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貢塔爾如期來到了馬德卡林南邊的鳶尾河港口。
清晨的碼頭還暫時保持著安靜，數(shù)以百計的大小船只停泊在港口，船夫們正享受著喧囂開始前的短暫輕松。
“你確定要跟著我一起去嗎，法羅？”他問身邊的侍從。
“我是你您的侍從，貢塔爾大人。陪同您參加比武大會和前往戰(zhàn)場是我的責任?！狈_回答道，他稚嫩的臉凸顯著雀斑。
法羅是父親奧德瓦德親自挑選的侍從，他從七歲開始就和他們的家庭一起生活。對貢塔爾來說他就是自己的弟弟。
雖然不是騎士出身，但是一個成為騎士的好苗子，父親是這么說的。
法羅從七歲開始就在父親的身邊學習如何維護護甲、學習對待女士和大人們的禮儀，以及如何戰(zhàn)斗……
去年貢塔爾被雷德格爾指揮官大人封為騎士，他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法羅作為他的侍從。
“我不能保證我們前方的路是否安全?！必曀栒f。
“但前方有榮耀可尋，不是嗎，大人？”法羅表示。
他看到一艘高桅商船的船身刻有阿洛溫·斯弗蘭奇的名字縮寫“A.S.”兩字，這一定是他正在找的船。
商船的船帆卷起，抵擋著掠過海灣的一陣陣微風。船上的船員們正忙著裝貨，為船只的出發(fā)做著準備。
商船有著淡棕色的船體，船頭有著用木頭雕刻的半人半魚的羅爾納斯，掌管大海的星神。
船頭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的水手，他穿著緊身的皮背心和破舊的褲子，指揮著其他船員將木桶從甲板搬到船艙里。
“先生，請問這是‘流浪者’號嗎？”貢塔爾朝著水手問道。
船頭的水手注意到了他，“是的，有什么事嗎？”
“我是貢塔爾·卡瓦列克，以及我的同伴，法羅·葛羅德，應阿洛溫·斯弗蘭奇大人的契約來做商船的護衛(wèi)?！必曀柣卮穑拔倚枰湍銈兊拇L說話?！?p> “我就是‘流浪者’的船長?！蹦腥苏f，“先上船，貢塔爾·卡瓦列克！”
貢塔爾和法羅踏上了“流浪者”號的甲板，船上能看見的人員大概有三四十人。
船長從船頭向他們走來，他體格粗壯，和貢塔爾差不多高，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他的皮膚又黑又黃，濃眉黑眼，寸頭綜發(fā)，下巴上留著粗糙的胡茬。
“米哈里斯·納索羅，”船長自我介紹道，“這艘船的船長。”
“抱歉，船長。我一開始還以為您是個水手?！?p> “很多人都這么說過，”米哈里斯哈哈大笑，“我不是什么達官顯貴，我跟我的水手們一樣，都是靠著大海生活的人罷了?！?p> “這看上去是艘不錯的船。”貢塔爾說。
“雙排四十槳，這可是艘很快的船?！泵坠锼跪湴恋卣f，“在戰(zhàn)時，‘流浪者’可以裝下近千士兵，或者幾百匹馬?！?p> 確實，貢塔爾心想。這“流浪者”號船底不淺，甲板和船艙都能裝得下不少的貨物或是人馬。
“斯弗蘭奇大人有跟你介紹過你這份契約的細節(jié)嗎？”米哈里斯問。
“沒有，”貢塔爾搖了搖頭，“他只跟我說了這趟貿(mào)易大概需要半年?！?p>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泵坠锼拐f，“我們這趟從這里一直沿著鳶尾河出海，再穿過星隕海峽和裂痕海，途中要沿著自由聯(lián)盟的海岸航行，第一個目的地是失陷之地的阿勒尼亞?！?p> “可自由聯(lián)盟不全都是海盜嗎？”法羅問。
“七個城市，七個港口，七位灰船長?！泵坠锼裹c了點頭，“每位船長都有他們自己的艦隊，但大多數(shù)都還算是通情達理。只要你繳過路費，他們都會放你一馬。”
“大多數(shù)？”這聽起來并不安全。
“他們是海盜，貢塔爾·卡瓦列克，”米哈里斯船長向他解釋，“海盜船長們多變、殘忍又狡猾，這些特點讓他們活到現(xiàn)在，不然船長們早就給手下給殺了。
有的時候一位灰船長覺得他不需要過路費，而是需要血的時候，你給上再多的貨物也不抵用?！?p> “這是唯一的路線嗎？”貢塔爾問。
“還有一條路線，”米哈里斯摸了摸他的胡茬，“離開裂痕海后，直接橫穿懸心海。
這樣的話，除了需要經(jīng)過‘三指’維恩·索普的貓淚城，以及‘銹幣’科林·雷德卡的走私者天堂，就不用和自由聯(lián)盟的其他海盜們打交道了?！?p> “聽起來還不算太糟糕?！必曀栒f。
“是的，直到你的船隊被懸心海的深海所吞噬之前都不算糟糕。”米哈里斯故作輕松地說，“大海和海盜船長們一樣危險、善變又易怒，年輕人。
至少跟人你還可以用嘴巴和他們談判，但和海呢？你只能祈禱海神諾爾納斯手下留情咯。如果要我選的話，我還是會選擇灰船長們?！?p> 聽著船長的描述，貢塔爾的心中竟然有些期待。前往未知又危險的未來正是追尋榮耀的必經(jīng)之路。
米哈里斯船長打量著打說道：“挺好的，你看起來并不擔心。
從馬德卡林出發(fā)后，我們將在米戴爾城和月港城各停上一晚，在碼頭附近的酒館繼續(xù)召集一些臨時的水手和護衛(wèi)。
然后我們將一路航行到碎景城補給，在那里有我們雇傭的兩艘穆索爾輕帆船，從那開始你們就需要每天至少輪流值班半天。
每天的食物可能包括咸牛肉和豬肉、奶酪、魚還有些麥酒，具體的你得去問我們的廚子亞德利。
你的契約從‘流浪者’號起航時開始，返航后結束，你們二人一起，每兩周15個銀幣，上船后我會先給你們發(fā)頭兩個月的薪水，也就是60個銀幣，你也可以用銀幣換點銅幣，別把錢全浪費在妓女和酒身上了。”
“我們沒有那個習慣?！必曀栒f。
“很多人在上船前都是這么說的，結果回來后兜里比出發(fā)之前還干凈?！贝L表示，“我需要你們在航途中保持清醒?！?p> “我們會的，我以琥珀騎士之名向您保證。”貢塔爾嚴肅地回答。
綠皮大只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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