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能殺過人！
早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雨宮葵就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而開門以后，無論是黑衣壯漢袖口露出的刺青，還是跟在后面跟著的那個光頭，更是進(jìn)一步印證了她的猜測——在東瀛，基本上只有一種人會在自己身上留下刺青，而且那個光頭還曾經(jīng)和她見過一面，就在她剛剛穿越過來的那一天。
是那群催債的。
雨宮葵對他們的到來并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巧，趕在了今天。本來還以為會晚個一兩天的。
“請問你們是？”
雨宮葵微微仰頭，面色平淡地問道。
“我是藤山信貸公司的渡邊澤。”
黑衣壯漢自報家門，居高臨下地看向雨宮葵：“我的下屬山田，前幾天曾經(jīng)到你這里來過一次，被你教訓(xùn)了一頓，另外還有一個叫加藤涼太的年輕人，同樣來過這里，但當(dāng)天晚上就死在對面的樹林里。關(guān)于這兩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
雨宮葵用余光掃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三島砂和，然后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依然平靜：“您說的山田，就是那位光頭先生吧？
既然您是他的上司，那么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之前溝通的情況。我現(xiàn)在手頭沒有足夠的錢財來償還那筆債務(wù)，所以他答應(yīng)給我兩周時間來籌措款項，難道現(xiàn)在要反悔？我還以為貴司是一家信守諾言的公司，總不至于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都騙吧？
至于加藤涼太……
我的確從木村警官那里聽到過這個名字，但是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聽您的意思……莫非他是那天和山田先生一起來找我要債的兩位先生之一？對他的死，我也很遺憾，但這應(yīng)該和我沒關(guān)系吧。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那么直接對山田先生這樣做不是更好嗎？”
說話間，雨宮葵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那個姓山田的光頭臉上。
她說的這幾句話，沒有一句是假話。
光頭確實答應(yīng)過給她兩周時間，她也的確是在和中年警察交流過以后才知道加藤涼太身份的。
但問題是，前者只是“信貸公司”的小嘍啰，說話并不頂用；而后者的死雖然是紅眼怨靈做的，但也不能說完全和她沒有關(guān)系，畢竟那家伙大概率就是因為要跟蹤她，才惹到了盤踞在小巷子里的紅眼怨靈的。
不過這些信息，就沒必要當(dāng)面說出來了。
“別被她騙了！”
光頭本來被雨宮葵看得有點發(fā)慌，忽然扯開嗓子喊道：“渡邊大人，這個臭丫頭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女孩，她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加藤跟蹤她的事情，是故意害死加藤的！而且她根本就不可能賺到償還債務(wù)的錢，再給她一個月也沒用！我看我們干脆直接把她綁走……”
“閉嘴！”
渡邊澤冷哼了一聲：“注意你的身份！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的廢物，就別在這里指指點點了！”
“……是?！?p> 光頭臉色變幻了幾下，訕訕地低下頭。
另一邊，渡邊澤也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雨宮小姐，聽說你父親是香取神道流的劍術(shù)師范，你那天制服山田，就是用了他教授的手法吧？你好像對自己的劍術(shù)很有自信？”
“一般般吧?！?p> 雨宮葵輕描淡寫地回應(yīng)了一句，心里暗暗猜測著渡邊澤這么說的用意。
后者很快就繼續(xù)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賭一次。如果你能在劍術(shù)上贏了我，那我們可以再多給你兩周的時間籌措款項，但如果你輸了……很抱歉，那我們就要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來‘協(xié)助’你還清債務(wù)了。怎么樣？”
渡邊澤沒有說如果拒絕會是什么結(jié)果。
但是言下之意并不難猜。
雨宮葵只短暫思索了幾秒，就點了點頭：“好?！?p> 說話間，她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往里間走去，來到三島砂和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你待會兒去樓上，待在我的臥室里，如果十分鐘以后他們還沒走的話，就立刻打電話報警……很抱歉把你卷入進(jìn)來，但是現(xiàn)在，只能拜托你了?！?p> “……嗯。”
三島砂和雖然不知道高利貸的事情，但是也大概能看出，這群黑幫成員很麻煩。
不論是他們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還是……
“雨宮……師父，小心點，那個男人可能……殺過人！”
“？”
雨宮葵眼皮一跳，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雨宮師父”是什么鬼，然后就似有所感地回過頭來，看向正在進(jìn)門的渡邊澤等人。
她剛才其實也有點感覺。
可是此刻，被三島砂和這樣提醒了一句以后，她才忽然發(fā)現(xiàn)，在這個名叫渡邊澤的黑衣壯漢背后，正有一團(tuán)黑乎乎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團(tuán)被重型卡車碾壓過的扭曲人形，骨骼血肉都糊成了一團(tuán)，被黑色的長發(fā)包裹著，正趴在那家伙的肩膀上緩緩蠕動著。
隨著渡邊澤走進(jìn)屋子，這團(tuán)影子從最開始的近乎透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剛才在外面，是因為有陽光照射，所以看不清楚？”
或者……
“是因為三島砂和的‘靈視’能力比我更高，所以只有在她提醒以后，我才能看清楚?！?p> 雨宮葵心里晃過這兩個念頭。
鬼怪這種東西，本身就很不科學(xué)，所以也不能用常理來揣度它們。但無論如何，這只盤踞在渡邊澤身上的鬼，給所謂的“劍術(shù)比試”增添了幾分不確定因素。
假如那只鬼的身份，真的是被渡邊澤殺過的人……
那能不能利用它，把渡邊澤干掉，就像之前被紅眼怨靈殺死的加藤涼太一樣？
雨宮葵心里蠢蠢欲動，臉上卻依然不露聲色，示意渡邊澤等人跟在自己后面。
另一邊。
三島砂和悄悄放下木刀，往樓上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
山田喊了一句。
沒等三島砂和開口，雨宮葵就率先回應(yīng)道：“她是我的同學(xué)，跟我們之間的債務(wù)毫無瓜葛，去哪里是她自己的事情，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山田臉色變幻了一下，威脅道：“……別做蠢事?！?p> “……”
三島砂和低著頭上樓了。
雨宮葵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這才停下腳步，從旁邊的刀架上取出兩把木刀，將其中一把往渡邊澤那邊一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