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衣白骨！苦營戒嚴！
一番唇槍舌劍，表忠言志后，四人開始進入正題。
方詭道說正事道：
“我祭壇需要三十位一境武夫，六位二境武夫，以及三位三境武夫。你們苦營把一境和二境武夫包攬。這三境武夫自有我圣盟張羅收集，些許時日后就應該會押運到苦營。
到時候需要你們苦營出人出地，羈押看管這三境武夫，切莫記住不能壞了他們血氣和身軀，作為祭品若是武夫血氣不全，會壞了儀式效果?！?p> “要我苦營看押三位三境武夫？還不能傷及他們血氣和軀體?！焙F峰眉頭一挑，心感這事有難辦。
三境武夫，徒手撕鋼筋，鞭腿斬山巖，更是能縮骨柔身，尋常鐵鏈鐐銬已經關不住他們。
要想羈押三境武夫，最簡潔高效的做法挑斷手腳筋，鐵鉤穿琵琶骨。
但這詭道士的儀式又要求保證三境武夫的身體無缺，這能怎么辦？
方詭道也看出寒鐵峰的難處，卻朝著羅方士問道：
“羅方士，你是三境皆傳術士，應該是煉制出疲軟武夫血氣的‘衰血石鐐銬’。”
羅方士聞言一愣，沒想到方詭道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術士體系擅于煉丹造器，“衰血石”就是術士研究出來克制武夫血氣的特殊物質。
衰血石十分神奇，武夫一接觸后便會血氣疲軟，全身氣力使不出一成，能用來打造兵器，制造枷鎖針對武夫。
羅方士是能煉制“衰血石”，可他心中思量一二，眼珠子一轉，明面上叫苦道：
“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可我老羅，最近都在趕著完成長生丹指標，田鷹昨天才把藥人給我送來。
這調配虎狼壯血丹，灌腸喂藥，還有取血煉丹，既占時間，還要耗材，我老羅實在是擠不出精力，也難收羅余材再煉三副‘衰石鐐銬’。
可方先生又是急需的這些器物，唉，這該如何是好呢？”
這羅方士嘴上叫苦，可藏著袖子里的手卻在搓著拇指。
這潛臺詞無非就是：能煉，但不能白練，得加錢！
寒鐵峰和陳道長忍不住的撇過頭，術士就是這幅死要錢的嘴臉。
方詭道也繃不住抽了抽面皮，一甩衣袖，語氣生硬道：
“那方某又如何能解決羅方士的難處？需得提一句，方某從極西荒涼地，帶出來的就只有圣道秘傳，除此之外便身無長物?！?p> 潛臺詞是：老子是從窮苦地方來的，要錢沒有！
羅方士圖窮匕見了：
“方先生確實有能幫助到咱老羅的地方。
你且聽我說，我這方士的修行體系，講究格物致知，研究事物本質，獲取真理知識。
每一境的進階都需完成一項學問，老羅我在三境也沉浸了八年了，想闖一闖第四境，便選了‘靈魂真解’作為進階學問，這其中少不了收集與魂靈相關的秘藏經意作為參學。”
羅方士此話一出，寒鐵峰意外，陳道長警惕。
陳道長就是三境養(yǎng)魂，最擅長靈魂之道，就以羅方士能拿人煉丹的心性，陳道長有理由警惕這廝是不是會拿活人靈魂開刀作為研究材料。
至于方詭道眉頭微皺，隨后解開，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又聽羅方士繼續(xù)道：“我是聽說，你們新道圣盟內分八脈，而方先生這一脈是‘血衣白骨’脈。”
方詭道點點頭，似乎有點不出所料的態(tài)度，說道：
“確實，我這一脈分‘血衣’和‘白骨’兩系。
‘血衣’以氣血武道為祭品，涉及血肉的奧秘
‘白骨’以陰靈冥魂為祭品，涉及靈魂的真解
羅方士，你是要通過我，向白骨一系，討要一些靈魂解密，作為你做學問的資糧？”
方詭道點破，羅方士卻不顯尷尬，神態(tài)自若道：“確實如此?！?p> 方詭道思量，目光在羅，寒，陳三人之間流轉，最后是做出取舍，同意道：
“那好，我去聯系白骨一系，討要羅方士所需之物，那也要勞煩羅方士盡快拿出那三套‘衰石枷鎖’。”
交易達成，雙方各取所需
一邊寒鐵峰目有精芒閃爍，似在思量什么。而養(yǎng)魂的陳道長心生緊張，在場的四人要么是四境，要么已經在籌備晉升四境，似乎就剩他一個啦！
“可養(yǎng)魂的三晉四也是一道難坎啊，跨不過去魂飛魄散，我的準備還不夠....”陳道長內心有點掙扎動搖。
他心神思量之余，又聽到寒鐵峰對他說道：
“陳道長，我從總部那得到消息，靈州方面有動作，好像是有派人進行偽裝潛伏。
陳道長你的神魂出竅，便是無形無色的一縷陰風，還要你夜里多出去暗中監(jiān)察，確認苦營里是否有隱患....”
任務派發(fā)，陳道長即刻正色道：“好的，貧道明白，今夜就開始游魂做法?！?p> 高塔上，掌管苦營的四人交談
高塔外，是上千苦役辛勞苦作
秦成所代表的練武苦役也不過是這千名苦役中的一份。
確定了百名練武苦役的身份后，秦成生活也沒多大改變。
白日吃肉練武壯血氣，修筑祭壇時暗中修改并收集材料，同時收集間諜活動線索證據，晚上神像參拜，再和舍友三人討論武學。
唯一一點改變是，江森方面雖然不會限制練武苦役的進食，但他推出了一項“末位淘汰制”：
每一個練武苦役都有一個專門的數字作為代號。
每天晨練時，江森會根據表現逐個為苦役打分。
每周做一次總計，積分最低的二十苦役將會展開淘汰性質的比賽。
比賽內容是最簡單“掰腕子”，比的就是誰血氣旺，誰力氣大。
被淘汰的人將會被苦營帶走，不知送到何去。
一周結算一次，一周送走十人。
江森告訴他們，只有留到最后的，練武練的最好的苦役，才有可能被大人物另眼青睞。
這又是一場苦役間的內卷，龍爭虎斗。
但作為“控分小能手”的秦成一直把自己分數卡在一個合適又不顯眼位置，方便自己暗中積攢實力和布置規(guī)劃。
在這苦營里，唯二能秦成有點心緒波瀾的，一是那個存在但沒露面的間諜，二是在苦役末位為了求生而苦苦掙扎的小六。
秦成是真的不知道，小六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這十三四歲的田間娃，雖然有那股子執(zhí)拗和韌性，但畢竟年齡限制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在練武效率上比不過大多青壯苦役。
像是吊車尾一樣，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甩下，再也見不著了。
這樣的日子也持續(xù)了半個月。
秦成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莽牛大力拳》也精煉至【不拘于形356/5000】
這是“為人師表”下一個境界，指代施展拳愿和熬練血氣再也不用拘泥于拳法的固有招式套路，一呼一吸，一坐一臥都可以是在施展拳法。
簡單來說躺著呼吸都算是在練拳的境界！躺著呼吸都能變強！
秦成的一切規(guī)劃都沒有出岔，但....
但苦營卻出現意外！
苦營戒嚴了！
練武苦役不再出操，不再勞作，都緊閉在牢房里。
白天夜里總會有傳來士卒武官不安討論聲。
那位玄冥教派，苦役每日要參拜神像所有者的養(yǎng)魂三境的陳道士死了！
魂飛魄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