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端木瑤他們分開后,兩人走在街上,聶皎突然問了一句:
“昨天白天的時候,我還沒有在你身邊看到他們,他們是小白姑娘進客棧之后才遇到的人吧?小白姑娘知道那位唐公子的師父是誰嗎?他的身上有我不喜歡的東西,他的師父可能是天師。修明大陸各國的皇帝經常會請?zhí)鞄煶鲴R捉拿羅剎,故而我對他們的氣息很熟悉?!?p> “昨天晚上我和唐公子他們只聊了羅剎的事情,并沒有說到他的師父。說到昨天,我記得你昨天白天的時候還抱著弟弟,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見他的蹤影?”
聶皎愣住了,他沒想到東方季白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個小鬼。
不過這時候,聶皎說不說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東方季白看到了有人在撕公示欄上的紙。眼尖的她捕捉到了紙上的內容,知縣家的小公子丟了,畫像和昨天聶皎抱著的那個小孩一模一樣。
東方季白會心一笑,等回到了客棧才問聶皎:
“昨天的時候,我就看出他不是你弟弟了。你們都生的好看,卻不像是兄弟。就是年齡相差大,也不會這樣不像。我知道你是抱了別人家的孩子,但沒想到你抱的知縣家的小公子。把知縣的孩子抱走也就算了,告示貼得全城都是,你怎么還敢抱著他出現(xiàn)在大街上?”
“那小家伙太鬧騰了,他一看見攤子上的玩意兒就哭著鬧著不肯走,我也沒辦法。”
東方季白接過聶皎倒好的茶:
“沒辦法?你連人都能擄走,還會對人質沒辦法?這可不像一個綁匪該有的表現(xiàn)。到底是什么情況,你說說吧。”
聶皎放好茶壺,走到東方季白旁邊坐下:
“你也知道我是羅剎,平時一直和其他不吃人的羅剎一起住在山上。山上的兔子、鳥和野豬、野雞都是會吃完的,所以我們不是只會吃山里的東西,每個月也會下山吃幾頓,順便買點藥。
這個月下山時,有個同伴單獨去買藥,可是到了上山的時辰也沒回來。我們去藥房和他可能經過的地方都找過了,也沒看見他。便想著他可能是和我們錯過先回山上了,回到山上后,我們翻遍了整座山,也沒找到。
我這次下山就是為了找他。
知縣的母親前陣子生了場病,曾經派人上山找過草藥,但是沒有找到??蓳?jù)說知縣的母親還是好了,就在我的同伴失蹤后不久。天啟歷來就有拿羅剎做藥引救人的藥方,我懷疑我的同伴就是不小心暴露,被知縣給抓走的??h衙里里外外我都找過了,沒有同伴的蹤影。前天晚上去知縣府上的時候,還沒開始找就被那小家伙看到了,便只好把他暫時擄走。
那小家伙因為被知縣保護得太好,很少出府。我?guī)嬉惶炀筒粫咽虑檎f出去,便只好鋌而走險。
我抱著那小鬼在你面前離開就是去還人的。還了人之后,我怕再被人看見,只聽著那小娃娃按照約定說自己是貪玩偷偷跑出去的就立馬離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p> “你說你下山是來找同伴的,那你還答應我?guī)夜浣??孰輕孰重,你應該分的清?!?p> 聶皎不以為然:
“知縣府和縣衙一樣都有重兵把守羅剎的實力在晚上是最強的,就是沒有你的請求,我也打算晚上再去?!?p> 對于聶皎的安排,東方季白不是很贊同:
“像昨晚潛進我房間那樣挑深更半夜的時間段?那個時辰的人的確是差不多都睡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因為羅剎的存在,知縣府在晚上會加強戒備,如果你的同伴真的在知縣府上,知縣也會加派人手。不如利用羅剎在白天會虛弱這點鉆空,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主意,人和羅剎結合的情況很少,人類還不知道陽光不會對混血的羅剎有削弱。我那個被抓走的同伴是純血的羅剎,知縣應該也不會想到會有不被陽光削弱力量的羅剎去救它?!?p> 決定好,兩人就出了客棧,徑直向知縣府走去。因為之前剛進去就碰到了小公子,所以聶皎還沒來得及摸清知縣府的布局。
就在兩人在大院子里慢慢排查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聽說知縣的母親得了重病,雖然已經痊愈了,但在下還是想給老夫人把把脈。我?guī)煶写筇鞄?,大天師和神醫(yī)是故交,我也跟著神醫(yī)學了點。說不上醫(yī)術有多么出神入化,可還是要比許多大夫都要好的。”
一聽到唐映雪說自己師承大天師,東方季白就看了聶皎一眼。卻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負面情緒,聶皎輕聲解釋道:
“修明大陸的天師分為三派,一派主張把羅剎趕盡殺絕,一派主張只捉害人的羅剎,另一派保持中立,不與羅剎打交道。而天啟大名鼎鼎的大天師就是認為羅剎分好壞的那一派天師中的代表。大天師不僅不會傷害無辜的羅剎,還制止見羅剎就殺的天師?!?p> 跟著唐映雪和端木瑤,聶皎知道了老夫人的住處。
成功排查一處地方,兩人又避開婢女和家丁一間一間的仔細搜查。
換了好幾個院子,他們終于成功找到了嫌疑最大的知縣的院子。知縣的院子可不比其他的地方,不能放過一個地方,尤其是房間。
東方季白把房間里書一頁頁翻完,把裝著花草的瓷瓶轉了一圈,手指按遍了桌子、柜子、墻壁、地板,終于觸發(fā)了機關。
“咔”
隨著清脆的一聲響起,書柜一分為二,對稱的兩側向相反的方向移去,露出了里面的走道。
兩人一進去,書柜就自動嘎吱嘎吱的合上了。沒管合上的書柜,聶皎走在前面探路,沿著僅有的一條路走了十幾米,東方季白就看見了黑色的隔斷。
這隔斷除了是鐵的之外,間隙也比一般牢房的要小很多,連一只手都伸不進去。
一看到里面的情景,聶皎就猛地跑過去抓住了隔斷。東方季白跟著走過去,透過隔斷的間隙,看見了里面的情況。
蓬頭垢面的羅剎被粗粗的鐵鏈拴在墻壁上,手腕被厚重的鐵圈磨出了血痕。指尖一片血污,長而鋒利的指甲被人生生拔了下來。膝蓋處的褲子被鮮血浸濕,身上的衣服破了幾個大洞,全都是血。呼吸微不可察,腦袋垂著不省人事。
塵光熙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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