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制藥和兄弟會合作的藥油項目流程本來走得很順利，你知道的，藥油雖然好用，但缺少了研發(fā)和臨床實驗的過程……”
“我們打算用取巧的方法，以膳食補充劑的形式上市銷售，但FDA突然橫插一腳，示意我們的藥油必須經(jīng)過嚴格審核，作為藥品銷售，需要我們提供研究和臨床數(shù)據(jù)……”
“這我們哪里拿得出來？！”
韋斯利氣壞了，臉都紅了，恨不得拿槍干人。
FDA，全名是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說白了就是美利堅藥監(jiān)局。
按理說，藥監(jiān)局對于膳食補充劑，也就是俗話說的保健食品的管理，沒有藥品監(jiān)管那樣嚴格。
其一，保健品上市不需要得到FDA的批準，甚至連安全性都不需要證明，更不用說這個產(chǎn)品效果如何。
其二，廠商都不需要向FDA證明保健品藥品上標注的成分含量和瓶子里裝的產(chǎn)品是否是一致的，或標準的，只有在保健品上市以后，F(xiàn)DA才開始一個正式監(jiān)管的過程，而且這種監(jiān)管也只是說這個產(chǎn)品已經(jīng)，或者可能給服用者造成了不良反應(yīng)的時候才開始。
簡而言之，F(xiàn)DA若要禁止某種保健品的流通，必須證明有嚴重危害。
因此，保健品市場監(jiān)管相對寬松。
這是韋斯利和相關(guān)專業(yè)人士商量后，準備走的一個捷徑。
然而，這個捷徑忽然被封死了。
雖然保健品上市，理論上藥監(jiān)局不管，但它若想找麻煩，有各種理由將產(chǎn)品打回重審，你根本無處說理。
“明白了。”
戴維打斷后，總結(jié)道：“意思是，藥油項目暫時擱淺，無法上市?！?p> “是的?！?p> 韋斯利點頭，臉色頗為難看。
作為被聘用為菲斯克制藥后的第一戰(zhàn)，但卻得到一個如此糟糕的后果，這無疑令他非常不滿。
背后的原因可想而知。
“如果沒有奧斯本公司從中作梗，我愿意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韋斯利恨得咬牙切齒。
虧他昨天還覺得，一把火燒了地平線實驗室似乎有點反應(yīng)過激。
換到今天，他都恨不得放火的人是自己。
“不用在意，非戰(zhàn)之罪，這只是小事。”
戴維面不改色，絲毫沒有因為壞消息而煩惱，擺了擺手，輕描淡寫：“菲斯克制藥不缺錢，兄弟會剛從普希金那兒拿到了一筆懸賞，殺手業(yè)務(wù)正在重啟，收入有一定保障，也不急著要錢……所以，藥油暫時無關(guān)緊要。”
“可這是我的第一個業(yè)務(wù)！”
韋斯利當然明白這點，他根本不是因為業(yè)務(wù)被卡而生氣，而是因為自己在菲斯克制藥的第一個正經(jīng)項目，便可能以失敗收場而感到惱火。
“藥監(jiān)局不會卡你一輩子，項目遲早會推進下去，無非是早或遲的問題?！?p> 戴維說道：“與其擔心項目，不如擔心其他事情?！?p> “其他事情？”
韋斯利一愣：“還發(fā)生了什么？”
“你不會真的以為諾曼·奧斯本的報復就到此為止了吧？”
戴維反問。
“難道還有？”
韋斯利下意識皺眉，他確實沒朝這個方向細想，一臉懵逼：“他還會做什么？”
“算了?！?p> 戴維無奈，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他把人轟出去：“你把理查德叫進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好。”
韋斯利狐疑著離開辦公室。
他仍絞盡腦汁的想著，除了讓菲斯克制藥的項目無法運轉(zhuǎn)外，奧斯本公司還有什么辦法，能報復回來。
直到來到理查德身邊，目光一掃。
康納斯、基里安、瑪雅，幾人正坐在自己的儀器前，各自操作。
恍然驚覺。
昨天戴維跟他討論過這個話題??！
“韋斯利，有事嗎？”
理查德見到他站在旁邊，詫異道：“你平時可不會到實驗室來?！?p> “戴維找你?！?p> 韋斯利臉色嚴肅，目光落在眼前披著研究員白大褂的男人身上，帶著一絲狐疑：“他有事跟你說?！?p> “好，我這就去?！?p> 理查德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跟著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助手招呼一聲，來到辦公室，見到戴維。
“戴維，你找我？”
理查德好奇：“如果是關(guān)于優(yōu)化蝙蝠血清的話題，很遺憾，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想到合適的方式。你知道的，人體基因是個很復雜的東西?！?p> 頓了頓：“不過，瑪雅的參與對我們幫助很大，也許正如基里安所說，真的可以從人類的神經(jīng)修復中樞入手。”
“我不是為了蝙蝠血清?！?p> 戴維示意理查德坐下，笑瞇瞇地問道：“據(jù)我所知，昨天有人約你吃飯？”
“……是的?！?p> 理查德睜大眼睛，隨即皺眉：“有什么問題嗎？”
“是奧斯本公司的人?！?p> 戴維又開口：“他們邀請你加入奧斯本公司，并且讓你拉攏康納斯博士，還答應(yīng)你足夠的科研費用，是嗎？”
“是的。”
理查德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他語氣生硬，壓抑著不滿，緩緩說道：“既然你全都了解，那就應(yīng)該清楚，我拒絕了奧斯本公司，甚至都沒給他們留有一絲談判的余地?！?p> “是的，我知道。”
戴維點頭：“我在這里對你說一聲抱歉，理查德?！?p> 頓了頓，接著道：“同時，我還希望你知道，我并沒有用任何方式監(jiān)視你的日常生活，我監(jiān)視的是奧斯本公司?！?p> “奧斯本公司？”
理查德皺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知道奧斯本公司為什么突然如此看重你和康納斯教授，甚至不惜許諾重金都要挖走你們嗎？”
戴維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給理查德回答的余地：“因為蝙蝠血清?！?p> “奧斯本家族有遺傳病，這種病癥是基因缺陷導致，使得他們家族每一代人，在生命的任意一個階段，都有可能死去?！?p> “而邁克爾·莫比亞斯創(chuàng)造的蝙蝠血清，讓他們看見了治愈家族遺傳病的希望……”
“這也是奧斯本公司會投資地平線實驗室的最大原因，即便，地平線實驗室最具價值的人物，已經(jīng)淪為了人人唾棄的殺人犯！”
“為此，諾曼·奧斯本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達到目的，他愿意承受一切損失?！?p> 戴維說到這里，理查德已經(jīng)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么此前一直顯得高高在上，令人高不可攀的奧斯本公司，會忽然對自己和康納斯伸出橄欖枝。
合著根本不是看重他和康納斯的研究，而是希望他倆將戴維帶來的蝙蝠血清全套資料，帶到奧斯本公司去。
“明白了。”
理查德點頭：“關(guān)于蝙蝠血清，我會嚴格保密！”
“不，你不明白！”
戴維搖頭，笑道：“不需要保密！你可以將這個消息，不經(jīng)意的透露給奧斯本公司，最好讓諾曼·奧斯本親自下場，把你挖走?！?p> “嗯？什么意思？”
理查德一臉懵逼：“你要主動趕我走，讓我跳槽？”
“可以這么說?！?p> 戴維笑著回應(yīng)道：“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從我這里跳槽去奧斯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