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環(huán)掩嘴輕笑,自顧自的拿出手機開始看直播帶貨了。
謝道韞則是攤開畫紙置于畫架上,似是準備作畫。
唐政詩眼神自二人身上掃過,隨即深深呼了一口氣。
沒過多長時間,一個身穿大背心,大褲衩,拄著拐杖的老頭閑庭信步的自門那頭走進客棧。
“您來了啊?!敝x道韞連忙放下手中畫筆迎了上去,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淺笑意。另一邊的楊環(huán)沒好氣的說:“您這次打算住多久?”
那老頭則是眼神聚焦在唐政詩身上,而唐政詩則是抬頭看著天花板。
其實唐政詩自謝道韞開口后就想看看這個從門那邊來的人,但是心中還是有點恐懼,他是真怕一低頭看見什么非人類的人。
“楊家丫頭,聽你的語氣似是不喜老夫常住啊?!崩项^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那倒不是,只是您老人家每次來都非得纏著給客棧的人做檢查,投訴可是不少呢?!睏瞽h(huán)語氣無奈,又微帶俏皮。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是被世人稱為外科圣手的。”老頭語氣中藏不住的自豪。
“啥,婦科圣手?”唐政詩一驚之下倒是忘了原先的恐懼,低頭望向老頭,嘴里不由自主地說:“你是婦科圣手?”
驚聞“婦科圣手”四個字謝道韞和楊環(huán)皆是嬌軀一震,驚恐的看向唐政詩。而唐政詩則是癡癡地看著那個穿著大背心,腳蹬人字拖的不修邊幅的油膩老頭,腦中浮現(xiàn)出了很多難以啟齒的畫面。
“混賬!老夫是外科圣手,不是什么婦科圣手,休得胡言亂語!。”老頭語氣十分激動,像是被侮辱了,額頭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著唐政詩似是要把唐政詩千刀萬剮。
“前輩別激動,他是新來的員工?!敝x道韞慌不迭地解釋道。
唐政詩一臉黑線說:“抱歉,聽錯了?!?p> “我看你不是聽錯了,而是耳朵有點毛病,來,要老夫瞧瞧。”言罷老頭身形一閃,留下一道殘影而人已瞬間來到唐政詩面前,左手掐住唐政詩手腕,右手不知從哪弄的一根中醫(yī)針灸用針,直直地朝唐政詩扎去。
這一切發(fā)生地太快了,唐政詩根本是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唐政詩現(xiàn)在還停留在老頭的說的話上。
老頭右手的針已近唐政詩面門,眼看就要扎進去了,就在這時唐政詩兩耳耳環(huán)突然白光大勝,自耳環(huán)里釋放出蓬勃氣力,一下把老頭振飛出幾米。
“砰”的一聲撞在客棧緊閉的大門之上。
這時唐政詩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抬頭見老頭被摔得七葷八素靠在門上,嘴角還流出絲絲鮮血。唐政詩不由一愣,隨后想起春晚上的一個小品,好像是某騰和某麗主演的。
“喂,你該不會是要碰瓷吧老頭!我可一動沒動?!碧普娒κ呛浅獾劳瑫r四下張望尋找攝像頭,找了一圈沒找著攝像頭,當下心頭一凜開口哀求道:
“老頭,我們家破產(chǎn)了,我現(xiàn)在吃飯都成問題,您行行好,換個人碰可以嗎?”唐政詩嘴上哀求,身體則是一動不敢動,偷偷拿出手機開啟錄音功能。
老頭費力地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血跡,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唐政詩說:“碰你大爺?shù)拇?。你小子有點能耐?!彪S后在謝道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聽到老頭的話唐政詩心下一松,但也沒敢關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琢磨著后面老頭如果變卦了,還可以多錄一些老頭無恥碰瓷,欺負弱小人群的罪證。
就在這時從門那邊傳來一聲“華佗師傅您來了??!”隨后是一道倩影閃進客棧,來的是一名20多歲的女子,一身黑,黑色襯衫,黑色短褲,黑絲襪和黑色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身形饒是奪人眼球。
“華佗?他要是華佗我就是方仲景”唐政詩一臉鄙視看著被女子稱為華佗的老頭。
“華佗師傅,您這是怎么了?被打了?”女子關切地看著老頭。老頭則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示意他是被打了。女子見狀大怒道:“是誰敢在眺月客棧行兇?”隨后環(huán)顧一圈詢問的望向謝道韞和楊環(huán)。
楊環(huán)極為隱蔽的壞笑了一下,接著向唐政詩那邊努了努嘴。
女子看向唐政詩,眼神凌厲。而唐政詩則是醉心在女子姣好的容顏和誘人的身體上,全然不顧女子那要殺了她的眼神。
“玉環(huán)姐姐,你往后挪挪,我怕一會打起來誤傷到你?!迸右贿呎f一邊邁步走向唐政詩。
“玉環(huán)姐姐?”唐政詩又是一怔,“她莫不是說的楊環(huán)?”
還沒等唐政詩多想那女子已經(jīng)飛身而起,右手捏了手決緊接著大喝一聲,左手一掌劈下,掌風如刀頃刻間唐政詩臉上就多出了幾道血痕,疼痛感把唐政詩從思維中拉出來,眼見少女左手就要劈到自己的面門,突然間一道人影悄然而至,于半空中攔下女子身形。
是謝道韞。
謝道韞站在唐政詩身前笑著說:“好了,秦怡。不要聽你玉環(huán)姐姐的。是華佗師傅先動手然后吃癟了??晒植坏剿?。”言罷瞥了一眼唐政詩。
那老頭一聽不樂意了,忙是惡狠狠地說:“這小子裝聾作啞說老夫是婦科圣手,老夫是擔心他耳朵有問題出手治一治?!?p> “誰裝聾作啞了?我是真聽成婦科圣手了。”唐政詩一臉真摯,眼眶含淚。
“行了,別解釋了。華佗師傅聽不得那四個字,再說我可不護著你了。”謝道韞嫣然一笑。唐政詩擺了擺手,他本就無意與人爭斗,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掙錢。自己坐在吧臺后面,靜靜地發(fā)著愣,努力不去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楊歡瞅了唐政詩一眼,淡淡地說:“小子,不去想沒有用,你本就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唐政詩沒說話,懶得說。
“玉環(huán)姐姐,他是?”秦怡走到楊環(huán)身邊坐下。
楊歡放下手中手機,認真的盯著秦怡說:“他是你的同事,本店前臺加保安?!?p> 華佗整了整衣服,一臉不情愿的走到前臺,從兜里拿出一張卡片扔到唐政詩面前,朗聲說道:“開一周房間,不要臨街?!?p> 唐政詩瞥了他一眼,拿起卡片??ㄆ牟馁|(zhì)是玉,而且料子極為不凡。唐政詩問:“這啥?你的身份證給我?!?p> 華佗白了唐政詩一眼,信誓旦旦地說:“這就是?!?p> 唐政詩懶得爭辯,拿起卡片直接按流程辦理,令他奇怪的是竟然真的能辦理,而且系統(tǒng)里顯示的信息赫然便是華佗,還有他的出生日期。最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系統(tǒng)的名字叫“時空管理局人員管理辦”。
好吧,無所謂了,愛誰誰吧。唐政詩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華佗說:“樓上207。這是您的房卡,早上8點后有早飯。”華佗眉毛一挑,拿走房卡和他的身份證,轉(zhuǎn)身大步流星上樓了。
接下來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唐政詩沒說話,楊環(huán)、謝道韞和秦怡也沒說話。
小半晌過后,唐政詩張嘴說:
“說說吧,錢是很重要,但得有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