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血影
杜皓這一箭射出,箭矢直直地命中了木人的心口,釘入了它的內(nèi)部,只是沒有像陸獻那樣釘穿。
箭尖在扎入的瞬間直接碎裂,木人體內(nèi)立刻充斥了混亂的氣血和內(nèi)氣,但木人并沒有炸開。
杜皓遠遠地看不清楚具體的效果,只能看出木人微微晃動了幾下。
這么硬的嗎?
杜皓有些疑惑,他的注意力全在木人身上,完全沒看到木人邊上兩個考官震驚的眼神。
杜皓等了一下,繼續(xù)拉弓射箭。
第二箭射中腦袋,一樣沒有炸開。
杜皓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這么遠的距離難不成內(nèi)氣全都中和了?不應(yīng)該啊。
帶著不解的心情,杜皓的第三箭射中了木人小腹。
李考官看杜皓射完三箭,示意所有人等待片刻,自己向著木人的方向走去。
杜皓突然非常緊張,自己這幾下不會都沒有起效果吧,那自己很有可能直接被陸獻拉下一大截分?jǐn)?shù)的差距。
在木人邊上的兩個考官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了。
看到李考官走過來,不禁說道:“老李啊,貌似我們之前想錯了,今年還是有點看頭的?!?p> 李考官摘下木人的頭盔,撕開妖獸皮,在木人身上輕輕按了幾下。
鐵木制成的木人表面已經(jīng)完全沒有一絲硬度,它體內(nèi)的鐵木,全部都被混亂的氣血和內(nèi)氣攪碎成了細密的木屑。
李考官回頭看了一眼杜皓。
“確實?!?p> 李考官這一眼讓本就摸不準(zhǔn)自己成績的杜皓心里更慌了。
下半場的第一輪測試有七個人不合格,都是連盔甲都沒有射穿以至于沒有傷到木人。
上半場淘汰六個,下半場第一輪就淘汰了七個,實到的六十五個考生一下子就少了十三個。
考官帶著剩下的五十二個人繼續(xù)往下半場第二個測試的場地走去。
第二個測試,刀。
這次的測試沒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畢竟測試的目標(biāo)是一個實心的鐵柱子,還只能出一刀,就是個純粹考驗硬實力的測試。
一輪下來值得看的也就那么幾個。
陸獻施展的戰(zhàn)陣刀法,對氣血的調(diào)用無比流暢,勢大力沉的一刀下去幾乎將鐵柱砍成兩段。
看幾個考官的表情不難得出,這樣的成績在他們預(yù)料之中。
陳平依舊是十分穩(wěn)健將鐵柱砍斷了四分之三。
但靠吃藥上來的田濤,在這個展現(xiàn)硬實力的測試中表現(xiàn)一般,只把鐵柱砍斷了一半。
甚至還不如幾個靠著自身努力修煉到煉髓境的武師,杜皓都能肉眼可見地看到他的面色在逐漸發(fā)黑。
顯然是想到了自己接下來可能會輸?shù)糍€約的結(jié)局。
其他的武師,大多數(shù)都能砍進去三分之一,沒有什么特別出彩的。
在輪到杜皓的時候,杜皓有些糾結(jié)自己這一輪到底要不要展現(xiàn)完全的實力。
畢竟他剛才藏了一手,這么快就暴露的話那他剛才藏啥。
但杜皓腦海里突然閃過了李考官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貌似并沒有什么別的的意味,而是有些驚訝的眼神。
賭一把。
杜皓不想在最后和陸獻對決的時候連能翻盤的底牌都沒有,壓下了想用氣血的念頭。
面對直徑一尺左右的鐵柱,杜皓只用內(nèi)氣揮刀,刀刃砍進鐵柱的程度終究比比陸獻差了一些,和陳平差不多。
杜皓深吸了一口氣,有緩緩地吐了出去,甩掉心中憋悶的感覺,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之后做的準(zhǔn)備。
這一輪共有三個人被淘汰,要么是過于緊張出了岔子,要么就是剛剛突破煉骨通氣,硬實力就破不了鐵柱的防。
剩下的四十九個人要進行下半場的最后一輪,石。
這些稱為重石的石頭早就布置在了大校場的另一側(cè),只是一進校場的時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就被那數(shù)千氣勢通天的士卒給吸引了目光,后面看到了也沒功夫去問。
這些棱長三米的淡黑色石材貌似被打磨過,遠看就像是金屬塊一般,看起來無比堅硬。
考官們帶著考生到了測試的地點。
“第三輪不做任何限制,要求破壞這塊石頭,有什么需求的現(xiàn)在可以提?!?p> 陸獻舉著手走了出來。
“我需要一匹馬,一桿長戟。”
“可以?!?p> 其他人見狀也有一些人走出來,向考官要了武器,畢竟軍營里給的都是刀,總有用劍或是用槍的人。
過了一會兒,幾個考官看沒有人繼續(xù)要東西之后,宣布了第三輪測試的開始。
“第一個,陸獻。”
陸獻翻身上馬,對著考官問道:“我可以從遠一些的地方開始嗎?”
“第三輪沒有限制,你自便?!?p> 陸獻微微點頭,駕馬往測試場地的另一側(cè)走去。
測試場地邊上的考生里迅速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討論陸獻的所作所為,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只是都在好奇他將要做什么。
就連考官都在悄悄地說著話。
“他想做什么?”
“這么跟你說吧,陸家都是行伍出身,在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戰(zhàn)斗,肯定都是從遠距離,大范圍開始的。”
李考官轉(zhuǎn)頭對著王考官反問道:“你知道戰(zhàn)場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是士氣,是氣勢?!?p> 陸獻幾乎跑到了校場的邊緣才站定。
等一會兒之后,對準(zhǔn)了他的那一塊重石策馬前驅(qū)。
他的身上逐漸纏繞起了紅色的氣血,并且還逐漸向四周蔓延。
他的武器、馬匹上都覆蓋了一層血色的氣息。
嗒嗒——
杜皓突然聽到了清脆的馬蹄聲。
但陸獻距離杜皓所在的位置還有幾百米的距離,這么遠根本不應(yīng)該聽到聲音才對,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陸獻逐漸靠近,杜皓耳邊的馬蹄聲更加清晰,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馬蹄踏地的聲響。
杜皓看到陸獻身上的氣血徹底連成一片,逐漸在背后延伸,凝聚出了一道披甲的虛影。
血紅色的虛影保持著和陸獻相同的動作,高舉著手里的長戟。
杜皓突然有了幻視,好像陸獻的身后并不是只有一道虛影,而是有著實實在在的千軍萬馬。
但一眨眼,眼前的還是只有陸獻一人。
陸獻越靠越近,他身上的氣勢愈發(fā)強烈,他背后的虛影也愈發(fā)清晰。
咚咚——
馬蹄聲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戰(zhàn)鼓激烈的敲擊聲。
隨著陸獻駕馬沖到了重石之前,他身后的虛影徹底凝實,血色頭盔下凝聚出了陸獻的面龐,同時,他的氣勢也達到了鼎盛。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