人。
拿到錢后,舅舅和舅媽就原形畢露,各方面苛待他們,在弟弟生病之后,更是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地趕他們走。
墻上的時鐘指向下午一點,她小心翼翼地關(guān)門,生怕吵醒正在午睡的舅媽。
虞晚晚正準(zhǔn)備換鞋,房間里突然傳來聲響,抬頭發(fā)現(xiàn),舅媽正雙手環(huán)胸,倚靠在門廊上。
“喲,大小姐回來了呀,也不吱一聲,我還以為家里進賊了呢?!?p> “舅媽,您醒了呀?!庇萃硗碣r著笑,但對方一直冷著臉,幾乎沒拿正眼看過她。
“我親戚家的兒子,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他們家很有錢的,你要是嫁過去,衣食無憂,還能湊錢給你弟弟治病?!?p> 舅媽親戚家的兒子,是個出了名的傻子,三十歲了還娶不到媳婦。大家都不傻,知道他們家娶兒媳婦就是回去給兒子做保姆的。
在虞晚晚沒有成年之前,舅媽就已經(jīng)在打她的主意了,一天到晚謀算著把她推進火坑,好去巴結(jié)她那個有錢親戚。
虞晚晚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去相親結(jié)婚。
“多謝舅媽掛心,我已經(jīng)嫁人,您那好親戚,還是留給別人吧?!?p> “喲,嫁人了?”舅媽張大了嘴,她上下掃了虞晚晚幾眼,“胸?zé)o半兩肉,哪個瞎了眼的,能看上你?”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反正不是個傻子?!?p> 虞晚晚累極了,只想回房睡覺,她剛往前挪一步,眼前就多了一堵肉墻。
對方轉(zhuǎn)身走進虞晚晚的房間,從房間里拎出一大一小兩個箱子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