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符石
目光閃爍,很明顯,不只是胡翊一人發(fā)現(xiàn)了這點,
但一時無人出聲。
“麻煩好像有些大了,”
邪氣會不斷的滋長的話,
那么接下來可想而知,這胥國廢墟之上的魔頭,實力會越來越強,
同時,邪氣污染的范圍也會越來越大,
這樣下去,
沒人出來的話,
虞國這邊,也是遲早要完蛋。
心中念動,為首的幾個靈胎境修士,卻也察覺到變化,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一邊眼看周邊邪氣變得越發(fā)濃郁,沒敢多呆。
只帶著隊伍迅速回返。
回來,呆在靜室之中的胡翊,一邊檢查著手中法器,符箓,
一邊動手煉制了一些新的符箓,用來補充消耗,
心中一邊也是在閃著一些念頭。
不出意外的話,往后一段時間,太一門那邊,恐怕會更加嚴(yán)厲的督促他們?nèi)ヱ銍А?p> 他們這些炮灰,也會更加接近真正意義上的炮灰。
“而且也只是炮灰,”
引發(fā)變故的核心大概率不是他們這些凝基,乃至靈胎境修士能夠處置的。
而那些元嬰修士,自從上次變故之后,便像是沒了動靜。
似乎在躲起來,養(yǎng)傷去了。
心底轉(zhuǎn)過一些念頭,而也不多時,剛回來不久的孤云真人果然又是將他們叫了過去開會,
轉(zhuǎn)達了一下,太一門那邊要求他們加緊除魔的要求。
“此外,還有這封魔符陣,據(jù)說是中原的一位元嬰祖師參悟出來,專門封禁邪氣的,
爾等盡快學(xué)習(xí),然后動手煉制,每十塊煉制成功的符石,能從我這里,換一份修行手札,或者其他等價靈藥,法器,”孤云真人又是說道。
態(tài)度難得平和了不少,
說著,抬手,將一塊玉玨在諸人跟前放出。
胡翊聞言目光微動,然后跟著,小心將神識延伸了過去。
是一塊容量頗為不小的玉簡,
里面一個頗為復(fù)雜的符陣以及相關(guān)的符石煉制,使用手法銘刻。
不像是孤云真人的手筆,
里面神識刻痕殘留的氣息,要更加的渾厚,恐怖。
心中猜測,恐怕是那中原元嬰修士煉制,
一邊,卻也很快的,就沉浸在那符陣模型之上了,
而也越是參悟,胡翊便越是發(fā)現(xiàn)這符陣的精妙,
整體模型框架簡陋,樸實,但不斷往深處細(xì)挖,衍化,便會發(fā)現(xiàn),這原本看似簡陋,樸實的幾根模型框架,又像是有著無窮的奧妙,用意一般,
簡陋的框架有著極大的包容,對煉制和參悟的容錯頗高,而細(xì)挖之下,又有無窮潛力,
同時,不斷深挖之下,胡翊還明顯的感覺到,有著一股意猶未盡之意,
許久,等胡翊從這符陣之中回過神來,
他稍回味一二,卻隱隱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突然摸到了一些,靈胎境的頭緒。
很微妙的一種感覺。
“身與道合,或者該說是神與道合,”
神是我,而道是法,我施展法,那自然便是與道合。
腦袋里面一時間,閃過千百思緒。
但也很快的,便是陷入到了,元神和我,道與法的認(rèn)知迷瘴之中去了。
許久,胡翊搖頭,讓自己從這修行,思悟狀態(tài)之中出來。
雖然這種狀態(tài),思緒頗為寶貴。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有時間給他修行的關(guān)口。
只將些許思緒封存,
仔細(xì)的又看了一陣,那玉簡之中的符陣模型,還有符石煉制之法,
逐漸的,他心中便是有些數(shù),
琢磨著,便是動身,回了自己靜室之中,開始嘗試煉制。
要說的話,這符石煉制難度,對凝基后期,并且,常年祭煉,鉆研陣法,法器的胡翊來說并不多高,初級版本,材料也不算多復(fù)雜,稍加琢磨,便是讓他順利煉制出數(shù)枚。
靜室之中,胡翊看著跟前那數(shù)枚煉制成功的符石。
仔細(xì)檢查了一陣,
最終收著,動身出去,跟著那城外再次放出法寶飛舟的孤云真人,去胥國除魔去了。
飛舟之上,趕路之時,孤云真人順嘴問了一句。
“有練出符石的沒,若有,現(xiàn)在,可交到我手中,往后一并計數(shù),”
而后,倒也見到幾個人冒頭,將煉制好的符石交了上去。
百煉門的那凝基后期,甚至就在這兩天多點的時間,便已經(jīng)拿出來了十三枚符石。
雖然,胡翊感覺,這些符石并不是這家伙,一人煉制出來的。
百煉門以煉器為名,門中有八個凝基修士。
三個凝基后期,
這般底蘊,兩天多時間,弄出十三枚的符石出來,倒是不算稀奇。
而稍后,卻也果然只見百煉門,只這家伙上去交了十三枚的符石,要了一份增進修為的靈藥。
此外,打魚幫那邊也不甘示弱,交了十一枚。
要了一份對突破靈胎境有益的修行手札。
赫家,蕭家,江家,清虛觀,乃至剛從胥國陽州帶回來的一些修行家族,
也是交了一些符石上去。
大多也是湊不夠數(shù),只交了符石,便是退下。
胡翊見狀,混著,也將剛煉制好的幾枚符石,交上。
孤云真人收過,只點了點頭。
幾個交的多,達到此前定下標(biāo)準(zhǔn)的,要靈藥,或是修行手札,也都沒有猶豫,便是給了。
數(shù)目不夠的,他也發(fā)一塊牌子,上面刻印著,上交符石的數(shù)目。
一番交易,讓飛舟之上氣氛一時倒是好了一些。
但也隨著飛舟的深入,氣氛卻也不可避免的,又是跟著凝滯了起來。
而這一次,一行人架著飛舟出來,卻是沒有太過深入,只尋著在胥國邊境,找了個邪氣濃郁一些的地方,將里面零星魔頭剿滅,然后開始將那符石種下。
這符石,要說的話,其實有些像是玉符,不過這東西是聚攏,然后吸納邪氣。
布置手法上,倒是和玉符梳理靈脈,類似。
尋到邪氣蔓延的脈絡(luò),將符石種下,然后看著里面大批量的邪氣,被汲取,吞納過來。
孤云真人,將這一次收到的符石,落雨一般灑落下去。
每落下幾枚符石,便是丟下一只小隊,在哪里看著他布下的符石。
不多時,胡翊這里,也是被跟著丟了下去。
落在那一個邪氣蔓延的山谷之中。
周身一層層的光罩,將他身影包裹的一片模糊。
手中一壺用來快速恢復(fù)法力的靈液,不時的,便是小口吸上一口。
邊上幾人也是類似光景,
在看著底下種下去的符石,同時不時的,出手梳理,聚攏一二邪氣過來。
加速這符石,聚攏,吸納這邪氣。
但更主要的注意力,還是留給了周邊的風(fēng)吹草動之中。
而也是隨著符石不斷的布置下去,大片的邪氣宛如流水一般,不斷的匯聚,聚攏過來。
特別是,伴隨著孤云真人動手,將幾枚他和那馬家老祖煉制的幾枚符石種下之后,
周邊的邪氣,便是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聚攏,匯聚過來。
這般動靜之下,很清晰的,就引起了一些,原本潛藏在周邊吐納邪氣,增進修為魔頭的注意力。
但此前,孤云真人已經(jīng)帶隊,過來在周邊清理過數(shù)遍了。
這時候,周邊早就沒什么漏網(wǎng)之魚。
往后,有數(shù)日光景,大片的邪氣匯聚過來,引動了不小動靜之下,卻是始終沒見到有什么值得一說的動靜靠近過來。
而數(shù)日時間,伴隨著種下的符石,能夠吸納邪氣到達極限,
停下吸納,進入半靜默狀態(tài)。
一行人,也沒有多墨跡,當(dāng)下便是動手將那符石起出,然后迅速的回返。
也似乎是還在外圍的緣故,
全程還算順利,沒遇到什么危險,
一次還算順利的出行,讓眾人多少松了一口氣。
回到離古城,又是有了幾日時間的修整,
不過,卻顯然,沒多少人能夠真正的有時間,在那真的休息,
大多都是回來之后,恢復(fù)一二法力,
然后便是開始,動手參悟,煉制符石,
胡翊呆在里面,自然也是不例外。
忙碌而枯燥,同時緊繃,
而后,時間在這難熬之中,卻又像是像是晃眼一般的,艱難的,又是兩個來月過去。
胥國廢墟之上,那邪氣依舊是以大略半個來月為一次的周期,在吞吐著。
胡翊等人,不斷的在胥國外圍,布置符石,汲取邪氣,然后上交上去,
而太一門那邊,則是不斷收取符石,然后過一段時間,便是發(fā)一份更完善的邪氣汲取方案,符石煉制,運用配套方案玉簡過來。
局勢像是一時僵持住了,但基本所有人心底都很清楚。
那些藏在胥國深處的一些魔頭,正在以一種,他們絕不希望的速度在成長著。
時間,并不在他們這邊。
當(dāng)然,也不是完全不在他們這邊,
至少,他們這邊幾個元嬰修士,如果能夠迅速的恢復(fù)過來的話,
或許能夠,更進一步的,將跟前這禍患鏟除出去。
不過,這種沒有影子,也沒看不到什么進度底細(xì),消息的事情,卻也是讓人心底沒底。
對離古城之中的胡翊,乃至孤云真人等人來說,
太一門,幾位老祖哪里,何時能夠恢復(fù)過來,他們在這前線還要呆多久。
對面那邪異變故,還要多久,要如何,到底能不能處理下來。
全都是一個沒有答案的事情。
不知道幾位老祖什么時候能夠恢復(fù)過來,幾天,還是幾個月,乃至又或者是幾年,
全然的,沒有定數(shù),甚至,連個能猜測的小道消息都沒,
甚至不知道,這些老祖恢復(fù)回來之后,到底能不能,將那變故給清除。
迷茫和不安是這離古城之中,彌漫著的,最多的情緒。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以什么樣的情況,來結(jié)束。
能做的,似乎只有苦熬。
在迷茫和不安之中,艱難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