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谷中的病房內(nèi),老爺子文鴻躺在病床上,呼吸略顯有些急促,兩只手的手指也在不斷的顫抖,看上去就像在做噩夢一般。
文姍姍站在病床一側,臉上滿是擔憂:“爺爺他看上去很難受,會不會有問題?”
張曼站在另外一側,神色平和:“血蟲的分泌物正在修復他體內(nèi)的神經(jīng),這過程的確會很痛苦,但并不危險?!?p> 文姍姍哦了一聲,只有繼續(xù)心懷忐忑的站在原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爺子的額頭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嘴里間斷的發(fā)出幾聲深吟,隨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
老爺子的目光有些茫然,聲帶的發(fā)音也顯得非常困難,長達數(shù)年的昏迷不僅讓他的身軀無力,甚至讓他的記憶也有些錯亂。
茫然之中,老爺子雙手用力想要撐起身軀,但卻是僅僅能讓身軀扭動一下,根本是徒勞無功。
“我來幫你。”
江然走到病床一側扶著老爺子文鴻坐起身來,之后又拿過來一個枕頭墊在他身后,讓他不至于太累。
老爺子的眼睛似乎有些不適應強光,微微瞇起,費力的打量著江然,臉上滿是茫然和迷惑:“你是什么人?”
江然嘿嘿笑了兩聲:“文老先生,我是江然,長江的江,自然的然……”
張曼在對面開口:“你的廢話太多了,讓文姍姍來說吧?!?p> 江然呃了一聲,尷尬的笑了兩聲:“今天的主角是這位,文姍姍,你的孫女。”
文姍姍躲在江然身后,一臉的不自在,恨不得馬上跑出這個房間,不過江然拉著她的手臂,讓她無路可退。
老爺子文鴻臉上的迷惑神色更重:“我孫女……是哪一個?”
江然面帶笑意:“文姍姍,就是文守禮的女兒,文家的大小姐?!?p> 文鴻聽到這話先是愣了幾秒,隨后臉色頓時大變:“姍姍她……不是和她父母一起死了么,她沒有死?”
隨著心情突然激動,老爺子的呼吸急促起來,整個人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
張曼在對側拿出一支熏香,在老爺子面前晃了晃,老爺子吸入熏香的煙氣后止住了咳嗽,費力的喘息著。
張曼收起熏香:““不要激動,你已經(jīng)昏迷了五年,肺部經(jīng)不起劇烈的擴張動作,會造成積水的。”
老爺子點了點頭,喘了幾口氣后望向江然:“這……不可能,姍姍和她父母十二年前就死了,如果她真的沒死,那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不來見我?!?p> 隨著視力逐漸恢復,他這會也看到了江然背后的文姍姍,當看清文姍姍面孔的那一瞬間,老頭子的臉色就變得非常激動。
“太像了……你是姍姍?”
江然身后的文姍姍想要說話,眼眶卻紅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竟然無言。
關鍵時刻還是要看江然這張嘴:“文老先生,文姍姍她的確很早之前就想回來見你,不過因為文守信的原因,她根本沒辦法進入文家。”
文鴻畢竟是叱咤港島幾十年的富豪,雖然經(jīng)歷了數(shù)年的昏迷,但此刻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神志的清明。
江然這句話說得非常直白,他自然一聽就懂:“守信不讓她回來……是怕她分走文家的家產(chǎn)么?”
文姍姍這會再也忍不住了:“他殺了我爸媽,他怕我揭穿他的惡行,還想殺了我!”
文鴻臉色頓時大變:“你說什么?文守信他殺了你父母?”
江然嗯了一聲:“當年文守信買兇殺人,把姍姍的父母拋尸大海,姍姍的衣服掛在螺旋槳上被帶回岸邊,才算僥幸逃生?!?p> “我們手里有一段視頻,是前幾天文首席綁架文姍姍時候親口承認罪行的錄像,這件事鐵證如山?!?p> 老爺子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抬頭望向四周:“這是哪里,文守信那個畜生何在,讓他馬上來見我!”
另外一側的張曼開口:“這里是藥谷,文守信用鎮(zhèn)定劑讓你長期昏迷,江然和文姍姍發(fā)現(xiàn)之后就把你帶出了文家,送到我這里來治療?!?p> “哼——!”
老爺子額角青筋冒起,重重哼了一聲:“這個逆子,我當年早就該廢了他!”
江然咧了咧嘴,看來這文鴻也是個狠人,在病床上昏迷五年,剛醒過來不到一刻鐘,就已經(jīng)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了。
不過這老頭子畢竟是叱咤商界幾十年的強者,在火氣上涌的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抬頭望向江然和張曼等人。
“現(xiàn)在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就算有錄像為證也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證據(jù)?!?p> 果然是一代商界梟雄,這老頭子不簡單。
江然倒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文老先生,我們的話你不能完全相信,但我想有一個人你一定信得過,黃叔。”
文鴻的臉色變了變:“老黃么,他當年一個人去守老宅,在那之后我就沒見過他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江然回答:“文守信不久前派人把黃叔趕出老宅,我們?yōu)榱怂陌踩鹨?,把他安排到了一處海邊別墅,明天我們就把黃叔接來這里,讓他親自和您說一下這些年的事情?!?p> 文鴻沉重的呼吸幾聲后,點了點頭:“那就等老黃來了之后,我再決定怎么處置文守信這個畜生!”
隨后他抬頭望向文姍姍:“你站那么遠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
文姍姍平時一個人面對幾十個無賴都不會眨眼,但這會卻像一個受驚的小貓,怯生生的向前走了兩步。
文鴻仔細打量文姍姍,半晌之后嘆了口氣:“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p> 江然轉頭對著張曼使了個眼色,兩人向后退出房間,留下文姍姍和文鴻這兩個人慢慢溝通感情。
來到門外,江然笑著開口:“張醫(yī)生,這次多謝你了?!?p> 張曼伸手撩了一下紅色長發(fā):“不用謝,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p> 江然呃了一聲:“五千萬的報酬我會盡快送到的!”
張曼望向江然:“我說的不是那五千萬,是超凡者的血。”
江然其實一直搞不懂張曼為什么要超凡者的血,所以開口詢問:“我聽說超凡者都是很危險的存在,你為什么要超凡者的血?”
張曼望向江然,沉默片刻后開口:“等你把超凡者的血拿來給我的時候,我會考慮告訴你原因?!?p> 說了等于沒說。
江然也不好再追問,只有點了點頭:“那我盡力去試,希望能夠成功?!?p> 其實這對江然來說并不難,大不了給自己來一針,抽點血就行了,但在那之前江然還是希望搞清楚張曼的真實目的,不然他不會輕率的把自己的血液交給對方。
畢竟這個美女神醫(yī)掌握著遠超當前時代的醫(yī)學技術,如果她用江然的血去做克隆人一類的東西,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