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嘿~~”
順利地拜師學到功法,小楊戩樂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現(xiàn)在她可是膨脹得很,隔著家門老遠就吹上了:“我就知道,就算不靠舅舅,我也照樣可以憑自己學到功法!”
“嗯嗯?!币h不置可否。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玉鼎真人會突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原因不是出在楊戩自己身上。
楊戩表現(xiàn)出天賦了嗎?
表現(xiàn)出了,但也沒有到驚艷的地步。
再說山上的道士們也不全都是驚才絕艷之輩,唯一可稱道的就是大家的心性應(yīng)該都還算不錯,如果玉鼎真人是唯天賦論的,那么這些道士連聽講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這不是天賦的事。
他本以為拒收楊戩是因為想要磨礪她的心性,可從來也沒有磨礪就只磨礪兩三天的道理。
而且那八九玄功...如果姚遠沒有記錯,整部《封神演義》中玉鼎真人本人都沒有用過這套功法,用的人只有楊戩自己。
這背后必有蹊蹺??!姚遠心說。
不過看著旁邊小姑娘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樣子,他決定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口的為好。
來到外面后,那些道士們也是圍著小楊戩一頓恭喜。
“從今天起,我們就多了一位師妹了?!背U孀诱f。
雖然說在見到楊戩半日入定的那一幕后,大家對今日就有所預(yù)料,但當楊戩真的成為同門后,該有的表示還是要有的。
既然成為了同門,那楊戩所在的洞就要正式納入金霞洞下轄范圍。
常真子告訴她,楊戩現(xiàn)在住的那洞以前是求仙不得的凡夫俗子所住的地方,而那些凡夫俗子大多心不誠,只求問道長生,所以那洞久了后大家便喚它“長生洞”。
這不是什么好名字,老君說過,“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所以這個“長生洞”與其說是一個美好的寓意,還不如說是對那些求長生的人的一個絕妙諷刺。
常真子建議她換一個名字,但楊戩想了想,還是沒換。
因為她覺得這樣就挺好,可以讓她時刻不忘自己是為什么而來的,以免求道求著求著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我求道也不是‘自生’啊。”她說。
見她堅持,常真子便沒有再說什么。
他發(fā)給了她一套道袍麻鞋,以及每日功課所用的蒲團拂塵,幾日的口糧,隨后便帶著她來到了洞內(nèi)的大廳,等著師父今日的講道。
姚遠偷看玉鼎真人,發(fā)現(xiàn)對方神色如常,就仿佛今天早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一上午的時間,玉鼎真人只是又講了一段經(jīng),隨后便是看弟子如何悟道,一如兩天前一樣,一切如常。
走時,大師兄又多交待了幾句,并且塞給了楊戩一卷寫著字的麻布。
“你既入了門,那從此便要記得做晚課,每日定要勤誦《黃庭》...師父會知道你有沒有做的,切勿虧心?!?p> 說到最后,常真子聲音放小了些,看上去仿佛經(jīng)歷過什么不堪回首的事。
小姑娘甜甜地一笑:“謝謝大師兄?!?p> ......
回到自家洞里后,姚遠實在是忍不住好奇,跳起來將那卷麻布從楊戩手上奪了過去。他實在是想知道這么薄薄一卷麻布,到底是如何記下一整卷《黃庭》的。
楊戩本想呵斥,但見到姚遠只是將麻布放到稻草堆上攤開后,便沒有阻止他,反而是湊上前去一起看了起來。
只見那麻布上空無一物,沒有任何字跡。
正當姚遠琢磨著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的時候,麻布片上卻仿佛被人滴上了墨水一般,迅速暈染出了字跡,而這些字跡和出土鼎器上的金文競也相差無幾。
“哦!”哮天犬和楊戩同時發(fā)出了驚嘆聲。
“咦?”姚遠迅速轉(zhuǎn)過頭來,“我驚訝也就罷了,怎么你也和沒見過似的?”
小丫頭理直氣壯地一叉腰:“本來就沒見過,咋啦?”
“不是...你沒從你媽媽那里見過類似的東西?”
楊戩搖頭:“沒有...這可是功法,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人得到?”
聽罷,姚遠對這個世界的“功法”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雖然這只是道士中爛大街的《黃庭經(jīng)》,但依然被道士們捂得如此嚴實,外面的凡夫俗子只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多少有關(guān)求仙的東西。
更別說楊戩手里的另外一本《八九玄功》,便是幾千年后也沒有人能得窺其真容。
不一會,楊戩便掃完了《黃庭》,并且將它背了下來,隨后又掏出了那本《八九玄功》。
這一次她看得依然很仔細,但姚遠卻看不到了。
因為《八九玄功》上壓根就沒有字跡。
見楊戩呆呆地看著《八九玄功》的麻布卷,哮天犬輕輕拍了她一下。
“怎么了?這上面寫了什么嗎?”姚遠問。
楊戩先是呆呆地點了下頭,但隨后便反應(yīng)了過來。
“怎么,你看不到嗎?”她指著功法卷軸問。
姚遠聞言再次低頭——那上面確實空無一物。
他懂了:“看來這上面有什么禁制,除了你以外的人都看不到?!?p> “咦?有嗎?”
楊戩拿起了那卷軸,上下端詳了起來,但最后也沒找出什么不對的地方。
但隨后她一拍手:“那我念給你聽吧,哮天犬?”
姚遠被她嚇得一激靈:“這怎么能行?”
“有什么行不行的?反正這是我的啦,想怎么弄都憑我?!?p> 楊戩抹著自己的小鼻子,趾高氣揚,一股名為“任性”的氣息從身上噴薄而出。
實話說,姚遠有些感動。
如果硬要說的話,自己的仙緣、自己此世的命,都是眼前這小丫頭給的。
可她還在給,而且給得毫無遮掩、毫無保留,純粹就是出于本心的想到就做,而這也是最讓姚遠感動的。
這種感覺,一兩句話說不完,但要姚遠這個心理年齡幾十歲的人直接對小姑娘說“你是我的大恩人”,他卻也說不出口。
只能后報了。他暗想。
也正是因為姚遠在感動,所以他也就沒有注意到,小丫頭眼中突然掠過了一絲狡黠。
學吧,學吧,哮天犬。學好了我就可以...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