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佳代的重生（1）
佳代對流川說，“我想體驗飛的感覺，從這里跳下去?！?p> 流川說，“好。我?guī)闳ンw驗?！?p> 可還沒等到他抽出時間帶佳代去體驗跳傘，就接到警察的電話。流川在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他的手提電話直接掉到地上。他整個人顫抖到不行。那一刻，他甚至聽不懂周圍的英文。
他回到日本，參加佳代的葬禮。
他看到一身黑衣悲傷憔悴的吉田智子，看到蒼白著臉緊緊抿著唇的吉田芽衣。還看到了胡子拉碴紅著眼睛的藤真。
智子和芽衣都沒有理流川和藤真。氣氛是冷凝窒息的。
藤真紅著眼睛，想上前給佳代遞花。智子卻瘋了一般上前扔掉他的花，“你滾，你為什么要拋棄她！都是你害的！”
藤真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麻木地任由智子對著他發(fā)泄。流川也站在一邊，他并不比藤真好受。他同樣充滿了自責(zé)和傷心。
芽衣帶著智子離去。只剩下流川和藤真在佳代墓碑前站著。
佳代的照片是她剛考上修士時照的。那時的她已經(jīng)有了愁緒，但照片上的她還是笑得很端莊，已經(jīng)帶上了教導(dǎo)出來的優(yōu)雅。
流川蹲下?lián)崦汛恼掌?，這樣的佳代多多少少有些陌生。他記憶中的佳代笑容燦爛，露出小虎牙帶著點俏皮?？蛇@里的她卻抿唇微笑，是一個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淑女笑容。
“對不起?！彼吐曊f道。
藤真想離去了。流川卻叫住他，“學(xué)長，我有話跟你說?！?p> 藤真此時消沉得已聽不進(jìn)去什么了。但他還是站住，也許是佳代和流川說過什么。
“佳代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你可能也會活不下去。她希望你能找到另一個人，堅強(qiáng)地活下去?！绷鞔ǔ镣吹卣f，藤真一副比佳代精神還差的樣子，他不得不開口勸說。
藤真沉默著，他忽然開口，“我會去北海道。佳代最喜歡那里。我會找一個漂亮的地方?！?p> 流川聽出他話里的消沉和絕望，“學(xué)長，佳代不會希望你這樣?！?p> “是我的錯。我會找個地方去陪她?！碧僬娌辉俣嗾f什么。
藤真去了北海道。他已經(jīng)不想管什么家族，沒了他，總會有別人。他之前為何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
佳代從高樓墜下時還是后悔了，她忽然想起她的母親和妹妹?？墒鞘乱阎链?，她閉上眼睛，這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了。
她睜開眼，是醫(yī)院。她竟然得救了，她還活著？
可她聽見有焦急的聲音叫她，“律？律，你醒了！”
她只覺得腦袋很痛，誰是律，是在喊自己嗎？
佳代覺得一切都很荒謬。她回到了高中時期，而她，卻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叫藤堂律的女生。
藤堂律，陵南高中一年級，一個下水救小孩自己卻力氣不支溺水的女生。
這個女生……
佳代記得她。她也是陵南高中籃球部的一員。佳代去陵南高中找瞳時，也和她有接觸，是一個笑臉盈盈長得十分精致的女孩。
佳代和這名叫律的女生關(guān)系還不錯，她看起來文靜有禮，對佳代也十分地友好。和佳代打球時，也忍不住躍躍一試地對佳代說，“讓我來和你1v1吧！”
那個時候，律救人而亡的事件對她和瞳都造成了很大的震撼。陵南籃球部也因此沉寂了一段時間。
瞳在那段時間情緒非常低落，律是她隔壁班的同學(xué)。她曾經(jīng)是陵南初中女籃的一員。瞳和她在國三的縣大賽還交過手。兩人在陵南再次相遇，瞳成了高一的首發(fā)，而律，只是一名高一的普通候補(bǔ)球員。
就是這樣朝夕相處的同學(xué)忽然因為義勇救人而去世，她們都不能接受。
*
佳代在醫(yī)院里見到了陵南籃球部來看她的一席人。
她當(dāng)然認(rèn)識他們。只不過，她對律的過往不熟悉，只能說自己失憶了，有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
“律，你可真勇敢！”說話的是籃球部女籃隊長洋子。
大家紛紛七嘴八舌說了起來，“對啊，藤堂，你可真勇敢！”
這個在籃球部不算突出的女生第一次讓大家刮目相看。
“藤堂，要好好養(yǎng)傷！我們等你回來一起打籃球！”佳代終于聽到了瞳和七海的聲音。
她很想抱著瞳和七海大哭一場，她是佳代，可卻不能和她們相認(rèn)。她這些天也過得很是難過，她成為了藤堂律，那佳代呢？
她喊住了瞳，她得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想她的媽媽智子，也想妹妹芽衣，還想她的好友們?？伤F(xiàn)在這樣……
“瞳……”佳代艱難地開口，要怎么告訴瞳，她就是佳代。
瞳靜靜地看著她，眼里有一點疑惑，她和藤堂律關(guān)系還沒好到要直呼其名的地步，平時都是以姓相稱，她怎么忽然叫自己名字了？
“瞳，我想問下，佳代還好嗎？”佳代忽然不敢聽瞳的回答，會不會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吉田佳代，也沒有她的家人。不然，她又是怎么回事。
瞳更疑惑了，佳代怎么了？她為什么忽然問起佳代，而且，她也直呼佳代的名字？“佳代很好，藤堂，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嗎？”
“啊？”佳代愣住了，她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早已不是這群高中生，可此刻她的心里卻慌亂得快要崩潰，這是什么情況。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一個佳代，那她又是怎么回事！這不亂套了嗎？
瞳看到目瞪口呆的藤堂律，帶著猶疑說道，“佳代聽說了你的事情，也對你很是敬佩呢！她也想來看看你的。不過，可能覺得不太好意思來打擾，畢竟醫(yī)生說你還需要靜養(yǎng)?！?p> 佳代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瞳，能麻煩你帶她來找我嗎？我……想見見她……”見見十幾年前的自己……
佳代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小佳代見到她，滿眼都是崇拜，“藤堂同學(xué)，你真是太棒了！你是英雄！”
佳代尷尬羞愧，作出這樣勇敢的事跡的并不是她，而是那個女孩，她已經(jīng)犧牲了……
佳代看著年少的自己，那時的她原來這樣精神，遠(yuǎn)不是現(xiàn)在這個抑郁癥還沒好的她。
她很想對著年少的自己說些什么，可又該說什么呢？說別再嘗試踏入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還是既然下定決心就再勇敢和無畏一些。
*
她看了看一起跟隨而來的瞳，她有些話還不能和瞳說。
她單獨留了小佳代，她叫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
“佳代……關(guān)于藤真學(xué)長……”她說到一半忽然說不下去了，她能說什么，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和佳代并不算很熟，對他們的事情指手畫腳什么。
“藤真學(xué)長？”小佳代一臉迷惑，她說出的話讓佳代大吃一驚，“誰是藤真學(xué)長??？”
佳代“啊啊”了半天，她更慌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認(rèn)識藤真健司嗎？藤真健司！翔陽的藤真健司！”
小佳代不知道藤堂律為什么會情緒激動，“藤真健司？你這么一說，我有點印象，他們翔陽剛和我們湘北進(jìn)行了一場比賽，還輸了。他們的隊長好像是叫藤真吧。”
佳代啞口無言，到底怎么回事，這個世界的她為什么不認(rèn)識藤真！
可她依然在湘北啊。
“佳代，你國中是不是打過籃球？”
小佳代雖然覺得眼前的藤堂律有些奇怪，但她還是如實回答，“我和瞳都是武石國中畢業(yè)的。我曾經(jīng)是打過籃球，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后來退出了籃球部。我聽瞳說過，她在國三時就和你交過手，可惜那時我已經(jīng)退部了?！?p> 小佳代覺得不太好意思，“我們湘北沒有籃球部，我經(jīng)常去你們陵南打球，給你們添麻煩了！”
佳代呢呢自語，“沒問題啊……”這些過往沒問題啊……那是哪里出現(xiàn)問題了，她怎么會不認(rèn)識藤真？
她又想起什么，立刻問道，“你認(rèn)識流川楓嗎？媽媽她還是在流川家工作嗎？”
小佳代震驚地看著她，她怎么會知道這些？
“我……我媽媽是在流川家工作。我的確認(rèn)識流川楓……”小佳代有些不確定，她不會喜歡流川吧，所以知道這些？
佳代呼出一口氣，這也沒問題啊，那為什么就是不認(rèn)識藤真？
小佳代看著眼前的律臉色越來越差，有點擔(dān)憂，“藤堂，你沒事吧？我去叫醫(yī)生！”
小佳代跑出病房，而佳代躺在床上只覺得無力。
她到底該如何？她不再是吉田佳代，她的親人，她的朋友，還有她的愛人……
*
佳代慢慢了解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她是藤堂家族的二小姐，她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而且藤堂家還是一個落魄的貴族……
佳代有點自嘲，她這是換了個身份，終于也來到貴族圈了。她受了藤真氏接近兩年的指導(dǎo)，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孩。
貴族圈的事她還真都有所了解，藤堂……她在腦海里搜尋到了這個家族的記憶。說落魄是真的落魄。
曾經(jīng)的藤堂家可以和藤真氏一拼，而且兩家似乎還有點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只不過同為老牌貴族，藤堂早已沒有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而藤真氏雖然在走下坡路，但是依然是頂級貴族。
佳代悶悶地想，藤真氏馬上又要迎來輝煌了吧，藤真的確是最好的藤真氏家主人選，他那么厲害，帶領(lǐng)藤真氏更上一層樓了……
只不過這不需要她現(xiàn)在去考慮。她出了院，回到藤堂家。即使是一個落魄的貴族，藤堂家也比自己曾經(jīng)的生活富裕了不知多少。即使不是貴族圈的頂流，依然和吉田佳代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佳代只能說幸好她接受了藤真氏嚴(yán)格的教導(dǎo)，很多事情才沒有顯得那么不堪。她只能維持目前這個身份，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端倪。
佳代覺得，死過一次就算了。這第二次她絕對不會再次作死了。
藤堂律的父母都對她寵愛有加，他們還以為律的腦子可能的確進(jìn)水了，很多事情忘記，還有很多事情記憶混亂?？墒?，她的禮儀還在，而且，似乎還更好了一點。
律的哥哥和姐姐也都是非常友善溫和的人。他們兩個都已上了大學(xué)，聽說了妹妹的事后，請假回家等她出院才離開。
佳代在律的房間里發(fā)呆。這是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庭，所以才養(yǎng)出了律這樣善良和勇敢的女生。佳代為已經(jīng)逝去的律嘆了口氣，她承受了律帶給她的榮譽(yù)，又承受了律給她的第二次生命。
她對著那個已經(jīng)消散的生命承諾，“律，我會替你好好孝敬父母，友愛兄姐，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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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代回到了陵南上學(xué)，她成為了陵南的名人。學(xué)校對她大肆表揚(yáng)，而她只是覺得羞愧，因為她不僅沒有如真正的律那般勇敢，反而懦弱地結(jié)束了生命。
她只能更加低調(diào)起來。高中的課程對她來說毫無難度，她也第一次在課堂上走了神。竟然回到高中，來到了她曾經(jīng)心心念念的陵南，而她這一次，能在陵南好好打籃球。
她也問清楚了這個世界藤真的事情。武石國中，當(dāng)年的宇德教練竟然沒有辭職，他一直在武石任教練。所以武石的女籃也沒有經(jīng)過打壓?？麄儧]有什么變化，除了和藤真不相識以外，什么都沒有改變。
所以，這個世界的她，根本不認(rèn)識藤真。也是，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當(dāng)年她們誤闖了他的球場，怎么會認(rèn)識他呢！
這個世界的小佳代，她舒了一口氣，那就是只會和流川有關(guān)系，他們兩個的話……也許會幸福吧。佳代有些惆悵地胡思亂想。
她只是有些迷茫，那她是不是以后也就和藤真沒有任何來往了。她更不可能去認(rèn)識他了。更何況，他給自己上了厚厚的冷漠的外殼。他也許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這個認(rèn)知讓她的心又密密麻麻痛起來。那墜樓的眩暈再次席卷她全身。佳代無力地想，算了，這一次，就好好打籃球吧。把她年少的遺憾彌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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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代以藤堂律的身份開始了她在陵南的求學(xué)。
藤堂律的學(xué)習(xí)成績只能算一般，籃球也打得不算出彩。在陵南這所私立學(xué)校里，她除了容貌還算精致外幾乎沒什么記憶點，之前一直是個透明人物。
拜她的見義勇為所賜，她在陵南也算小有名氣了。
而佳代，也終于知道了瞳常常和她念叨的陵南學(xué)校傳聞有多離譜。
比如傳她見義勇為的事跡就非?？鋸垼喼卑阉稳莩闪松衿媾畟b一般的存在。佳代有點無力，如果這事真是她做的，她肯定要去質(zhì)疑這個傳聞?？蛇@件事是已經(jīng)離去的律做的，佳代覺得就這樣贊揚(yáng)她吧，讓大家都知道律是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女孩。
在這樣矛盾的掙扎中，她唯一欣慰的就是，她終于成為了陵南籃球部的一員！
佳代以為，即使自己之前有接近兩年沒鍛煉，沒打過籃球?？伤跂|大經(jīng)受了非常正規(guī)的訓(xùn)練，又在美國待了一年，她的籃球技術(shù)怎么說也在這群高中生面前沒問題吧。
可當(dāng)她信心滿滿在籃筐下投籃時，才發(fā)現(xiàn)，她高興得太早了……
藤堂律的身體天賦不說和瞳和葵相比了，就是曾經(jīng)的她也比不上。而技術(shù)，就更比不上這些人了。不然，不會就是一個板凳。
沒關(guān)系，佳代暗自打氣，就是從頭再來罷了，她怕什么！她反而升起一股難言的激動，她就喜歡挑戰(zhàn)！
陵南籃球部的人發(fā)現(xiàn)女籃出了第二個拼命三郎。如果說瞳已經(jīng)是一個足夠自律和努力的人了，那病后回歸的藤堂律則表現(xiàn)出了超人的自律和堅持。
大家看著藤堂律的籃球技術(shù)一日千里地進(jìn)步，都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女生真的是深藏不露。
瞳也對律表現(xiàn)出了欣賞，這個女孩在見義勇為后忽然變得不太一樣。瞳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律也很喜歡和瞳在一起。瞳開始有些不自在，因為律對她表現(xiàn)得過于熱情和熟悉。兩人的相處讓瞳覺得，她們之間就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她甚至有了，律似乎比佳代還要了解她的感受。
而七海，更是對藤堂律喜歡極了，她經(jīng)常摟著藤堂律，“你知道嘛，我就喜歡你這樣勇敢的人！還有，你打球這拼命的架勢真讓人懷念??！我有個海南的好朋友，你和她可真像！”
律呵呵笑兩聲，她是佳代！為什么七海不說她像佳代，反而像葵？葵比她可兇多了！
*
佳代，哦，不，已經(jīng)是律了。律沒想到，她再次見到藤真是這樣的場合。
陵南男籃對陣武里。律從觀眾席上方匆匆經(jīng)過，她剛剛和同隊的另一個高一女生去外邊買水。她還沒成為陵南女籃的首發(fā)，陵南女籃的比賽在另一個體育場舉行。她被留在這里，代替生病的男籃經(jīng)理做記錄。
中途，她去上洗手間，順便去買瓶飲料，沒想到碰到了在觀眾臺最上方的藤真。
藤真和花形長谷川站在一起。他依然是那樣芝蘭玉樹般的少年，站在那里就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另一個高一女生也是被留下來的板凳球員，她興奮起來，拉著律，“看！是翔陽的藤真學(xué)長！”
律凝視著藤真，她連從他身邊走過的勇氣都沒有。藤真給她留下的最后印象，還是和她說著放開她痛苦到極致的男子，他那時已經(jīng)憔悴蒼白無力。而不是現(xiàn)在眼前這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
“走，我們過去和藤真學(xué)長打個招呼吧！見到他可不容易呢！”身邊的女生拉著她。
她并不想過去，這一次，既然小佳代也不認(rèn)識他，她也不想再認(rèn)識他。她到底是有點怨他，雖然知道他放手是為了她?？伤褪请x開了她！
她離開他，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嗎！他明明就知道，她那時精神狀態(tài)不好，為什么還要離開她！
可是身邊的女生把她拽到了藤真的面前。
“請問，你是翔陽的藤真學(xué)長嗎？”女生懷著憧憬看著藤真。
律則是默默站在女生的身后。她當(dāng)然知道藤真受歡迎，沒想到陵南的女生也被他吸引。
藤真有些錯愕，但他很快恢復(fù)平靜，他微微一笑，如清風(fēng)拂面，“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嗎？”
女生看著這樣親切溫和的藤真，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請問，能和你握手嗎？”
律在身后要吐血，她回憶起來了，七海曾經(jīng)跟她寫信說過，藤真和女粉絲握手的事情！
竟然是這樣！她忽然在想，那在她的那個世界里，也是這個女生嗎，那次，還有一個是陵南的哪個女生，絕對不是律，那時她已不在。
她恍然大悟，為何七海會注意到這些，因為就是陵南的女生做的事情，說不定事后告訴了七海！
所有事情串了起來，她出神地想，真是……真是造化弄人。
女生已經(jīng)和藤真握了手，她看著身邊走神的律，趕忙推她，律在干什么！這是多好的機(jī)會！能握住藤真的手哎！
“律！我已經(jīng)握手了，該你了?！迸吐曁嵝崖?。
律從回憶中回過神，她看到藤真依然一臉微笑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伸出手。她一下子生起一股怒氣。藤真什么意思，還挺想和女生握手的嘛！她才不愿意！
他既然放開了手，那就永遠(yuǎn)別想和她握手！
律不去看藤真，她看到藤真身邊假裝不在意，實際在偷瞄的花形和長谷川。這兩人，她也是熟悉的。尤其是花形。
律惡狠狠地想，藤真，你以為所有人就只能看到你嘛！
律換上崇拜的眼神，“對不起，藤真學(xué)長，請讓讓！”她一把推開藤真，一邊去吧。
她徑直走到花形和長谷川面前，用激動夸張的語氣說，“你們是花形學(xué)長和長谷川學(xué)長吧！我是你們的粉絲，你們兩個可太厲害了！我會一直支持你們的，請加油！”
在花形和長谷川驚愕的眼神中，她伸出手，略帶羞澀，“兩位學(xué)長，能和你們握手嗎？我真的很崇拜你們！”
在律離開后，花形和長谷川還不能回神，什么情況。那女生毫不在意藤真，反而對著他們兩個大加贊揚(yáng)。他們只覺得不敢置信。倒不是妄自菲薄什么的，只不過，怎么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和律一起的女生叫玲玉，她跟著律，也一臉茫然，“律，你剛才竟然推了藤真學(xué)長？你竟然不理他，反而去和那兩個人握手？”
律端著臉，“玲玉，我覺得藤真學(xué)長除了臉以外，不比花形學(xué)長和長谷川學(xué)長強(qiáng)。”
玲玉不服氣想辯駁，可看到律一臉認(rèn)真，算了，可能每個人喜歡的都不一樣。何必去強(qiáng)求呢，可能律就是更喜歡那兩人呢，那兩人叫什么，律叫他們花形和長谷川？
藤真依然鎮(zhèn)定自若地看著球賽，他沒覺得有什么。有崇拜他的女生，自然也有崇拜花形和長谷川的女生。不過，那個女生推自己那一下，真有勁……
花形和長谷川都時不時瞄藤真，他們兩個怎么都覺得今天的場景有些詭異。
“看比賽啊，你們兩個老看我干嘛？”藤真受不了這兩人時不時瞟他一眼。他都沒覺得有什么，他們兩個那是什么眼神。
“剛才那女生是陵南的吧。沒想到她看過我們的比賽?！被ㄐ斡行┎蛔栽?。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和藤真在一起時，還有女生能看到他。
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青睞他的女生，只不過，如果和藤真在一起，他的光芒立刻被掩蓋了。
長谷川也是沉浸在震驚中不能回神，他就更不用說了。那女生對著藤真或花形說話，他都不驚訝?？善@過藤真，和他以及花形說話！這真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回憶起剛才那女生對著他的滿臉崇拜，還有含羞帶怯，他的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他一定是腦子進(jìn)水了，因為他聽到自己脫口而出一句話，“那女生還挺可愛的?！?p> 長谷川說完這話臉憋得更紅了，他，他這是怎么了……就一個女生和他握了手，說了兩句鼓勵和支持的話，他就激動成這樣了？藤真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女生這樣的話吧，看看，藤真那一派鎮(zhèn)定從容。
藤真好笑地看了一眼花形和長谷川，這兩個人。
不過，他看到那女孩先看了一眼他，才推開他，那眼神，似乎很憂傷。她憂傷什么??！都怪花形和長谷川，他怎么也想著那女生了。
他看起了比賽，不再去關(guān)注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