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到今天我看了數(shù)據(jù)已經(jīng)有10.07萬人在讀我寫的書。我問發(fā)小黎開技,真的讀懂我的故事嘛,他說能。故事好簡單阿。是真的簡單。
其實我總覺得凌晨的情緒像極了角落不被注意的蜘蛛網(wǎng),在悄無聲息的地方,結(jié)成的網(wǎng)會緊緊地將人網(wǎng)住,這點誰也難逃開。碾轉(zhuǎn)反復(fù)難眠的時候,我總想提筆寫些什么出來。但是盯了天花板許久,我也說不出來一言。也許情緒大部分是并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靜悄悄流動的河流。不需要誰出聲指引,它只要有流淌下去的河道就好。也一直到2024年6月25號的4:35分。
前4個月我把父親,親手種植的4棵樹賣掉了,只剩下4棵板栗樹,雜草叢生,凌亂不堪。那是一快種植地蘿卜和辣椒的土地,那也是父親留給母親最后的羈絆,在母親去世的第四個月,我把父親留下的那4棵大樹賣了。因為那座山已經(jīng)荒蕪了10年,那個大樹也在那里待了10年,直到我找不到上山的路。
只有姐姐提起我們家里有2棵楊梅樹,甜,我說去不了了,因為,那棵樹,我沒賣,但是我丟了,我失去的,不止是那個味道,而是10年前,父母親在那里耕種的場景。
因為我在后一次看到那件尼卡布衣的時候,不是在豪上耕種的樣子,而是在火里,伴隨著陣陣鑼鼓聲化作了灰燼。
前十年有父親的庇佑,中10年,有母親的教育指導(dǎo),現(xiàn)10年,有姐姐的愛護(hù)。父親告訴我最多的是在寨子的為人處事,母親告訴我的是讀書,一定要學(xué)習(xí)知識,姐姐告訴我的是店里裝修多少錢?公司周轉(zhuǎn)還需要多錢?承木你在貴陽好嗎?要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嗎?姐姐已經(jīng)接過了那個棒,監(jiān)督我的成家立業(yè)了。
前兩個星期回家里,跟叔叔去吃酒席,一個叔叔跟我喝了一杯酒就對著我的叔叔說:兄弟,這個年輕人很像你大哥啊。我叔叔介紹我說:這就是我大哥的兒子,承木啊。是啊,故人之姿,必是故人之子。
那個叔叔調(diào)凱說:承木,你喝酒的酒量沒有你爸的十分之一哦,我說:叔叔我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10年了,10年之內(nèi),我只學(xué)會了我父親10分之一的10。而這個10,不是我要強,而是我覺得夠用了,因為,我父親因為喝酒離開的,我留下10分之九的清醒就是為了給他留下10分之九的紀(jì)念之情。
去吃酒席的地方就是父親工作的地方,談不上工作之地因為那里沒有辦公室,只是他在那里交接的工作的一個地方,那是一個集市,四寨,一個我們隔壁縣城平塘縣的大鎮(zhèn),我去吃酒席前問叔叔到那里需要多久?叔叔告訴我1個半小時,我在考慮這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父親要走多少遠(yuǎn)?4個小時趕著牛到朵羅,2個小時到獨山交給其他人,所以一天就幾十塊錢,他怎么掙夠一家人的吃穿,他苦啊,但是他聲音大,膽子大,因為他是老大。
這個老大是因為他家里排行老大,膽子大是深夜他敢走那條殺人劫財?shù)呢溬u牛馬的路而他不是老板只是伙計,算不上伙計,他是一個短工。聲音大,是因為他在對門山村就可以一嗓子喊中姐姐黎承招,給他送上一把照明的手電筒,我一直認(rèn)為那不是父親的手電筒,是他經(jīng)歷過那條很荒涼,很孤獨,很原始的小路的最后希望和指路明燈。
后來我想著帶著父親去更遠(yuǎn)的地方玩,但是生前沒有到達(dá)的地方,靈魂是無法到達(dá)的。后來我再也走不出貴州,走不出貴陽,走不出獨山。不是因為前面的路不光明,是因為我要去待在一個有父母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