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過于上心
盡管被宇文雍摟在懷里非常不適,但為了今日來此的目的,葉蘊還是強忍著想推開宇文雍的沖動,在其懷中多哭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葉蘊這才收起眼淚,從宇文雍懷里出來。
“父皇不要誤會,兒臣不反對父皇冊封夢吟姑娘,兒臣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父皇太過思念母后,可母后就是母后,縱然有人長相與她相仿,可終歸是別人?!庇捎趧偪捱^的緣故,葉蘊的眼眸出奇的明亮,仿若剛出生的嬰兒,一塵不染,看的宇文雍瞬間心軟成一團(tuán)。
“那依你,父皇該怎么辦?”
“父皇既喜歡她,不如就封個嬪妃養(yǎng)在宮中好了,夢吟姑娘姓夢,上次初見又見她在下棋,想來也是個喜靜的,父皇何不找個清凈之地給她,至于封號....取‘靜’可好?意為雅靜賢淑之意?”葉蘊故意眨眨濕漉漉的眼睛,像個急需得到表揚的孩子似的,滿懷期待,十分天真的看著宇文雍。
“好,都依你!”一錘定音,在宇文雍看不見的角度,葉蘊微微勾勾嘴角。
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幾滴逢場作戲的淚,夢吟看似丟掉的是一個妃位,實則輸?shù)舻倪€有那顆快要被她迷失的帝王心。
眼下,她倒要看看,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夢吟,還能折騰出什么花來?
只要宇文雍一日念著靜姝皇后,那么,不管日后事態(tài)如何發(fā)展,她都有翻盤的把握。
雖然目前她還無法得知夢吟的真實身份以及其背后的勢力,不過,皇家獵場畢竟不是尋常之地,誰都可以踏足,就算是突然沖出一條阿貓阿狗都十分惹眼,更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偏巧這人還與先皇后長得十分相似,種種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門道,她不信,宇文雍作為一國之主連這都看不出來。
怕就怕,有些人揣著明白裝糊涂!
好在,通過今日的試探,看得出,宇文雍對靜姝皇后還是有感情的,不然還真不好辦了,現(xiàn)在是妃,弄不好明日就是后宮之主了!
不過,此事也不能做的太絕,如果她直接開口讓夢吟出宮,宇文雍雖不會明說,可心里必定會因此事與她產(chǎn)生隔閡,到時候再被有心之人挑撥,宇文雍難免不會想歪,從而對她產(chǎn)生忌憚,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其暫留宮中,以不變應(yīng)萬變?yōu)樯仙现摺?p> 短短的瞬間,葉蘊思緒萬千。
對于葉蘊的想法,宇文雍自然不得而知,此時,他看著葉蘊紅腫的眼睛心中滿懷愧疚:“怎么樣,眼睛疼不疼?”她是個什么性子,他還不知道么,自她母后逝世之后,便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如今因為一個夢吟,哭的這般傷心,怎能讓他這個做父皇的不揪心,到底是他自小放在心尖尖上長大的孩子呀~
“稟父皇,只要父皇還念著母后,兒臣就不疼?!比~蘊的聲音有些低啞,話音中還夾著濃濃的鼻音,宇文雍聽著,只覺得心又疼了一分。
“自你母后走后,父皇日夜念著她,何曾有過半分忘記?”想起皇后剛?cè)ナ赖哪嵌稳兆?,宇文雍眸中蒙上一片陰霾?p> “兒臣知道,父皇惦念母后的心情,就如兒臣一般?!比~蘊重重的點頭附和道。
說實話,讓她一個二十幾歲的人,學(xué)著十幾歲小姑娘扮天真、裝可憐,還真是比讓她學(xué)唱歌都艱難。
葉蘊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著,一邊附和著宇文雍的話,做出各種撒嬌賣萌的表情,內(nèi)心可謂是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好在,宇文雍見她眼睛腫的厲害,心下不忍,沒說多久,便讓她趕緊回去休息去了。
從勤政殿出來,竇公公看她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以為她又因冊封一事頂撞皇上挨罵了,因此,也顧不得皇上還在里面,當(dāng)即出聲念叨道:“您看看,雜家說什么來著,都說了皇上正在氣頭上,讓您別進(jìn)去,您不聽,這下挨罵了吧,哎~”竇公公十分無奈的嘆口氣安慰道:“您也別將此事放在心上,皇上只是正在氣頭上,您與皇上可是父女,等皇上氣消了,此事也就了了?!?p> “竇公公您誤會了,”葉蘊笑著看著竇公公解釋道:“父皇并未生氣,本宮這眼睛...與父皇無關(guān),對了,大家都起來吧,竇公公,父皇叫您進(jìn)去呢,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了?!?p> 皇上叫他進(jìn)去?難道皇上氣消了?哎?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又好了呢?長公主到底跟皇上說什么了?
無數(shù)個問題在竇公公腦中盤旋,可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問了,唯一知道始末的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想到長公主說皇上叫自己,竇公公忙從地上起來,抖抖膝蓋上的塵土,從里面進(jìn)去。
丞相府
從竇公公嘴里了解到事情的細(xì)枝末節(jié)后,蘇牧云第一時間趕回府中。
進(jìn)到書房,蘇牧云將曾叔喚出。
“曾叔,立即派人將皇上秋狩失蹤當(dāng)日獵場兵力部署情況調(diào)查清楚,另外,暗中派人打探一下,長公主遇刺的具體細(xì)節(jié)?!?p> “是?!痹骞笆謶?yīng)道。
話落片刻,曾叔沒有要走的意思,蘇牧云疑惑道:“曾叔可還有事?”
略微猶豫片刻,曾叔開口道:“屬下只是覺得...少主這段時日,似乎過于在意長公主,不知少主可是...”
“曾叔你僭越了,”蘇牧云面色一冷道:“本少身負(fù)血海深仇,這點本少從未忘記。”
“少主,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的意思是,倘若少主大仇得報,少主也未嘗不可..”
后面的話曾叔未曾說完就被蘇牧云打斷:“好了,以后此事不必再提,曾叔,去忙吧?!?p> 曾叔欲言又止,但見蘇牧云態(tài)度強硬,目露無奈只好從命,出了書房,身影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曾叔剛走,蘇牧云眼前一晃,書案上多了一抹黃毛,一只個子不高,黃白摻雜的野猴正右爪捧桃,蹲在書案上吃的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