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姐妹
“站住!
閣下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為何造謠生事,毀人名譽?”
牧云霖看著面前攔路的紅杉女子,著實有些不能理解。
他都想著避世了,沒想到剛下了少室山,帶著阿紫想隨便找了家飯館準備吃飯,又遇到了意外情況。
蝴蝶的翅膀是不是扇的太勤快了,勤快的都快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阿朱不跟喬峰在一起,跑來攔他干什么?
“姑娘,你我萍水相逢,我何時造謠生事了?”
阿朱聽到牧云霖的回答,鄙夷的看著對方,怒聲開口:
“小子,你身為大理鎮(zhèn)南王世子,竟然是個剛做不敢當(dāng)?shù)膽Z包嗎?”
阿朱聲音里帶著江南女子的軟糯,雖然是怒聲也沒有讓牧云霖害怕,反而覺得她的聲音有些好聽。
阿紫從來都是不嫌事大的,沒等牧云霖開口,抱著牧云霖的臟衣服,跳出來走到阿朱面前。
她嘴里‘嘖嘖嘖’的發(fā)出驚喜的感嘆,繞著阿朱上下打量,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俯視和侵略性。
阿朱凜然不懼,瞪了回去。
“師父,這小女子長得不錯,抓起來給你暖床吧?!?p> 阿紫語出驚人,牧云霖幸虧沒喝水,不然他得噴出來。
阿朱眼底怒氣一閃而過,她此來本來是依著先禮后兵的原則。
沒想到阿紫一上來就出言不遜,阿朱看向牧云霖,冷聲說道:
“原來這就是大理段氏的家教!
今日姑蘇慕容氏阮朱長見識了,日后必有慕容氏高人去大理登門拜訪。
看看你段氏長輩,是不是也這樣無理!”
放了句狠話,阿朱轉(zhuǎn)身就走。
她此行能夠說服,造謠生事的大理世子認錯最好,不能說服,那便訴諸武力。
只是大理段氏一陽指聲名在外,阿朱自付不能正面擊敗兩人,索性假裝離開徐徐圖之。
“站住!不許走!”
阿紫嘴里說著,右手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向阿朱拍去。
阿朱未卜先知一般,轉(zhuǎn)身抓住阿紫手腕,用力一擰。
阿紫受不住疼痛,五指張開,三根藍汪汪毒針從阿紫指縫中掉落。
阿朱大怒,她實在不能想象,在武林中口碑甚好的大理段氏,竟然會暗中偷襲,還用毒針傷人。
阿朱剛要說話,阿紫心中可沒有亂七八糟的包袱和想法。
她從小在星宿派長大,接觸的不論是人還是武功、毒蟲,都是生死之爭。
她動手只有勝生、敗逃兩個目的,沒有第三種選擇。
左手直接將懷里牧云霖的白袍子,對著阿朱劈頭蓋臉的丟了過去。
阿朱隨手扯開,隨后她就被一團透明的漁網(wǎng)罩住。
這東西乃是阿紫仿著星宿三寶,丁春秋的柔絲索做的,添加了她從小到大收集到的雪蠶絲。
漁網(wǎng)絲線細如頭發(fā),異常堅韌,質(zhì)地又是透明,是偷襲捆敵的上好寶貝。
阿紫手里捏著漁網(wǎng)的繩頭,只退后一拽,漁網(wǎng)收縮,阿朱就被漁網(wǎng)困住全身。
阿紫口中一吐,一枚毒針就向著阿朱右手刺去。
阿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便收回了右手,放開了阿紫的手腕,讓毒針刺到了空地上。
阿紫再一拽,阿朱被她拽倒在地,生擒活捉了。
她哈哈大笑,控住手中的透明網(wǎng)子,轉(zhuǎn)頭向牧云霖邀功說道:
“師父,我給你抓了個暖床婢女。”
牧云霖搖頭,兩女的交手只在三五個呼吸間,就分了勝負。
阿紫不過是占著背后偷襲的先手,用的還是星宿派那套,加上寶貝漁網(wǎng)才贏了阿朱。
真要實打?qū)嵉膭邮秩獠?,阿紫絕不是阿朱的對手。
牧云霖走上前,蹲下身看著阿朱說道:
“阮朱姑娘是吧,你是因為慕容博的事找上我的?”
雖是問句,語氣里卻滿是肯定。
阿朱瞪著牧云霖,怒聲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阿紫的手段、行事實在不像是正派人士,這讓阿朱心里有了懷疑。
懷疑他們是冒名頂替的,故意敗壞慕容家名聲,惹慕容家與大理段氏正面為敵…
牧云霖不知道阿朱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部陰謀大戲,他沒有隱瞞,開口介紹道:
“在下逍遙派牧云霖,這位是我徒弟阿紫?!?p> 阿朱眼底流露出明悟,她從沒聽說過逍遙派,這更加確定了阿朱的心中猜想。
慕容家和王家網(wǎng)羅了天下所有門派武學(xué)秘籍。
阿朱從小身處其中,雖然比不上王語嫣和慕容復(fù)接觸的多,但武學(xué)見識絕對天下一等一的。
這是阿朱的自信之處,也是她傲慢的源頭。
她覺得自己難逃一死,索性放開了,開口罵道:
“呸!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稱逍遙?
馬不知臉長,坐井觀天的東西!
不論你們千種謀劃,萬種陰謀,在我家公子面前…”
阿紫聽不下去了,用力持續(xù)收緊網(wǎng)子,透明細絲線勒破阿朱衣衫皮肉,滲出血來。
看到了血,阿紫更是興奮,手里絲線收的愈發(fā)快了。
阿朱吃痛身體蜷縮,護住頭臉,滿眼淚水無聲的滴落,死死咬著牙沒有出聲,等待著死亡降臨。
牧云霖嚇了一跳,沒想到阿紫直接動手,生怕她不知輕重,直接將阿朱弄死。
對阿紫連忙說道:
“住手!
她是你親姐姐!”
阿紫聞言呆了,手上一停。
阿朱聞言就想怒斥反駁,可她也是聰慧的。
如今人為刀俎,她的生死全在這自稱逍遙派的男女手里,騙她有什么好處?
一時間阿朱的思緒亂了起來,心中滿是質(zhì)疑和不信。
“阿紫你是不是有一個出生就帶著的,一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聽到牧云霖的話,阿紫看了看蜷縮成一團的阿朱,遲疑著問道:
“師父,你是心軟的,見不得人死,是不是想要我放了她?
你直接說就行,沒必要騙我,說她是我姐姐?!?p> 牧云霖也不知道親人,這兩個字在阿紫的心里究竟有幾分重量。
但牧云霖想要教化阿紫,必須得讓親情在阿紫心里扎根。
“我騙你做什么,你肩膀上是不是還有個記號來著?”
“師父你怎么知道?
你偷看我洗澡!”
牧云霖滿臉黑線,這種東西解釋不清,越描越黑,索性不說。
他起身從阿紫手里奪過絲線,解開漁網(wǎng),小心的放出了阿朱。
阿朱暈乎乎的看著阿紫和牧云霖,她剛才游走在生死的邊緣。
現(xiàn)在得救,對于牧云霖的話,阿朱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
阿紫抿著嘴巴,在牧云霖的不斷示意下,不情不愿的從脖子上摘下一塊金鎖。
上面也刻著十二個字,‘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p> 阿朱一看那金鎖樣式,不由得捂住嘴巴,湊上前仔細打量,顫抖的說道:
“我可以看看你肩膀上的記號嗎?”
阿紫見阿朱的樣子,只覺得十分煩躁,有無數(shù)種情緒想要發(fā)泄,又不知道怎么發(fā)泄出來。
殺戮與破壞的欲望充斥著阿紫的內(nèi)心,她吼道:
“看什么看!
就一個紅色的段字?!?p> “師父我們走?。 ?p> 阿紫上前拉著牧云霖的手,就想要離開。
阿朱頓時急了,一樣的金鎖,一樣的刺字,她對阿紫的身份已經(jīng)沒有了懷疑。
擋在兩人面前,拿出自己的金鎖,遞到阿紫面前。
金鎖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p> 阿朱沒有說話,烏黑的大眼睛懇切的看著阿紫,心中期望著妹妹的認同。
阿紫掃了一眼,揮手就將阿朱的金鎖拍落。
也不說話,拉著牧云霖繞開阿朱,繼續(xù)離開。
牧云霖不知道阿紫為什么這樣,講真他要是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有個同胞兄弟的話,能高興死。
可以,完美奪舍的金手指注定他,只能是孤家寡人,只能當(dāng)奪人身體的卑鄙強盜、竊賊。
牧云霖被阿紫帶著走,轉(zhuǎn)回頭對著阿朱說道:
“曼陀山莊的李青蘿是我?guī)熜值挠H女,所謂的瑯?gòu)指5?,也是我?guī)熜謳熃愕恼洳亍?p> 阿朱姑娘可不要看不起逍遙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