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拿著衣服回來,看見她又睡著了,忙不迭地將她撈了起來,“哎呦,我的小少主啊,再不起來就晚了。”
安辭賴床習慣了,突然要她早起,簡直是一種折磨。
她現(xiàn)在把卡還回去還來得及嗎?
花了不少力氣,紅姨給她洗漱換好衣服,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一盒牛奶,馬不停蹄地將她送到操場。
凌晨五點的天還是有點黑。
操場上,安以堯七人早就過來集合了,安以恒正在做熱身動作,一轉頭便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
小小的一只,懶洋洋地晃了過來。
安以恒愣了下,然后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她怎么來了?”
站在他邊上,安以堯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隨口問道,“誰來了?”
“小矮子唄?!?p> 安以恒沒有收著聲音,正好被走過來的安辭聽到了,她涼涼地睨了他一眼,“我矮我還能長,你丑那就沒辦法了?!?p> 眾人,“……”
長得軟萌可愛,怎么這張嘴跟抹了毒藥一樣。
分分鐘噎死人不償命。
兩人一見面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安以堯面露無奈,伸手將自家弟弟給拽到一旁。
然后他看向安辭問道,“小辭,你怎么來了?”
“從今天起,我跟你們一起晨練?!卑厕o咬著吸管喝完最后一口奶,郁悶地道。
“就你這小短腿……”安以堯下意識回懟,結果還沒等他諷刺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他惱羞成怒地回頭,發(fā)現(xiàn)是自家大哥,頓時沒了氣勢。
“老實點?!卑惨詧蚍畔率?。
安辭把空盒丟進垃圾桶里,轉頭看到安建文,他好像更瘦了,身上那股憂郁的氣息愈發(fā)沉重了。
看得出來他這些天過得并不好。
她剛想說點什么,負責晨練的教練就來了。
一身黑色運動服,肌肉充滿爆發(fā)力,安辭感覺他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教練吹響哨子,安以堯七人立馬站成一排,然后開始跑步。
安辭看著他們嗖地一下跑了出去,嘖了聲。
又不是參加奧運會,跑那么快做什么?
見她一直站著不動,教練忍不住提醒,“小少主,該您了?!?p> 安辭也沒讓他為難,邁開腿,不緊不慢地走了起來。
沒錯,就是走。
那烏龜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散步逛花園。
教練視若無睹,家主可是吩咐了,小少主第一天晨練,得給她一個適應的過程,要求不能太高。
安以恒回頭看了安辭一眼,嘴角浮出嘲諷的笑。
他們三歲的時候就在上各種班了,就她金貴,小少主又怎么樣,還不是爛泥扶不上墻。
三圈下來,安辭感覺她的小腿肚在顫抖,后背出了一身汗,她看著不知疲倦還在狂跑的七人,咂了咂嘴。
跑個步也要卷,有必要嗎?
要跑他們跑吧,反正她是不行了。
安辭走到樹下,直接往瑩綠的草地上一躺,拉起連衣帽子,閉上眼就呼呼大睡。
目睹這一幕,教練有好幾次想要勸阻,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不過也不需要他開口了,因為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安鎮(zhèn)雄一開始是站在天臺上拿著望遠鏡,打算看看自家小外孫的表現(xiàn),看著她堅持走了四圈,他也覺得還可以。
結果他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他家小外孫走到樹下,然后就倒下不起了。
安鎮(zhèn)雄當即就慌了,以為安辭吃不消晨練暈過去了,他扔下望遠鏡,咻地一下跑下天臺。
那速度,左飛都差點追不上。
“家主?!苯叹毧吹桨叉?zhèn)雄跑過來,連忙迎上去。
安鎮(zhèn)雄一心都在安辭身上,根本沒空搭理他。
“小辭?!?p> 他一把將安辭從地上抄了起來,看著她滿頭大汗,更是覺得她是哪里不舒服。
“小辭,你怎么了?”
“家主,小少主沒事,小少主是睡著了?!苯叹毴跞醯靥嵝训?。
安鎮(zhèn)雄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懷里的小家伙,“睡著了?”
看著他們英明神勇的家主大人,教練小心翼翼地道,“小少主應該是起太早了,又太累了,所以就……睡著了?!?p> 左飛輕咳一聲,“好像是睡著了?!?p> 安鎮(zhèn)雄看著懷里酣睡的小外孫,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這小崽子真的是……
“家主,我抱小少主回去吧,早上風大容易著涼?!弊箫w道。
安鎮(zhèn)雄看著安辭紅撲撲的小臉,嘆了口氣,還是心疼了,“不用,我抱就好?!?p> 接著他調整了下抱娃的姿勢,抱著安辭往回走。
左飛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請,安靜地跟在后面。
不遠處,安以堯一群人都看到了安辭被安鎮(zhèn)雄抱了回去,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
看著安辭被抱回來,紅姨以為是又出什么事了,臉色都白了,“小少主這是怎么了?”
“太累,睡著了。”左飛道。
紅姨聽了,偷偷瞄了眼安鎮(zhèn)雄的臉色,見他沒生氣,替安辭松了口氣。
“家主,把小少主給我吧,我送她回房間去睡?!彼斐鍪帧?p> 安鎮(zhèn)雄道,“讓她睡半個小時,等她醒了送她過去上課?!?p> 這才第一天就不去上課,長老們肯定又要來嘮叨了。
紅姨忍著笑說了聲是,伸手接過安辭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