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沈宥猩紅著眸子,與平日里溫和的師兄全然兩幅模樣,夜間刺骨的寒風吹進他單薄的衣袖里,依舊讓他巍然不動。
身后有人朝他走來,來人上前環(huán)住他的腰“少主莫要讓夜里的寒氣傷了身子。”
沈宥皺著眉,語氣生硬道“松手”
環(huán)住沈宥的人有些失望,時間太短只覺衣物之間相隔的冷意,她走到沈宥跟前同她站在一起
“少主好身法,這么暗的環(huán)境還能看得到棲身的黑鴉。”
沈宥不想和他客套,依舊冷著聲音問道
“你來有什么事。”
“喜事,泗水宗現(xiàn)在的財力已經(jīng)徹底掌控在我們手里了,只要你愿意,便可斷了整個宗門的花銷?!?p> 沈宥沉聲道“權(quán)力賦予我,只是上面幾個長老商議的。若是他們要收回不過一句話的事情?!?p> “就是害怕沒有變故,倒讓我們沒了把柄讓這里歸附落云的日子又多了些日程?!?p> “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最好不要越界?!?p> 沈宥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后的人淡定的目送著他離開后,就向楓林深處走去。
夜色悄然褪去,謝雨眠一人雙眸微閉在斷崖上打著坐,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云海下面是萬丈深淵,只需一念,重塑玉骨,
褚青已經(jīng)熬制好藥品,謝雨眠只需服上七天七夜,然后根據(jù)身體狀況養(yǎng)上七日或者更長的時間不等,
但玉骨決也是需要悟性的,這七日里,每一日都是常人所能接受的難熬,在重塑這個巨大的折磨中還要保持清醒來修煉功法。
此籍在江湖上受人追捧的同時還有諸多的質(zhì)疑聲,因為覺得此功法的過程太過于殘忍,也有諸多不解之處。
若是詭術(shù)則是江湖上的大忌。
疼痛對謝雨眠來說不算什么,只是要悟的功法一日比一日的晦澀難懂。
前幾日倒還好,可到第四日吃力了許多,在僅有的兩個時辰里。褚青抱了一堆書進來。
遞給謝雨眠一本“染禾,這個是佛門經(jīng)書你得多讀讀,防止你走火入魔。說不定對你悟道也有作用。”
謝雨眠點點頭,扯著蒼白的嘴唇道“謝過師宗了?!?p> 謝雨眠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樣的雙重折磨褚青心里也受不住,但沒有多說話,因為他能做的。
除了熬藥其他的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師宗,如果這次挺不過去會怎么樣?!?p> “什?什么?”謝雨眠的話把褚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那么要強的性子說不出來這種話的。
“就這么一次挺不過去后面的日子只能屈居于病榻之上了?!?p> 謝雨眠聽完便不再說話,將目光重新放到了佛經(jīng)上去。
褚青緊緊地皺著眉頭,心神不寧地看著薄云下的深淵。佛經(jīng)看了只有半個時辰,謝雨眠整個人便暈倒過去。
渾渾噩噩的受了七日之苦。
清楚感受到力道之后謝雨眠并沒有立刻施展身手,而是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師宗帶來的佛經(jīng)靜心。
經(jīng)書一頁一頁的翻來覆去,秋雨急速墜下,狂風肆虐刮進了亭子中,隨風刮進來的雨滴打濕了亭子。
她還是依然巍然不動的坐在那里,只有經(jīng)文在眼前翻滾。
褚青隔著遠遠的望著謝雨眠揪著胡子暗自嘆氣,這玉骨決確實詭秘的緊,染禾這樣的一位習武天才在參悟之后都要用佛經(jīng)洗心,她都要將那幾本經(jīng)文翻爛了。
大雨漸歇,亭檐積水一絲絲的往下澆著,烏云逐漸散去,謝雨眠微微吐息。
“師尊可以了?!?p> “這才過了七天?!瘪仪嗦犞x雨眠的意思是要結(jié)束的樣子。
謝雨眠現(xiàn)在的模樣很是蕭條,但精氣神與之前全然不同,不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不需要了師宗?!?p> 她淡定的話語讓褚青有些憂慮“這由不得你的,我還是要觀察一下你的脈搏?!?p> 謝雨眠將手伸了出去,褚青探上脈搏一股涼意瞬間襲來,半晌才說出二字“成了?!?p> “不過,染禾啊得此秘籍者得天下只是個噱頭而已。切記不可因此忘形試圖打破江湖上的和平?!?p> 謝雨眠點點頭,這法子在她眼里一個藥方而已,一統(tǒng)江湖的心是沒有的,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嗯師宗?!?p> “好孩子去休息吧”
謝雨眠朝著褚青鞠了一躬隨后只身一人回了房間。
這幾日泗水宗上上下下都在傳閣老的弟子一回來就同師宗一同閉關(guān),大家頓時都好奇起來了叫染禾的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讓師宗和閣老二人如此之器重,師宗就是自己的親兒子也沒有親自帶過閉關(guān)的。
“聽說那個叫染禾的什么來頭了嘛”
“你說話當心點,人家應該是師姐吧?!?p> “什么啊,閣老的弟子咋們是要喊師叔的。”
一群弟子們抱著書圍在一起說著閑話,“可不是閣老的徒弟嗎,怎么隨師宗一起閉關(guān)呢?!?p> 一個手里捧著書懶散靠在竹椅上,體型有些微胖的少年,手中捧著一本大書,邊看便發(fā)出疑問。
旁邊一位極瘦的人一把抽過他藏在大書下面的小書,露骨的內(nèi)容一下子展露在大家眼前,
頓時周圍一陣驚呼,有幾個忙別開了眼“不凡兄,你不要命了,”
“嘖,這有什么!”
那位叫不凡踹了一腳剛才抽書的人。
“給小爺拿過來。”
見他生氣了,那人忙撿過來雙手奉上“還是不凡兄神通,這種東西都能弄得出來?!?p> “哼,知道就好?!?p> 幾人忙湊到一起問“不凡兄方才言說可是知道些什么?”
“誰知道呢,反正蘭廷元老別看一把老骨頭,該干的男女之事可是一點都沒落下?!?p> “???這話可不能亂說?!?p> 那個叫不凡的小胖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們還別不信,告訴你們蘭廷元老在山下的府邸里玩的可花了。”
“聽說啊,日日都有人送不同的?!?p> 后面留了空白,給其他人想象。
“啊?那你剛才的意思是,染禾?”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她可是閣老的弟子,師宗能教給他什么?!?p> 話剛說完就聽到竹林間似是有一陣細風穿過,有幾個功力好一些的當即跳了起來。
“誰在那里?!?p> 小胖子還在竹椅上躺著,司適飛下來直接將竹椅上的小胖子一把拎起來,踢了幾腳后直接摁在地上。
小胖子還沒反應過來“啊。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誰啊。”
生硬的男聲,冷著聲問道?!罢f出來,讓我聽聽。”
見到來人是席量,還有他身后的女子,沒怎么見過,不過摸樣實在是驚艷但也只敢快速的看上一眼。
“拜見大師兄?!?p> “誰收下的,這么閑,還私藏淫穢書籍?!?p> 席量說著話的時候,那幾位都嚇得跪下了,只有方才那位瘦些的,不停的斜眼打量著謝雨眠。
感受到打量,謝雨眠直接盯著那人。
那人瞬間只覺頭皮發(fā)麻,不敢再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