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女官初試的那天早上,寧可然幫謝雨眠準備好了包袱囑咐道“今日在城南出診,晚上等你好消息?!?p> “嗯”謝雨眠沒有拆穿寧可然的謊言,城南是皇城繁華地帶,元宵那日的玉鋪子就在那兒
她這么開心定是要去找她心心念念的許公子。
兩人道別后,謝雨眠背著包袱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考點。
衙門四周停著各式各樣的馬車,她瞧了瞧都是上玄有名望家族的小姐。
她穿著簡單的青衣長衫,經(jīng)管又加了一層里衣,消瘦的身子依然略顯單薄,渾身上下唯一的首飾便是挽頭發(fā)的飄帶。
她將額前的頭發(fā)稍稍的多放了些,低下頭拿著包袱隱在人后。
走進考場,不出她所料,凈是些衣著華麗的富家小姐,謝雨眠微微抿唇思索著,尚在初春時際,小姐們的穿著略微清涼。
“姑娘也是參加考試的人嗎?”
和謝雨眠搭話的姑娘,同其他小姐比起來稍微遜色些,謝雨眠只是點頭示意,她不想說話。
那人只是想從謝雨眠身上找優(yōu)越感,但她的反應似乎踩到了她的雷點,別人不理她就算了,這個鄉(xiāng)野村婦是怎么回事!
故意提高聲音道
“姑娘你穿成這個樣子還是趁著日色回去吧?!?p> 聲音吸引了其他的姑娘們,看到謝雨眠的穿著打扮頓時嬉笑起來。
“她莫不是覺得皇上選的真的是女官吧?!?p> “是啊,歷來出過幾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女官,最后還不是覺得姿色不錯納入后宮?!?p> “就你這窮酸樣還是趕緊走吧?!?p> 越來越多的圍到這邊來湊熱鬧。
謝雨眠眉間輕皺,聲音清冷
“借過”
越過這些貴小姐重新?lián)Q了地方站著。
一拳打到棉花上的小姐們哪里肯罷休,倒是追過去反而失了上風,
如此便又揪著方才搭話的女子挑剔起來。
這邊得了片刻清靜的謝雨眠在思考著方才的小姐們所說之事情,
這到底是招納女官還是充后宮從考題便可看的出來。
沒過多久,考試便正式開始,領了她的號牌,她們被安排在一處寬敞的院落。
謝雨眠號碼牌上的位置在最后一個角落,接過考題謝雨眠大概掃了一眼便揚起了秀眉。
未考禮儀,未考女誡,未考女訓,
反而是四書五經(jīng),和各種時策。
場上頓時一片犯難聲,偶爾還有幾聲抽泣聲,總之不算太安靜。
謝雨眠忍了忍提筆便答了起來,考官是京兆尹,這些都是富家小姐他不好斥責,但是這考題都是皇上親自出的,
他怎好說什么,皇上已經(jīng)拒了好幾次選秀的提議,
她們都是被家族寄予厚望希望能通過這個渠道被皇帝看上然后納入后宮。
可這考題同往年完全不同,才過了半個時辰考場上抽泣聲一片,京兆尹嘆了口氣,皇上真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一個時辰考場上的人都快要走完了,日光太曬,謝雨眠的筆速飛快。
寫到最后的人并不多,謝雨眠是最后一個交卷的,京兆尹接過紙看都沒看就將其壓到了最下面。
出來時考場外的馬車都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日色漸晚,謝雨眠腳步輕盈,回到巷子里的時候看著緊閉和落鎖的院子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點了寧可然不應該還沒回來。
謝雨眠想都沒想,轉(zhuǎn)身就往城南的鋪子跑去,越往南邊跑人就越發(fā)的多,
她輕身一躍,飛檐走壁,速度極快。
街上漸漸的掛起了燈籠,謝雨眠在那間玉鋪子前停了下來。
突然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嚇了店小二一跳,謝雨眠進去揪著那人的領子便問道
“你們店里那位備考的公子呢?”謝雨眠氣勢洶洶。
這位莫不是許瀾的未婚妻來捉奸的吧,店小二立刻指著南邊道
“姑娘,許瀾和那個醫(yī)女去迎風醉了?!?p> 謝雨眠聽到是迎風醉這種地方,心又緊了一下,轉(zhuǎn)身就朝南城最亮的酒樓跑去。
酒樓內(nèi)人聲鼎沸,謝雨眠來來回回掃視了一圈,便看到玉鋪的那名男子同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時不時神色怪異的朝樓上望去,
謝雨眠剛想找過去卻聽見周圍的人在討論著傍晚時分出的鬧劇。
“那林少爺真是膽大當街強搶民女,可憐哦?!?p> “嘿,你就瞎操心說不定人家很開心呢,畢竟可是尚書大人的干兒子?!?p> 謝雨眠轉(zhuǎn)身便揪住那小廝的衣領沉聲問道“林少爺在哪個房間?!?p> “大膽!哪來的奴才敢打聽林少爺行蹤!”
謝雨眠沒給他說廢話的機會,朝著臉掄了幾拳,眸色狠戾“說”
“五,五樓動靜最大的那個?!?p> 小廝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謝雨眠出了迎風醉,直接飛身躍到五樓窗戶,將窗戶一腳踢開從里面躍了進去。
五樓只有一間房傳來陣陣嗚咽的聲音,是嘴巴被堵住時發(fā)出的嗚咽聲。
謝雨眠順手在房間中撈起了一個簪子,不動聲色的將門口的兩個跟班撂倒在地,沖進門的時候林長生衣服脫了一半。
寧可然被綁在椅子上頭發(fā)散亂,左邊大半邊臉紅腫。
謝雨眠手中的簪子還滴著血,林長生見狀立刻發(fā)怒“大膽!你知道我是誰么”
簪子上滴著的血實在是駭人,林長生在一旁破口大罵,但還是懼怕謝雨眠,手在袖子中哆嗦著,嚷嚷了沒幾句嘴巴就被謝雨眠用衣物堵住。
然后將寧可然解綁,“沒事吧,還能不能走?!?p> 寧可然的噙著淚水點點頭,當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里。
“等我整理一下”
“好”
謝雨眠用布帛將手包了起來,將簪子別在腰間,隨后重重的拳如雨點般落在林長生的身上。
林長生只能發(fā)出一陣陣悶哼,寧可然怕謝雨眠把林長生打死,事情鬧大,立即將她拉了起來。
“我們快離開吧,”
謝雨眠沒有多做停留,林長生見此人恨不得殺了他,恐懼已經(jīng)讓他發(fā)不出來聲音。
聽到她低聲警告“等著?!?p> 隨后便拉著寧可然出了房間。五樓安靜房間的隔音也很好,若是重新出去最好的路徑便是從對面房間的窗子翻下去,房間內(nèi)燭光昏暗,謝雨眠無法判斷房間里有沒有人。
謝雨眠囑咐道,“把臉遮起來。”
已經(jīng)有急促的上樓的腳步聲了,來不及猶豫了,謝雨眠拉著寧可然跑到對面的房間,門并未上鎖,
窗子走幾步就到,但是房間里面有人,
洛硯被闖入的兩個女子驚的酒杯掉在了桌上。
謝雨眠回頭看了眼洛硯低聲道了句“借過”便拉著寧可然從窗子上翻了下去。
“借過?喂!有從別人房間借過的嗎?”
洛硯滿臉疑惑,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
“天菩薩!”
“謝雨眠?這眉眼也太像了吧!”
沖到窗前去時那兩名女子已經(jīng)隱入黑夜中去。洛硯快速將窗子和門關了起來,隨后就聽見一群人上了五樓,沖到林長生的房間。
洛硯也從五樓的窗里翻了下去,走到馬車旁
護衛(wèi)不解自家公子怎么從那種地方繞了出來,就聽他匆匆道“進宮?!?
長腿小恐龍
來啦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