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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

第六十一章 北方老鄉(xiāng)

諸天從師父開始 兩手一攤 3013 2022-11-28 12:00:00

  心里還在罵著一線天,翁師傅腦子不慢,馬上察覺到前后兩番話里的差別,不在于文搏這蟒形拳到底一代有多少傳人,而是文搏前頭說的是“南方來的小拳種”,如今一線天卻說是北方來的。

  翁師傅設(shè)身處地,覺得要是他自己肯定不是為了圖一樂就把臺詞改過再說一遍,其中肯定有深意。

  而這南北不同正是關(guān)鍵所在,難不成文師傅意思是這拳法可以是南邊來的,也可以是北邊來的,說到底就是這蟒形拳并無南北之分,而如今華夏看似都在同一面旗幟之下內(nèi)里暗潮洶涌,內(nèi)部派系斗爭,外有強敵環(huán)伺。

  文師傅這意思是拳無分南北,國亦如此?。?!好氣魄,好眼界!

  翁師傅覺得自己看穿了文搏的深意,看向文搏的雙眼里浮現(xiàn)出濃濃的欽佩之情,果然是北方兩大宗師都認(rèn)可的新一代武學(xué)領(lǐng)袖,眼界、氣度當(dāng)真不凡!

  其實翁師傅想多了,文搏又不是迂腐的酸秀才,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去搞這些微言大義的東西,他做事向來是做了再說甚至不說。

  不過翁師傅如何作想并不重要,文搏不在乎,其他人也不知道,反而一線天的話落在眾人耳中就非同凡響。

  形意拳,近代華夏算是名氣極盛的拳種,如今竟然有人說他家的功夫是形意拳里集大成者,在座的武師別的不懂,可說到武功哪個會服氣?

  不等壽哥從暈眩中回過神來,金樓二層就有一處窗戶洞開,里頭幾個人從窗口探出頭來,臉色帶著不愉,冷哼道:“這位小哥好大的口氣,咱形意門雖算不得什么顯赫門派,可除了宮前輩當(dāng)面,還真沒人敢說自個的拳法首屈一指?!?p>  “先生瑞?!”下頭立馬有人驚奇出聲,原來那處房間是金樓賬房先生們所在,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不料居然是形意門里的高人。

  說話的那人戴頂瓜皮帽子,面白無須約莫五十來歲,身材高大比同伴高出一截,哪怕是探出頭來半截身子都如鶴立雞群,很是不凡。

  隨著那位賬房先生說完話,房間門也打開,眾人從里頭走了出來,如同開道一般為先生瑞讓出道路。

  緊接著二樓正對著賬房的位置突然魚貫般涌出一隊女人,他們輕搖團扇而出,出門后也不下樓,各自倚著一處欄桿向下眺望,露出溫柔繾眷的神色,讓人望之神魂顛倒。

  “嘖嘖,難怪說南方女人如水做的,這群練武的成日泡在這溫柔鄉(xiāng)里,也不腿軟???”翁師傅悄聲跟一線天說話,一線天卻皺起眉頭,視線越過這群女人婀娜身姿,直看向最后出門那人。

  翁師傅見著一線天不說話,把眼看去,愣了片刻古怪的看向一線天說道:“沒想到你小子原來喜歡成熟類型的?!?p>  原來最后的女人身著一身旗袍,身姿窈窕纖細(xì),云鬢鳳釵,樣貌平平無奇卻別有韻味,似乎有著成熟女性的風(fēng)姿,又不乏少女的婀娜。

  一線天忍不住就想一拳朝翁師傅打過去,最終還是忍耐著解釋道:“你懂個什么?那女人步法分明是八卦掌的路數(shù)!”

  就像是為了應(yīng)和一線天的話一般,走在最后的女人娓娓道來講出自己來意。

  “久聞文師傅大名,今日來得金樓,眾位阿姑心心念念想一睹風(fēng)采,沒奈何便讓我這人老珠黃的領(lǐng)頭來為文師傅祝賀。”

  “三姐?!”一旁的勇哥認(rèn)出那人,這位是京城里來的,既不賣藝也不賣身,平日深居簡出卻被眾多金樓阿姑認(rèn)作干娘,算是金樓里女人的保護傘,若是有那些不懂風(fēng)情的莽漢子喝了些馬尿發(fā)瘋,三姐便會出手將他們打發(fā)。

  “喲,三姑娘您也來湊趣?”先生瑞笑著朝三姐問候,三姐同樣笑意盈盈回應(yīng)道:“您這形意門的出了頭,咱這八卦掌的也不甘人后呀。”

  果然如一線天所言,這位三姐練的是八卦掌,如今先生瑞加上三姐,許多人方才知曉竟是八卦掌和形意門的武術(shù)家都在這金樓供職。

  一線天此時回過神來,也不跟翁師傅閑聊,沉凝片刻,先回答先生瑞,“我二師父正是宮老爺子,在津門把一輩子名聲親手交給了我這位三師父,他們二位的形意拳,當(dāng)然可稱首屈一指?!?p>  一線天這話說得講究,并不提宮寶森輸給文搏一事,可大伙表面不說心里也明白,為何宮寶森隱退?那不就是宮寶森比武輸給了文搏嗎?

  先生瑞緩緩走下木制樓梯,雕花鏤空的梯子在他腳下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響,可見腳下極穩(wěn),一看就是樁功扎實的高手。

  先生瑞搖搖頭說道:“宮老爺子的眼光、手段當(dāng)然極好,可咱們這形意門也不是那位爺一言可決,至少,北地的過江猛龍得先得了咱們認(rèn)可。畢竟,我們學(xué)的也是嫡傳的形意拳,南下至今快有五年功夫,自問不遜于人,今日還請文師傅指教。”

  另一邊,三姐同樣蓮步輕移,從阿姑的簇?fù)碇凶叱?,單手扶著欄桿就地一翻,從二樓躍下,不等眾人驚呼便在空中轉(zhuǎn)身。落地,直直的站在另一側(cè)與先生瑞遙相呼應(yīng)。

  “文師傅威名遠(yuǎn)揚,我這點八卦掌計倆也想請您指點一二?!比阕笳朴胰笆中卸Y,語言簡練不像先生瑞那般理由充足,開門見山直白的想要文博跟她比試。

  翁師傅在邊上旁觀,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居然金樓里出現(xiàn)兩位北方武藝的傳人,之前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想到哪里不對。當(dāng)先生瑞說出自己來歷后,翁師傅方才恍然大悟。

  當(dāng)?shù)匚鋷煷蠖嘀v的粵語,少有幾個講官話方言味也很重。可先生瑞一口地道的京腔,果不其然是北方南下傳拳的武師。

  原來當(dāng)年宮寶森主持北拳南傳,除了著名的“五虎”之外還有陸陸續(xù)續(xù)各家門派南下授藝,其中以先生瑞與三姐練的一個是形意拳一個是八卦掌,當(dāng)然是極為推崇宮寶森的了。

  如今他們聽聞在津門宮寶森輸了比武就此隱退,初聞之時極不可思議,現(xiàn)在見著文搏當(dāng)面,肯定要做過一場,否則心氣難平。

  于是他們出場直接就要挑戰(zhàn)文搏,看來這一場比斗連一線天都不好接下,否則平白讓人覺得文搏懼戰(zhàn)。

  文搏豈是畏懼動手的性子?當(dāng)下就要起身迎戰(zhàn)。

  然而外頭一個縮頭縮腦的老頭子這會兒晃晃悠悠走了進(jìn)來,對著先生瑞招招手說道:“我說小瑞和三丫啊,你擱這端著個啥架子呢?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再說了,津門比武一事本有內(nèi)情,你倆莫要摻和!”

  “丁大爺!”先生瑞與三姐自出場就一直表現(xiàn)得極為自信,可見著來人,兩人不由得立馬微微躬身行禮,原來是丁連山走了進(jìn)來。這兩位如何不認(rèn)識丁連山,都在這金樓里討生活,丁連山作為形意門的大前輩在金樓隱居,先生瑞與三姐肯定不敢放肆。

  看見終于有熟人給自己面子,丁連山像是變臉一樣露出喜色,從肩上褡褳里摸出些葉子煙,放進(jìn)嘴里邊嚼邊說:“在外頭別喊我名字啊,咱可是隱姓埋名的‘鬼’,不能壞了規(guī)矩。聽人勸吃飽飯,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好懸沒把我褡褳打爛,別跟他比?!?p>  金樓里諸位面露古怪,這個看上去邋遢的老頭怎么讓先生瑞和三姐如此尊敬,都想知道他身份。可丁連山就喜歡這種游戲風(fēng)塵之中的老頑童做派,也不說自己身份,大大咧咧站在后頭看熱鬧。

  這樣一來,先生瑞不好動手,丁連山年紀(jì)只比他略大一些,可名氣、功夫勝過先生瑞許多,既然丁連山都說自己不是對手,那先生瑞也不必自討苦吃。

  倒是三姐還是有些躍躍欲試,只是礙于丁連山出面不好直言,眼中的戰(zhàn)意卻藏不住。

  文搏看出先生瑞心里不甘與三姐迫不及待,朝丁連山點頭示意承情了,然后說道:“丁老爺子抬愛,習(xí)武之人,終歸還是要在拳腳上見高低,不妨搭把手?!?p>  這意思就是愿意迎戰(zhàn)了,丁連山見著自己勸阻之后雙方還是有戰(zhàn)意,也無可奈何,自個尋了處沒人坐的席面,拿起雙筷子自顧自的開始吃喝起來,全然不顧他人好奇神色。

  不過大伙都聽見這三位都給這老頭面子,雖然并不熟悉丁連山名號,猜測也是形意門里的長輩,只能當(dāng)做沒看見丁連山一個人在邊上吃席,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到文搏身上。

  而三姐和先生瑞對視一眼,有了默契,先生瑞主動后退,將對手先讓給三姐。

  “三姑娘,我知道你是急性子,你先來吧。”

  三姐笑著朝先生瑞拱手說道:“多謝瑞老給小女子面子,文師傅,請吧?!?p>  文搏似乎另有主張,起身站定,恰好處于先生瑞與三姐連線中間一點,一開口就讓在場所有人覺得聽見了天方夜譚。

  “何必如此麻煩,你們,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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