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留在按察使署,端木瑤就帶著唐映雪回了客棧。一進(jìn)客棧,他們就看見了坐在大堂角落獨(dú)自一人喝茶的東方季白。
端木瑤走上前在東方季白旁邊坐下:
“季白,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茶,聶公子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他帶著同伴回山上去了,要過幾天才會下來。他決定跟我一起走,所以要好好訓(xùn)練一下他的同伴。”
唐映雪依舊是坐在端木瑤對面:
“如果聶公子不和他們在一起,的確是該好好練一練。聶公子的身手不凡,可他的同伴卻不行,很容易被人抓住。不過這次的事情,小姐已經(jīng)告訴按察使了,他們以后應(yīng)該會安全許多?!?p> “聶公子跟季白一起走,季白是要離開靳洲了嗎?”
東方季白也沒計(jì)劃:
“其實(shí)我還沒有具體的打算,不過···不知道瑤瑤和唐公子介不介意二人隊(duì)伍變成四人隊(duì)伍?”
端木瑤眼睛一亮:
“這么說,季白是打算和我們一起嗎?我怎么可能介意呢?季白和我都是女孩子,一起的話,我們兩個還可以睡同一間房呢~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睡的,還從來沒有試過和別人一起睡一張床。要是季白和我們一起的話,我就可以如愿以償了!”
“等瑤瑤成婚后,估計(jì)就會懷念現(xiàn)在一個人獨(dú)占一張床的日子了。”
天真無邪的端木瑤聽不懂東方季白話中的深意,可唐映雪聽明白了。他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小公主又收回目光看向東方季白:
“姑娘和聶公子都是武藝高強(qiáng)之人,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yīng)。而且姑娘游歷四方,見識廣,又是女子,正好可以幫在下照拂一下小姐。在下不僅不介意,還求之不得?!?p> “那就多謝二位愿意收留我們了。”
事情定下來之后,三人一邊查探靳洲的奇怪事情,一邊等聶皎下山。
除了已經(jīng)解決了的事情,三人還真沒探查出點(diǎn)什么。
在客棧里面等了三天,聶皎就帶著行李下山了。說是行李,其實(shí)就是一個空布包,里面什么都沒有。
人齊了之后,四人租好馬車退了房,踏上了前往下一個城鎮(zhèn)的旅程。
因?yàn)闀r間有限,天啟國土遼闊,古代的交通又不便達(dá),每個地方,端木瑤都只能在最繁華的那一片區(qū)域落腳。
城市的犯罪率高于農(nóng)村。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越繁華的地方,就隱藏著越深的黑暗。
每到一個地方,端木瑤就會用她平易近人的容貌和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口才從人們口中套出當(dāng)?shù)氐氖虑椤H绻藗兊淖於己車?yán),她就往人多熱鬧的地方扎。
“這兩個法子,總有一個是有用的?!?p> “是嗎?我怎么覺得瑤瑤更喜歡用第二種,該不會是因?yàn)楝幀幭矚g看熱鬧,所以直接放棄了第一種方法吧?”
端木瑤擺著手連連搖頭:
“雖然我是喜歡湊熱鬧,但這不是全部的原因。口口相傳的東西未必就是真,而且,就算是看上去很普通的老嫗(音玉)說的也未必是實(shí)話。喜歡看熱鬧是天啟人的共性,這是假不了的。而且,人多才熱鬧,有人在,只要他們不是啞巴,還能一點(diǎn)信息都聽不到?
金莞(音館、官、晚)城是天啟有名花城,其中就數(shù)垂絲海棠和芙蓉花最負(fù)盛名?,F(xiàn)在正值垂絲海棠的花季,要不是趕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落西山,我還真想去看看。不過這并不打緊,我們還要在金莞(在本書這個詞組中取音官)城待好些時日,總有機(jī)會的。”
四人正坐成一桌飽餐,賬房先生對著賬本打著算盤??礃幼樱髅魇窃谒阗~,卻時不時看看被夜色染成青藍(lán)色的薄紙,又轉(zhuǎn)過頭看看端木瑤他們。
僅僅只是說幾句話的功夫,賬房先生就已經(jīng)看了他們好幾眼了。
被視線打擾到食欲,其實(shí)就是有些好奇賬房先生為什么會這樣的端木瑤放下筷子走到他面前:
“先生,你一直看我們是擔(dān)心小二不在,打手又制不住我們,我們會吃霸王餐嗎?如果是這樣,那先生放心好了,我們的包袱都在房間里,跑得了人,跑不了包袱,我們是不會吃飯不給錢的?!?p> 賬房先生在賬本上落下一筆,隨后合上賬本將其放好。他往旁邊看了看,用手掩著跟端木瑤小聲說:
“這位客官,你誤會了,我不是擔(dān)心錢的事,而是……”
聽賬房先生說到后邊就不說了,端木瑤的心被勾的直癢癢。但是看見賬房先生又四處亂看,她也跟著看,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什么:
“先生,話說一半就不說了,你這不是故意讓我晚上睡不著嗎?先生到底是在看什么,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先生可否告訴我?若是丟了東西,我還能幫你找找,多個人也找得更快不是?”
“客官誤會了,我不是故意吊你胃口,也沒有丟東西。我不說,是害怕被“它”聽到……客官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我們這金莞城鬧鬼啊!”
聞言,端木瑤立即看向門窗上糊的紙。紙上的顏色分布均勻,外面沒有人,也沒有東西。
“先生怎么就確定我是外地人?”
說到這個,帳房先生的聲音又恢復(fù)了正常的大?。?p> “只要是金莞城的人,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富商豪紳或官老爺,哪個不是天色一暗就立馬鉆進(jìn)被窩里。其他地方的人在夜晚或許只需要提防羅剎,可金莞城的人不僅要注意羅剎,還要注意別的。”
“別的,別的什么?鬼嗎?”
看端木瑤說到這個的聲音還是這么大,帳房先生急得都想動手捂她嘴了??墒堑K于性別與身份差異,只能不停的搖頭:
“噓噓噓!我的姑奶奶呦,這可不是能說的話,也不怕被“它”給找上!”
見帳房先生這么害怕,端木瑤的好奇心更旺盛了:
“先生可否與我細(xì)說其中種種?”
“現(xiàn)在可不行,若是客官好奇,可以明天中午再來問?!?p> 中午,中午的陽氣最重。
知道原因后,端木瑤也就不再為難帳房先生,準(zhǔn)備回到餐桌上。可帳房先生卻叫住了她,一副有話要說又有點(diǎn)惶恐的樣子。憋了幾秒,帳房先生還是說了出來:
“客官,您看,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您和您的同伴能不能早點(diǎn)吃完回房休息?”
看出帳房先生的害怕,端木瑤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
“廚子和雜役都回房了,先生繼續(xù)算賬,再等一會兒我們就吃好了?!?
塵光熙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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