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依舊大亮,但極樂城中只有喪尸們還在工作,其他人現(xiàn)在全都回到各自的房間,這讓薩弗所在的走廊里空無一人。
薩弗抬手按了一下位于眼鏡腿上的隱藏按鍵后,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極樂城的核心走去。
他來到室外,看到明亮的天空,感到一絲奇怪,現(xiàn)在分明已經(jīng)快到半夜……哦不,他突然意識到這里是北極,這個白天估計還要持續(xù)一個月。
薩弗完全不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不過好在他在這里待不了多久。
一只監(jiān)工的熾天使從薩弗身邊飛過,它身體中央的巨大眼睛只瞄了一眼薩弗,就繼續(xù)視察那些喪尸去了。
薩弗進入連廊末端的小型飛行器中,直接飛到核心下方的連廊處,這里還有許多喪尸正在陸續(xù)上來,薩弗與他們擦肩而過。
核心底部的正中央,有一扇通往核心內(nèi)部的門,薩弗站到門前,鏡面一樣的門上映照出了信使的臉,鏡中的信使眨下眼睛,門就直接打開了。
核心內(nèi)部是錯綜復(fù)雜的走廊,薩弗努力回想他這幾天記在腦海中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并與他實際看到的場景相比對,在大概十分鐘后,他終于知道該怎么走了,于是快速向他的目的地“彌霧機”前進。
彌霧機位于核心的中部,從底部的門進入后,需要換乘三個電梯,才能到達其所在的樓層。
到達彌霧機房門口,薩弗再一次十分順利地進入機房內(nèi)。
房間內(nèi)滿是白色的冰柱,像一個冰屋,但神奇的是薩弗并不覺得寒冷。
那些冰柱表面不斷有白色霧氣出現(xiàn),這些霧氣會向房間中央流動,在那里有一個像冰塊似的正十二面體懸浮在空中,三個六邊形的同心環(huán)套在它的周圍,正圍著它旋轉(zhuǎn),十二面體也在緩緩運動。
薩弗走上前去,從衣兜里掏出一堆紐扣大小的金屬圓片,一片一片貼在正十二面體的每個面上。
貼完后,薩弗輕輕點了一下最后那個金屬片的中央,一瞬間所有的金屬片表面同時亮起,顯示出一個數(shù)字,開始倒計時。
做完這一切,薩弗就退出機房,再次進入電梯,按下去往最頂層的按鈕。
嘀——
電梯門打開,映入薩弗眼簾的,是蒙娜麗莎的微笑。
薩弗愣了一下,走出電梯,注視著那幅畫,來到畫下方的旋梯上,湊近觀察。
他不太能分辨出這到底是真品還是仿品,只是這幅畫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讓薩弗感到十分詫異。他退后一步,將視線從那幅畫中移開,這才發(fā)現(xiàn),他面前的那面墻上,沿著向上的旋梯毫無章法地掛滿了各種名畫。
這都是些什么……
薩弗一臉疑惑,因為這看起來就像突然暴富但審美低下的土老板,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富,而把那些藝術(shù)品隨意擺放在家中,完全糟蹋了這些藝術(shù)。
薩弗皺著眉,目光沿著旋梯延伸的方向看去,眼前出現(xiàn)的畫面再一次讓他大跌眼鏡。
只見從高高的天花板上懸吊著各種只會在博物館里出現(xiàn)的雕塑,四周墻面上同樣掛著各種名畫,地面上是一些本應(yīng)該在教堂墻上的壁畫。
薩弗大致看了一圈后,合上因為過于驚訝而張開的嘴,心情復(fù)雜地走上旋梯。
薩弗向上爬到一定高度,就能更近距離地觀察那些雕塑。他第一次明白了為什么這個雕塑的作者,會被認為是用巫術(shù)把人封進石頭里了——因為這實在是刻的太好了?。?p> 薩弗覺得自己貧瘠的語言根本無法形容出這些雕塑有多么栩栩如生,但如此美麗的雕塑,此刻卻被這樣對待,讓薩弗很是不爽。
薩弗就這樣一邊欣賞著藝術(shù)品,一邊向頂端的房間走去。這讓原本沒有多遠的路程,變得十分漫長。
終于,薩弗來到頂部的房門前,那是一扇破舊的大門,與整個極樂城規(guī)整的構(gòu)型格格不入。
薩弗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破舊的教堂。
教堂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薩弗知道信使就沉睡于此。他又掏出幾個金屬片,扔進池中,接著摘下墨鏡,坐到教堂的神像下方,等待信使醒來。
一小時后,信使緩緩從水池中升起,黏合劑從他的皮膚表面滑落,薩弗盯著他,揚起嘴角。
“你的臥室還真是別致啊?!?p> 信使的身體一僵,快速轉(zhuǎn)過頭來,在看到薩弗后瞪大眼睛。
“你、你是怎么……”
信使話未說完,他腳下的黏合劑表面泛起密集的漣漪,信使感到腦中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的刺痛,他瞬間跌回水池中,濺起水花。
薩弗站起身,甩了甩手,把濺到他手上的白色液體甩掉,向水池走去。
信使在水池中痛苦地掙扎,那些本是維持他生命的黏合劑,此時似乎想要奪走他的生命。信使努力爬到水池邊,看到薩弗的腳,便抬起頭,企求薩弗。
“我之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向你道歉……只要你能停下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信使伸出手去抓薩弗的褲子,薩弗一腳把他的手踢開。他扯著信使的頭發(fā),把信使拉上來。
“謝……謝謝……”
“嗯?謝我什么?”
信使虛弱地回應(yīng)道:“謝謝你原諒我……”
聽到這,薩弗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我可沒打算原諒你啊?!?p> “什、什么……”
薩弗從腰間抽出匕首,用力捅向信使的胸口。信使瞪大眼睛,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沒過多久,信使就不再動彈,驚恐的表情停留在他的臉上。
薩弗將匕首抽出,抓著信使的尸體,不,應(yīng)該說是亞伯罕尸體的腳踝,把他扔到水池里泡著,但此時外面突然響起警報聲。
“嘖,這么快嗎?!?p> 薩弗把尸體拖出來,尸體胸口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一些,不過還是在向外滲血,但眼下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于是薩弗把尸體抗到肩上,小跑著離開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