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時海小朋友:一回國就又有工作要忙嗎,辛苦你了】
沒錯,我們林允兒小姐還是選擇了自己主動。
【初?。哼€好啦,不過因為是公司的安排,所以沒辦法拒絕】
【金時海小朋友:沒關系的,我又跑不掉,晚一天見面也是一樣】
【初?。簩ξ襾碚f不一樣!(憤怒)】
晚上,坐在家中的金時??粗鴮Ψ桨l(fā)來的回復,不自覺地莞爾一笑,想著該說些什么。
“噔噔!”
緊接著對方又發(fā)來一條訊息。
【初?。?1號晚上見面吧,可以嗎?】
【金時海小朋友:沒問題(OK手勢)具體時間,地點?】
【初丁:到時候我再發(fā)給你,你應該不會出現(xiàn)類似什么臨時要加班或者突然沒空的情況吧?】
【金時海小朋友:應該不會,我的工作目前來看還是比較清閑的】
【初?。菏沁@樣嗎,回國體驗了職場生活感覺怎么樣?沒有公司前輩故意刁難你吧?】
【金時海小朋友:那倒是沒有】
...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不知不覺中時間悄悄地從指尖溜過。
夜幕變得更加深沉,星星像是被藏了起來,顯得天空無比寂靜,只有那銀色的月亮溫柔點綴著孤獨的夜空。
它安安靜靜地掛在那,讓這夜顯得不那么冰冷與仿徨。
在互道晚安后金時海關上手機靜靜地坐在床上,上揚的嘴角直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不變。
這算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網(wǎng)友嗎,很期待見面呢。
忽然間一陣手機提示音將他從發(fā)呆中拉回現(xiàn)實世界。
他低頭看著重新亮起的手機屏幕,一則備忘錄提示跳了出來。
“明天下午見安東尼教授”
安東尼教授?
誰來著?
金時海皺著眉頭定定地看著這則通知,原本平緩的呼吸跟著一頓,脖子上的青筋不自覺變得僵硬且明顯。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那張報紙上的內容:
《離奇的火災!帶走了我們的安東尼教授!》
想起看到過的這段話,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目涌了上來,金時海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無比。
喉嚨里似乎卡著什么東西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指節(jié)分明的手掌死死握著手機。
怎么回事?我...
還沒等思緒轉彎,他便昏了過去,如同一樁朽木,無力地倒在床上。
...
...
一片黑暗之中。
我是誰?我在哪?
對了...我現(xiàn)在是金時海,可這又是什么地方。
金時海迷茫地看著周遭昏暗的一切,一時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黑暗一片,安靜得如同死水一般。
迎面吹來陣陰冷的風,伴隨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根據(jù)身旁的擺設來看,似乎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而自己站在走廊的末端,身上還是在家中的穿著。
走廊的最前端有扇緊閉的大門,門上看不到任何圖案,顯得十分陰森。
門縫中若隱若現(xiàn)的透露著一絲光亮,像是有只巨大的貓眼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金時海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那扇大門,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走到大門面前停下,像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也不動站著,隨著右手緩慢抬起,向前推了開來。
門一打開,一陣刺眼的光芒直插眼睛,讓他下意識地將手臂擋在眼前。
“......怎么來這么晚?”
一道莫名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都等很久了。”那道聲音又再次響起。
有人?
等我?
刺眼的光芒漸漸褪去,金時海放下手臂,瞇著眼適應著外面的亮度,然后將目光望向了前方那道聲音的來源處。
那里坐著個年輕男子,他穿著淺藍細格的襯衣,手腕處松松挽起,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品,但除了上身之外,連褲子和鞋子也都是不同的藍色。
修長好看的手上拿著本看不到名字的書,正低垂著頭瀏覽著。
只見那個藍衣男子慢慢地抬起頭,朝金時海的方向看去。
金時海原本正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想努力看清楚面前男子的樣貌,可當藍衣男子的頭抬起來時,那張臉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金時海卻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
“你是誰?”
那張臉上什么也沒有,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只有一片的空白,配合著這處處充滿離奇的環(huán)境下,讓金時海感到十分不安。
男子靜靜地望著金時海的方向,沒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意思。
金時海深吸了口氣,將注意力轉到房間的環(huán)境,潔白的內壁透露著一絲神圣的氣息,桌面整潔的一絲不茍,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告訴他這是什么地方,他也對這個房間沒有任何印象。
正當他打算再問些什么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他的身后穿了過來。
沒錯,是穿了過來。
那人身段高而修長,有著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fā)濃須密,穿著一身棕色西裝,背寬而厚重,給人一種十分安全的感覺。
這個身影就這么從他的身體中間穿過,走到了他的面前。
金時海愣了愣,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但又好像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為的詭誕之處,他不慌不忙地往側邊走去,想好好看清楚來者這人的樣貌。
可當金時海真正看到這個男人臉的時候,他卻再次呆住了。
金時海發(fā)誓他并不認識這個男人,也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過這張臉。
可站在這個男人身旁的時候,他卻莫名的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試探地問了聲:“安...安東尼教授?”
不對,為什么我會認識他?
也許是原身的記憶?
安東尼笑了笑,像是沒聽到金時海的聲音似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個藍衣男子身上,說道:“剛才學校里的一個學生那出了點事,來晚了一些......怎么,又在看我的哪本書?”
什么阿?他們看不到我?
金時海疑惑地望著面前的兩人。
“沒什么,一個人無聊打開看看罷了。”藍衣男子緩慢地把手上的書合了起來,又用手背輕輕擦拭了一下書皮表面,就這么放在了腿上。
“呵呵,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是又有什么問題了?”安東尼詢問道。
藍衣男子沉默了一會,望著安東尼繼續(xù)說道:“教授,這段時間我們先不要見面了,我怕他為了對付您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p> 雖然金時??床坏剿谋砬椋珔s能感受到藍衣男子此時的言語中帶著些愧疚和不安。
對付安東尼教授?
是誰?
“噢?他是又和你說了些什么嗎?”安東尼饒有興致地看著藍衣男子,又安慰道:“放心吧,這么多年了,雖然他一直對我抱著敵意,但不是沒出什么事嗎。”
“而且,你不怕要是被他知道了你又私自來找我,會引起不好的反應?”
“因為這次他好像是認真的,為了教授您的安全,我必須這么做?!彼{衣男子慢慢站起身來。
“認真的?原因呢。”安東尼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頭。
藍衣男子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走向窗前背對著安東尼和金時海說道:
“...因為有個新來的家伙出現(xiàn)了。”
“而這一次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樣,他似乎并不能直接解決掉...這件事情,所以為了防止您會影響到他,我怕他可能是真的想對您做些什么了?!?p> “什么?新來的家伙?你知道多少......”
金時海只聽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安東尼教授的聲音仿佛被阻礙了一般,沒有再傳過來,他移了移腳步,想要靠近聽地更清楚些。
“...時海,你...”
金時海剛靠近安東尼教授的身影,就聽到安東尼教授對著那個藍衣男子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不禁驚愕地扭頭看向那個藍衣男子的背影,腦子里霎然間一片空白。
只見那藍衣男子緩慢地轉過身來,臉上的五官慢慢顯現(xiàn)出來,他的樣貌清晰倒映在金時海的眼中。
那張臉帶著些孤獨和沉默,雙目毫無神采,只有無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似的。
但那副面孔,完全跟他現(xiàn)在一模一樣!
藍衣男子轉過身后沒有回應安東尼的話,而是一臉平靜地望著金時海的方向。
金時海看著那張和自己現(xiàn)在長相一樣的臉龐,嘴巴微微張開。
他,在看著我?
他看的到我?
下一刻,金時海仿佛掉進水里一般,整個意識又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
第二天早上。
金時海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地喘著氣,呆滯地看著前方,發(fā)現(xiàn)了周圍熟悉的擺設后才慢慢回過神來,用手扶著自己的腦袋,望向窗外。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嵌著幾顆殘星,遠處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是原身的回憶嗎?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原身認識那個去世的安東尼教授?
還有那個安東尼教授的死,難道不是單純的車禍?
金時海緊緊地抓著床單的邊緣,陷入了迷茫的沉思之中。
窗外一陣微風吹過,窗邊一朵殘破的蒲公英隨風飄蕩起來,像調皮的小男孩一樣在空中蹦蹦跳跳著,越蕩越高,偷偷消失在朦朧的清晨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