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毒酒
“看來姐姐是過謙了”
謝雨眠只是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姐姐瞧著摸樣倒不像是朝越之人啊”
“確實,我是濟明來的?!?p> “啊,這樣啊,那姐姐定是知曉泗水宗了?!?p> “自然。”
“不過那泗水宗可是不同于我朝越的落云的。”
“你?“謝雨眠用著最平淡的語氣但質(zhì)問的效果達到了頂點,寧可然后背一直“當然,落云派是我們整個朝越的驕傲?!?p> “哦!那倒也是?!?p> 今日寧可然前來尋她,她倒要看看這位姑娘究要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謝姐姐,我有一事想要同你問詢一番?!?p> 寧可然沒有在意謝雨眠的冷淡,只當是她為自己的泗水宗不平而已。
“你問就是了?!?p> “姐姐同那林槐公子可是什么關(guān)系?”
寧可然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帶著些許緊張,倒是提起了她極大的興趣“寧小姐為何提及林槐公子呢?”
“額,我聽說你是靠他才能待在這‘玉’字這里”
“哦,這么說來本關(guān)的弟子就是好,我們這些外人的信息全部都了如指掌,寧小姐何必跑我這里來親自問詢呢?”
從一進門來這個女人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當真是讓人看不慣,寧可然站起身子來盛氣凌人的樣子,方才那副乖巧的模樣全然消失殆盡。
“那倒也不是誰都能拿到信息的,這洞明關(guān)里的長老們可是都恨不得將整個宗都交給我呢?!?p> “你算什么,只不過是靠著男人才能上的了臺面罷了?!?p> 謝雨眠輕笑了一聲,做了個請的姿勢“我自然是不能同寧小姐比的,請回吧?!?p> “謝眠不要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p> 寧可然冷聲道,
謝雨眠面帶微笑附和道“當然了,寧小姐?!?p> 她的想法實在是看不懂,這個人留不得的,就沖她昨日一絲不差的答卷謝眠也留不得。
她離開后,高義小跑進來,“大人,此人當真是猖狂,既然她那么受歡迎為何不直接將極靈芝交予她呢?!?p> “自作多情罷了?!?p> 寧可然敢給江熠下藥就說明她的后臺足夠強硬,“江熠和寧雪可有什么動靜?”
“挺安靜的,不過,大人看樣子昨日應(yīng)該是失身了?!?p> 謝雨眠擰眉暗道一聲“奇怪?!睂幯┠敲打湴恋娜嗽趺磿试S呢?
今日第二關(guān)便是識藥,謝雨眠這次去的時候落在她身上打量的眼神明顯多了許多。
不過今日的氣氛格外的凝重,不見寧雪,只見江熠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高臺之上,周圍人都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對于謝雨眠來說,寧可然的表情要精彩的多,頻頻的向江熠投去探究的目光,而江熠的面色紅潤不可能是中毒的模樣。
“今日第二關(guān),是藥材,在場的各位皆是幾位長老精挑細選出來的,請跟隨各自的督師前往藥房?!?p> 謝雨眠的督師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看起來便不凡,甚至在第一天長老的席位上見過這張臉,
緊繃著的臉龐只是微微打量了一眼她,說了句“請跟我走?!?p> 她也沒想著要同他套近乎什么的。
進入藥房,里面是各色各樣的藥物,這些全部需要謝雨眠來一個個分好類別,還要記錄受潮收損的藥材。
督師后面還跟著兩名記錄的童子。
“督師,可有時間限制?”
“兩柱香?!倍綆煻读硕缎渥樱讼聛?,瞇著雙眼一副無事勿擾的模樣。
周圍的人似乎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記吧?!?p> 謝雨眠示意藥童開始動筆,然后拿起架子上的藥材一一觀察起來,不過很快她便說出了答案,藥童們臉上震驚的眼神已經(jīng)藏不住了,
他們都忌憚著那邊端坐著的督師,只敢眼神之間交流,謝雨眠的速度著實太快了些,周圍的藥童一邊忙著記錄和整理謝雨眠說的藥材難免發(fā)出一些聲響,那督師的面上終于有一絲不悅的表情浮現(xiàn)。
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被擺的整齊的各種藥材,督師袖中的手緊了緊眼神中透出一股驚訝。
站起身來親自察看,謝雨眠正在側(cè)著身子同藥童說話,
剩下的時間里督師眼睛都沒眨過緊緊的盯著謝雨眠分辨藥材的手法。
上千種的藥材,兩柱香的時間著實不長,謝雨眠所有的藥材清理完時,腳步虛浮,從出了泗水宗謝雨眠清楚不吃藥自己的身子會很糟糕。
“既然這么強為何身子如此虛弱?”
督師的聲音從謝雨眠身后傳來,這種情況下被督師看出來也并不意味,
謝雨眠扯了個有可信度的瞎話“打小娘胎里帶出來的。”
但督師的表情半信半疑,隨意問了謝雨眠幾個問題,兩人一同出房間后發(fā)現(xiàn)眾人都朝主場的方向走去,
“這是還要回主場?”謝雨眠秀眉微蹙,
“家主設(shè)了宴席?!?p> “那便是沖著落云去的,我這種小人物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p> “不,今日大家可都想見一見毫無差錯的天才醫(yī)師。”
督師的言語中帶著些許贊賞的語氣又接著說道“小姑娘可不能拂了家主的面子?!?p> 說完便帶著人離開,督師一離開周圍的氣氛明顯活躍了許多,藥童們紛紛圍住謝雨眠。
“這位姐姐你真是一身好本事,那可是上千種藥材啊”“這位姐姐你師從何人啊”
“這位姐姐”
“聽說寧大師姐的臉色很是不好,說是時間不夠用呢。”
“還有一人同樣分辨完了所有的藥材?!?p> “沒想到咱們這藥能招來這么多世間奇才。”
謝雨眠隨意答了兩個問題后就往主場的方向走去。
主場門口前聚集著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見到謝雨眠,都不約而同目光注視到她
“聽說這就是昨日所說的那位拿到滿分的天才?!?p> “氣息如此虛弱怕是個短命的鬼了。”
“那極靈芝莫不是拿來救她的命豈不是白費了?”
謝雨眠聽著這些議論聲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進入主場時立刻就有侍女迎了上來,指引她上座。
上座這可是她之前沒有過的待遇,謝雨眠坐在投來各種各樣探究的目光,坐在她身旁的正是杜尋,
畏畏縮縮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眾人,謝雨眠輕搖頭,這般怕人如何行醫(yī)呢?
酒杯之間碰撞的聲音讓謝雨眠目光移到跪坐在她面前擺弄酒菜的侍女面上,
侍女感受到她的目光,回了謝雨眠一個輕柔的笑。
呵,有意思啊,當著她的面下毒,竟還如此拙劣。
“家主今日上座倒是有一個新面孔不曾見過啊?!?p> 一道低沉的嗓音說著向謝雨眠看去,江熠的言語冷冰冰的,昨夜那么折騰他今夜果然面色蒼白了許多。
不過不同于往日少了些傲意和痞氣,更多是權(quán)高者的氣場。
此話一出家主立刻搭了上來。
“呵,此人是林公子舉薦來的,沒想到林公子身旁竟然有如此才能之人啊?!?p> 家主開口林公子大家大概便知曉了謝雨眠的來歷。
謝雨眠起身同他們應(yīng)和了兩句后又重新坐下,拿起有毒的那杯酒放在鼻間輕嗅了一下。
可以啊用這么烈的毒來對付她倒是煞費苦心了。
謝雨眠將毒酒一飲而盡,半晌心口絞痛,她捂住胸口一口,暗自為自己封了穴位,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
此等場景讓場上瞬間都混亂了起來。離謝雨眠最近的杜尋后背生出了一層冷汗不敢靠近。
江熠見狀手中的杯子被捏碎,破碎的渣子嵌入他手心的肉中,立刻翻身快步越到謝雨眠身旁。
神色可見的慌張,“愣著干什么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