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沂
朝荔浦聽不得她這樣的嘲諷,更聽不得情敵的可憐,她面目扭曲,咬緊牙關(guān)道:“誰要你的同情?啊?我知道亦哥哥不愛我,可我愛他就行了……”
說著說著竟有些悲涼:“我從小便知他會是我未來的夫君,日日期盼著快點長大嫁給他,做他最美麗的新娘。誰知再見時他已對一襲白衣救他性命的你一見傾心!”
“我本以為我們成親就好了,我以為我們成親后他就會收回留在你身上你目光……”
“誰知,他竟執(zhí)意要與我退親。”
“我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要與我退婚?’他卻說:‘我遇見了想要與之相守一生的人!’我當時看著他臉上的向往與幸福,我知道大概我們再無可能了,于是我同意了退親?!?p> 朝荔浦滿臉眼淚,吸了吸鼻子繼續(xù)自虐般道:“我以為他會直接去向你求親,可誰知那時的你已是一宗掌門,身份的懸殊讓他不敢輕易向你求親——所以,他一直在等,期望有一天你能夠看見他……”
“而我也在等,等他看到我,亦或者等你看到他……”
“終于,你還是看到他了,你們成為了道侶……”
“你們隱居了……”
“此后,我很少聽到關(guān)于你們的消息了。”
“我覺得我終于可以放下了,可是沒想到一些東西經(jīng)歷過許多時間后,已漸漸變成了執(zhí)念……”
“他——或者是你們都變成了我的執(zhí)念,我想這執(zhí)念既放不下,那便等著一日一日漫長的歲月里再無你們的消息時慢慢消磨吧!”
說到此朝荔浦臉上露出釋然的笑,而莫知落和蕭釋訾也沒催她,都靜靜地聽著。
“可是,有一天,亦哥哥突然找到了我……”朝荔浦臉上的釋然消失了,隨即顯現(xiàn)出的是一種似喜似悲的情愫:“…他說他現(xiàn)在每一天都很痛苦,感受不到你的愛意,感覺不到你的理解,好像只是你的管家,在你閉關(guān)時為你管管家……”
“你看,哪怕我們在一起時他提得最多的都還是你,他雖句句控訴你,卻句句都是你!”
莫知落啞然,她尚年輕時便接管了宗門,早早便學會了內(nèi)斂,早早便學會了一宗之主該有的沉穩(wěn)。
他說她救過他,但她早已不記得了。
她與他再見面時已五百歲,她早已是一名合格的掌門人。
她從成為掌門之日便一直努力修煉,在知道自己無緣神尊時更是拼命修煉希望早日到達冥尊五階。
可從天尊界到冥尊界已花了三百年,所以她只有更努力地修煉才能達到更高的五階。
也許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他感受不到她深埋心底的愛意,也許就是這樣他們漸行漸遠,最終直至愛意被消磨……
朝荔浦抹干眼淚,輕聲道:“你取他性命,害我孤苦飄零,如今你死在我手里也算是圓滿了?!?p> 話畢,祭出一把紅色的羽扇朝莫知落襲去。
那羽扇在飛行的途中突然散開變成單飛的羽毛,從各個方向向莫知落身體要害刺去。
莫知落經(jīng)過朝荔浦一番話的時間,雷劫已散得差不多了——
雖有朱砂替她擋了大半,但她身上也是添了不少的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但此時的情況也不容她脆弱。
她隔空抽出朱砂,竹青色的長劍已煥然一新,一股凌冽的肅殺之氣襲來,她輕輕提劍一揮,大半羽扇落地,小部分則被她避開了要害,擦著皮肉劃過。
可就在她堪堪避過羽扇時,那蕭釋訾卻一刀朝她劈來,她忙提劍擋住,被震得后退了幾步,一口老血就這樣被震出來了。
而她身后的荒草皆被長刀擊出的氣浪攔腰折斷。
見她躲過,蕭釋訾笑道:“看來莫少掌門雖然晉升了,這實力卻反而退步了。”
莫知落皮笑而肉不笑:“我是真沒看過哪個經(jīng)過雷劫后還能活蹦亂跳地和別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哈哈,看來你是說我趁人之危了。
“那我,還就……趁人之危了呢!”
說罷,連斬十八刀,刀刀致命!
莫知落躲過幾刀,頓時有些心力交瘁,心中嚎叫道:“千掌門、阿羅呀,你們再不來,我就沒了!”
千琦垣與蕭摩羅大概是沒聽到她內(nèi)心的千呼萬喚,但可能其他人聽到了——
只見來人一揮衣袖那剩下的月刃便隔空消散,仿佛從未有過。
如此強的實力讓在場的三人皆有些忌憚,看向來人,卻都愣了下。
一眼望去,那人一身修身立體的藍色長袍,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入鬢,星目閃耀,鼻梁挺立,紅唇微合,長發(fā)未束,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往哪里一站,就自成一道風景。
譚修沂經(jīng)過幾日的查找,終于在今日發(fā)現(xiàn)了擾亂乾坤之人。
他到時,發(fā)現(xiàn)擾亂乾坤之人正與人合謀給人布了一個幻境。
他本想隨手破了,把擾亂乾坤之人直接殺了,然后回去繼續(xù)修煉,可是看著那被困之人竟然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差點瘋掉且直接晉級到了天尊界,不禁讓他有幾分好奇接下來的走向。
嘖,于是他在接下來的看戲過程中知道了那名擾亂乾坤的女子叫朝荔浦。原來那個他第一次見面便有好感的孩子原來也是菩提宗的,還是少掌門。原來那個莫少掌門竟是個重生的……
他覺得甚是有趣,畢竟這名重生的少掌門可是沒被九天菩提樹察覺到的。
他本打算一直看戲的,結(jié)果看見朝荔浦她二人二打一就算了還趁人之危這就讓他看不下去了,便出了手。
“你是誰?”蕭釋訾朝前一步擋在朝荔浦面前問道。
譚修沂淡笑了下,“吾乃,譚修沂?!?p> 聲音清潤泠泠,本該令人神清氣爽的,卻讓在場三人臉色劇變,就算他們出生晚,與譚修沂隔了幾萬年,那也是聽過這個大名的——
譚修沂,最出名的不是他是菩提宗的締造者,而是他的創(chuàng)世之舉。
傳聞初時這片大陸還未有生靈,是他與乾坤日月定下約定,親手種下一顆菩提種,長成了支撐整個大陸運轉(zhuǎn)的九天菩提樹!
他在菩提樹長成后的幾千年里創(chuàng)立了菩提宗,之后陸續(xù)的一些宗門亦建立,逐漸形成了八大宗門共掌大陸的局勢!
此后,在宗門先一代掌門依次隕落后,譚修沂便傳位于下一代掌門——
從此,再無蹤跡。
這世間所有人都敢叫修沂,卻無一個人敢叫“譚修沂”!
而莫知落聽到那男子的名字,腿腳不受控制地就給人跪下了。
莫知落:“……”
譚修沂:“……”
蕭釋訾:“哈哈哈哈哈——”
朝荔浦:“噗——”
瀟楔源榠
1.請問社死是什么感覺? 莫知落:謝邀,我已經(jīng)換了個大陸生活! 2.請問被老婆跪是什么感覺? 譚修沂:謝邀,我已經(jīng)在搓衣板上了。 3.請問這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火葬場嗎? 莫知落:謝邀,這是亡夫的靈位。 譚修沂:我灰呢?我身體燒得辣么多灰呢? 莫知落:呵呵,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