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圍殺
營地之中,風鈴正無聊的玩著石子,周圍到處都是燒成木炭的短小樹枝。
雖然她已經是筑基期修士了,但是無論怎么說她還只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女。
想要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能有多少生活經驗那確實是強人所難,以至于到現(xiàn)在風鈴還沒有升起一堆像樣的篝火。
看來想要睡個暖和覺還是只能等那個黑色的家伙回來了啊,如果不是那家伙把自己的被子也一塊收走了的話,自己現(xiàn)在已經安逸的進入夢鄉(xiāng)了吧。
風鈴在心中想道。
一說起那個黑色的家伙自己就來氣,如果不是他最后跑出來搶了自己的功勞,自己肯定已經抱著那十塊令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等著考核結束了,而且現(xiàn)在還把自己的床鋪收走了,讓自己只能在這里挨凍。
太壞了這個人,等到自己恢復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要不用什么咒術吧,只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就可以下咒讓他每次喝水都嗆著之類的。
說起來自己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是什么呢。
風鈴心中這么想著,直到周圍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雖然自己白天的時候被靈獸錘了,能夠發(fā)揮的實力有限,但是風鈴畢竟還是筑基修士,光憑身體的靈覺就能發(fā)現(xiàn)很多變化。
風鈴閉上雙眼,開始仔細感受周圍的動靜。
比如周圍傳來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靈力按一定規(guī)律流淌的波動。
是陣法!
風鈴的雙眼猛地睜開,強大的靈力開始向她的身邊匯聚。
與此同時,數(shù)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風鈴周圍的樹枝上。
“不愧是考核中為數(shù)不多的筑基修士,光是這份靈覺就值得讓我佩服?!?p> 說話的是一名白衣青年,身上的白袍在大晚上的顯得非常明顯。
“哼,你們以為人多就可以打敗我嗎?”風鈴站起身來,看向四周。
六人,不,七名修士正打量這自己,悠然的神色仿佛已經吃定了自己。
六人站在周圍的樹枝上,都是練氣八層的修士,再加上一人在附近布置陣法,修為不明,這對自己來說確實很不利。
風鈴的心中緊了緊,換做自己全盛的狀態(tài)下自然不會害怕這幾人,就算打不過就憑借自己可以御劍飛行這一點就可以直接跑路。
不過現(xiàn)在剛剛和靈獸打了一架,身體還沒有恢復,真正能夠發(fā)揮的戰(zhàn)力或許也就只有練氣九層,就連御劍飛行都做不到。
面對這樣的隊伍,自己果然還是有些乏力。
但是風鈴也沒有直接認輸?shù)南敕?,畢竟到現(xiàn)在自己還只有自己那一塊令牌呢。
一把青色的飛劍從腰間飛出,對準了正前方的白衣修士。
但那白衣修士也不慌不忙,自己這邊畢竟有八人,各個都是練氣八層以上的好手,又怎么會害怕面前這一人?哪怕對方是筑基修士自己也是有備而來。
只見他緩緩開口道:“我們不想和你動手,不過若是你肯跟我們走的話我也能讓你少受一點苦頭?!?p> “哼,你們幾人圍上來不過是想要我的令牌罷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能耐!”
“誰告訴你我們的目標只是令牌?”
白衣修士邪魅一笑,右手向上一會,血色的光芒覆蓋了整片空間。
哪怕風鈴是筑基修士,也能感受到周圍的靈力被壓制的十分厲害。
這種效果絕對不是二階靈陣能夠制造出來的。
再加上血色的光芒,讓風鈴感到十分不安。
但此刻她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只見風鈴大喝一聲,靈劍化作青光向白衣修士飛射而去。
那白衣修士只是微微一笑,陣法之上突兀的出現(xiàn)一條血色的匹練,直接將風鈴的飛劍卷住,動彈不得。
感受到飛劍逐漸失去自己的控制,風鈴也變了顏色。
“你們是……”
“血羅宗?!卑滓滦奘课⑽⒁恍Α?p> 血羅宗,地靈州四大宗門之一,其兇名遠近皆知。
和千羽宗針鋒相對的強大宗門,而且能在其他三大宗門的壓制下始終保持著四大宗門之一的地位。
其中的弟子無一不是戰(zhàn)力強大的修士,若真是要將四宗弟子的戰(zhàn)力排成一個名單的話,那么血羅宗的排行必然是第一位。
不過要擁有這么強大的戰(zhàn)力也需要付出代價,那就是化作邪派修士。
沒錯,血羅宗就是邪宗,地靈州唯一的邪宗大派,他們的修煉方式無一不是依靠掠奪別人的修為或者用一些非??刹赖姆绞?。
千羽宗正是看不下血羅宗繼續(xù)為非作歹,才正式表明立場和血羅宗針鋒相對。
雖然其他兩宗沒有千羽宗這般的魄力,但是或多或少也在打壓血羅宗,這才讓地靈州的宗門力量能夠維持在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當中。
不過據(jù)說上一屆血羅宗招收弟子的時候,千羽宗派出了精銳弟子將其中的兇惡之徒全部擊殺,其中還有一些天資不凡的存在。
這也讓血羅宗大為光火,雖然千羽宗給出的解釋是某名正義之士路過路見不平大喝一聲……但是不管怎么說,千羽宗和血羅宗之間的摩擦也因為這次事件而開始繼續(xù)升級。
或許血羅宗這次的行動……
風鈴不禁一陣緊張,面前這幾人,來者不善。
另一把靈劍從腰間飛出,被風鈴握在手中。
既然對方是敵人的話,恐怕手段就不會收斂了……
“你們貿然闖入千羽宗的入宗考核,就不怕宗門的高手圍殺你們嗎!”
“呵呵,這句話我也想反問千羽宗的那名弟子,”白衣修士笑道,“你們就不怕被血羅宗圍殺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血色的大陣也開始變化起來。
一條條血色的匹練想著風鈴飛射而來。
風鈴饒是筑基修士,現(xiàn)在也不敢輕敵,數(shù)柄靈劍飛出,環(huán)繞在她的身邊,隨后風鈴打出一道法訣,靈劍組成劍陣。
“流風劍陣,御!”
劍陣圍繞在風鈴的身邊,如同磨盤一般快速的轉動,將周圍的血色匹練不斷擊飛出去。
周圍大陣之上的血色匹練,竟然一時近不了風鈴的身。
白衣修士看到這一幕,卻是從容的笑道:“真不愧是風家最年輕的筑基修士,竟然能輕易的擋下血羅煞陣?!?p> 隨后他看著風鈴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說道:“不過你又能堅持多久呢?”
確實如同他所說,風鈴此刻的狀態(tài)已經非常不妙。
強行調動筑基期的修為組成劍陣,直接讓她身上被靈獸擊中的傷口破裂,而且流風劍陣運轉需要的靈力十分龐大,在這個血色的大陣中想要調動周圍的靈氣補充也變得十分困難。
或許用不了多久劍陣就要……
風鈴咬緊了牙關,甩開腦海中那些不妙的想法,專心操縱劍陣抵御周圍的血色匹練。
如果實在擋不住的話,就用身上唯一的那道挪移符撤離,然后盡快找到叢林外的宗門執(zhí)事……
但此時專注于防御的她,并沒有注意到在血煞封天陣之外,還有一道陣法正在形成。
縱然風鈴是一名筑基修士,但是還是難以抵擋三階陣法的壓制,終于在一瞬間出現(xiàn)了一絲紕漏。
一道血色的匹練迅速的沖向風鈴身邊的劍陣,一個倒轉就卷走了一把靈劍。
風鈴的眉頭緊緊皺起,想要加速劍陣的旋轉彌補這個空缺,但是她想要加大靈力輸出的時候,身前的傷口終于還是破裂。
劇烈的疼痛讓風鈴的靈力流轉再次出現(xiàn)了一瞬的空缺,而就在此時,更多的血色匹練圍了上來,卷走了更多的靈劍。
風鈴見情況不妙,連忙伸手抓住最后一把靈劍,強行調動靈力擋下了幾條匹練的攻擊,連跳數(shù)步,和血色的匹練拉開了距離。
“哦?我還以為你能多堅持一段時間。”白衣修士看著捂住胸前傷口的風鈴笑道,“這么快就要放棄了嗎?”
“哼,現(xiàn)在有你好笑的,咱們山不轉水轉,下次再見!”
一道銀色的靈符在風鈴的手中迅速的燃燒起來,同時周圍的空間開始動蕩起來,一道空間裂縫就要從風鈴的身后出現(xiàn)。
“小挪移符?你們風家倒是敢下本錢,”白衣修士哪怕是在風鈴拿出了小挪移符之后依舊神色自若,“但是你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只見他右手揮了一揮,又是一道銀色的陣光沖起。
與此同時,本要在風鈴身后出現(xiàn)的裂縫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握住,直接消失了。
風鈴看著身后消失的裂縫,一下子失神了。
這是她敢和白衣修士硬碰的底牌,因為即便自己不敵對方,自己也能用小挪移符快速離開戰(zhàn)場。
而現(xiàn)在她最后的底牌完全沒有發(fā)揮作用。
正在她失神的那一瞬,數(shù)條匹練直接纏上了她的身體,將她吊在了半空中。
匹練收緊,不斷變大的壓力讓風鈴不禁發(fā)出低低的呻吟聲。
而白衣修士則是隨意的笑了笑,轉身看向了不遠處,在樹木之中,有一道身影快速的行進著,不一會變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龐弘,玩的盡興嗎?”
“那人挺難纏,不過已經搞定了。”
來者正是剛才還在和林隕風對峙的修士,隨后他看向了在大陣中央的風鈴。
“看來頭兒你這邊也搞定了?!?p> “呵呵,雖然是筑基修士,但是也敵不過三階靈陣啊?!?p> 白衣修士毫無防備的轉過身看著大陣中被血色匹練綁住的風鈴。
但是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劍影直撲向白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