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李若雨面紅耳赤,目瞪口呆??蓯鄣男」肢F這稱號立馬飛到九霄云外。
嘭!一記奪命腳無情地踢在那瘦瘦的綠色小屁股上。
楚小爺不發(fā)飚,你當是病貓?
緊接著又是一腳,兩腳,三腳……
嘭嘭嘭!聲音不斷,七八腳后。暈頭轉向的尖腦袋小怪獸終于認清了形勢。
“停停停!小公子,小公子,有話好說,這樣會出人(獸)命的!”
小怪獸滿面笑容,滿嘴酒氣,彎彎的眉圓鼓鼓的眼,流著口水,一臉諂笑。
可是下一秒,眼角一不小心不由自主又往那邊瞄了一下。
嘭!嘭!嘭!無情打擊如附骨之疽。
“我錯了,我錯了,停停停,我真的錯了?!?p> 血的教訓讓人印象最為深刻。身為受害者,小怪獸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它用盡全身力氣,控制著臉部肌肉,一動不動地雙眼圓睜對著小煞星。
楚若風看著畢恭畢敬等著訓話的小怪獸,滿意地點下頭。正準備說話。
那邊,小姑娘李若雨從最初的面紅耳赤到有點同情。再看那綠色的尖尖的耳朵尖尖的腦袋圓圓的鼻子因為全力控制眼睛視線而全在微微抖動著的辛苦樣子。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好似沉寂了一冬的梨花突然開放,巧笑倩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腮似桃紅,隱現(xiàn)兩個小小的圓圓的小酒窩。
整個黑黑的楓林都似乎因為這笑突然光彩四射起來。
要糟!目瞪口呆的小怪獸心里一種驚恐,耳邊馬上響起了那嘭嘭的聲音,屁股上再次傳來剌骨的痛,痛苦中小怪獸心中止不住地呻吟。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打的人累了,停下了手休息。
被打的干脆半閉眼一動不動,裝死。
小姑娘畢竟心軟,有點擔心的說。
“風弟,它沒死吧。不要再打了?!?p> 小怪獸的眼皮微微地動了一下。
小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心眼也好。
“沒事,沒死。這家伙皮厚著呢?!?p> 楚若風提提腳,腳趾發(fā)麻發(fā)痛。
這是個什么怪物?一身比石頭還硬。
小怪獸醉眼半瞇,心中冷笑連連。
要不是你踢的是老子的屁股,要不就憑你這點力氣,老子讓你踢一百年都沒事。
“說吧,你是個什么東西?從哪來的?在這做什么?”
小煞星冷著臉,手上的風劍閃著幽幽寒光。威逼恐嚇的架勢相當明顯。
地上的小怪獸一動不動,恍如真的死了。
一只手準確地擰住那圓圓的鼻子,順時針重重一轉。
下一秒,就像是開水燙過一樣,小怪獸從地上一蹦三尺。連連慘叫。
克星。絕對克星。
這小子怎么知道鼻子是老子的命門。
“放手,放手啊,我說。我說。痛!痛!!痛?。?!”
剛才還滿心眼都是驕傲滿腦袋都是鄙視的小怪獸不停地大聲地開口求饒。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上兩個防護最弱的地方這小煞星一捏一個準。再裝只是自找苦吃無疑。
“我叫哥布林。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來這是尋寶的?!?p> 楚若風才一松手,小怪獸馬上一股腦全吐出來了。
問題是——兩姐弟,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青山鎮(zhèn)。一切關于外面世界的東西,全是李大夫教的。
哥布林?從來沒聽過啊。
很遠的地方,也只知道平陽縣,中周都城上京。中周四面有四個國家。東吳,南越,西蠻,北胡。其他完全一片白紙。
不過,可不能讓這小怪獸看扁了。
裝作知道的樣子點點頭。楚若風重點追問自己最感興趣的東西。
“尋寶?什么寶?在哪里?”
獸老成精,哥布林心里明鏡似的。暗暗又把楚若風鄙視好幾回。
裝模作樣。老子來的地方你能知道?這世界都沒一個人知道?好不好。你能認識?嘴上卻連連討好。
“寶就在這楓林里。還沒找到。哦,不過,你放心,我是一只專業(yè)尋寶的靈獸。這里有寶是絕對錯不了的。”
反正這小子什么都不懂,趕緊把自己的身份從怪獸提高到尋寶靈獸。
“我說小哥布林……”
楚若風突然又笑了,俊俏的臉上笑容滿面,只是那笑容太假了。帶著明顯的冷冷的冰渣子的味道。冒著寒氣。話里尾音扡得老長。
怪獸沒能變成靈獸,前面還加了一個小字。但哥布林沒有一點不滿的表示,那小煞星冰冷語氣的后面百分百是隨時提起的無情踢屁股腳。
“我保證,這是真的。去年這個時候就曾經出現(xiàn)過寶光。今年多半就會出現(xiàn)。最快就在這幾天。具體是什么我真不清楚?!?p> 小哥布林的聲音又快又急,語氣真誠諂媚惶恐。屁股和鼻子上的疼痛提醒它必須讓狂暴少年相信它說的話。最后一句拋出重磅炸彈。
“絕對是個超級寶物哦。”
尖腦袋小哥布林臉上的光芒比第一眼見到小姑娘時還燦燦發(fā)亮。
姐弟兩相互看了一眼。這話的真假難分。
李若雨想了一會,先開了口。
“為什么,你會說話?”
小姐姐的問題真誠而又認真。她的興趣重點和某個貪財鬼有所不同。
問題是,這個問題不僅出人意料,而且似乎更難回答。
呆了半響。自詡專業(yè)尋寶靈獸的綠色小怪獸艱難地從口里吐出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說話?!?p> 楚若風不愿意糾結于此類注定沒結果的問詢。他考慮的問題務實而又周密。
怎么樣證明這小色獸說的是真的?
怎么樣處置這個小色獸?
如果真的有寶,這個小色獸會不會能不能真心幫自己取寶?
是什么樣的寶?有沒有危險?如果有危險怎么樣才能不讓若雨來?
第一個問題似乎只能讓時間來證明。
第二個最難,這小色獸帶回去沒辦法和義父交待,不帶回去綁在這它說不定想個什么法子就跑了。這小色獸總之感覺就不是個簡單的貨,起碼能說話這種事是逆了天的。不綁那是百分百別想再找到。
后面幾個問題都只有一把鑰匙,還是時間。
最后一個問題可以忽略不計,雖然比楚若風要文靜,小姐姐可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種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那是不可能不來的。
李若雨可沒想這么多。她對這個尖尖瘦瘦的綠色小怪獸的好奇無窮無盡。
“你叫什么名字”
“哥布林。哦,小哥布林?!?p> 雖然堂堂正正的名字前加一個小字十分地別扭,而且顯得矮人一等。但是小煞星既然在前面這樣叫了就只能暫時認了。及時而必要的糾正能保證少吃苦頭。
“你多大了?”
“哦,我一千多……哦,我不記得了。”
實話實說不一定是最好的回答。一些不懂的人會據此認定為吹牛皮行為,更嚴重一點當成弄虛作假又會自討苦吃。
“你有家人么?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呢?”
“哦。有。哦。沒有。”兩種不同的回答都只能讓哥布林頭痛欲裂。
“那他們在哪呢?是哥哥還是妹妹?有幾個呢?你排第幾呢?”第一種回答最少能帶出這么多問題。
“那是誰把你帶大的的呢?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么?你不想去找自己的父母嗎?你不想去找你的兄弟姐妹嗎?”第二種回答也能牽出一長串的問題。
而且每一個問題后面絕對還會有更多的問題。
好色的小哥布林第一次覺得面對美女——尤其是單純的美女是一種頭痛的折磨。尤其是它還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并且不能時不時地插科打諢地調戲幾句。作為一個優(yōu)良的高智商哥布林它還不至于蠢到在自己五花大綁狀態(tài)下去進行這種自殺式的行為。甚至在小美女一臉好奇追問的時候,它還充分保持了它作為千歲以上老年人應該有的嚴肅認真——雖然那雙綠黃雙色的眼珠里看不出什么,但起碼不再溜溜亂轉。這可以很好地保證了在身邊的那一個惡棍少年不會無恥地上來就踢它的屁股或者殘忍地擰它的鼻子。
守規(guī)矩果然帶來了好運。惡棍少年跑過來結束了它受到的無休止的折磨。
“小哥布林,你說說看,我們該把你怎么辦?”
楚若風不止踢屁股在行,踢皮球也是一把好手。麻煩的問題讓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就好。
月光下惡棍少年的語氣云淡風輕,面龐在樹葉的陰影下模糊不清。
但是不好好回答這個問題的下場清晰可見。
小哥布林不禁顫抖了一下。
楓林間清涼的晚風吹過,一壇杏花醉的酒意清醒了一大半。
“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半響,讓人大跌眼睛的回答透露著無比的驕傲,透露著些許的惱怒。
突然的轉變卻更顯現(xiàn)了惡棍少年十五歲年齡很難有的沉穩(wěn)狠辣。
處變未驚,楚若風毒蛇般的劍已無聲無息地疾剌過去。筑基中期那渾厚的劍氣充盈在劍鋒四周,出現(xiàn)在小哥布林身前時,空氣里才發(fā)出“嘶嘶”的怪響。
劍先至聲才聞。
風劍八式的第三式“躡風追影”。
小姑娘驚詫于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也驚詫弟弟的這一招與自己練劍時的威力天壤之別。
這一劍過去,這小哥布林絕對會一分為二。
所有的變化沒有小哥布林的變化大。
瘦瘦的綠色小怪獸在這一剎那身體莫名變小變長,韌性奇好的牛筋索中已空無一物。
下一秒,風劍沒有半點停滯地變刺為撩,楚若風雙腳靈巧地在空中凌空踩踏幾下,一根又一根手臂粗的樹枝連同一大片樹葉“嘩啦啦”全掉下來。
“乘風破浪”——風劍第五式。
一劍乘風,直破千浪。
瞬息幾秒,破浪的劍已達十多米高的楓樹樹冠。
那里坐著那只魔術般從牛筋索里竄出的綠色小哥布林。
杏花醉的酒力已過,小哥布林沒理由還任由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欺負。
一千年的時間可不是白渡過的。
一千多歲的小哥布林難道還怕一個十多歲的筑基小劍客?
盡管這小劍客的劍法挺好。
“喲,好劍法”
口氣里是嘻嘻的嘲諷,綠色的小手隨意地往前一擋。來勢洶洶的劍如同刺在一塊鐵板上。帶不住的沖勁幾乎把軟劍壓成弧形。
另一只綠色的只有三個趾頭的手疾如閃電地一把捏在少年的鼻子上,再一腳歡快地踢在少年的屁股上。
現(xiàn)實報,來得快。
坐在樹冠的小哥布林。彎眉鼓眼,滿面賤笑,十足十地一只綠色的尖腦袋小惡魔。
楚若風如一只斷線風箏從半空中掉下
風起南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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