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身份的暴露
不久便傳來了老王妃在興隱寺駕鶴西去的消息。言睿心中萬分苦痛,開始變得寡言少語,每當(dāng)夜幕低垂,他便獨自站在撫云閣的屋檐上,吹奏著哀傷的曲子。
天晴就在閣中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不敢去打擾,也不敢去說些什么。她怕一開口就會把自己也是翼族的真相告訴言睿。她不知道白貞貞為何不讓她說,但她也能隱約感覺到不說,也許對他們都好,畢竟自己的父親是他母親姜晚兒的畢生所愛---慕風(fēng)吟。
而言睿自老王妃去世后,每每看到天晴,那雙墨黑的眼睛里,似乎透出了與過往不太一樣的光彩。這光彩,如層層疊疊的烏云中透出的一縷幻色,讓人捉摸不透下一刻是晴是雨。曾經(jīng)時常掛在他那俊朗面容之上的笑,也逐漸失去了它原本的樣子。
天晴看到這樣的言睿,內(nèi)心也跟著憂慮了起來。她每每來到言睿的寢殿外,默默注視著,屋檐上的他,不去叨擾,只是遠(yuǎn)遠(yuǎn)陪伴。自從她知曉了言睿的身世,言睿在天晴心中,就是一個和她一樣的可憐人,她感同身受,甚至她覺得言睿比自己更加痛苦,這痛苦之一,便是小時候的他,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己深愛的“母親”秦氏,對自己那般疏離。如今知曉了背后的原因,才知曉自己原來是“母親”這輩子最深的痛。面對老王妃的逝去,他內(nèi)心定是百感交集??伤傆X得他的痛苦,并不止于此。他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隱秘的痛,也許是天晴至死都不會明了的。
那一晚無風(fēng)無月,就輕輕地飄過了那么一片云,卻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言睿站在屋脊上,抬起頭,任由大雨在臉上肆意的沖刷。天晴看到他全身已被雨水澆透,大聲叫喊著:“言睿!快進(jìn)來吧!”
言睿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天晴,便收起玉笛準(zhǔn)備下來,沒想到腳底一滑,整個人從屋檐上跌落了下來。
眼看就要落地了,言睿卻沒能打開自己的羽翼,天晴想都不想,就展開了自己銀白的羽翼,以最快的速度飛了過去,她拉住了言睿。
言睿目瞪口呆地看著天晴:“你也是翼族?!”
對言睿不想說謊的天晴不得不承認(rèn):“是的,我跟你一樣。我的羽翼也是最近才生得的?!?p> 言睿盯著天晴銀白的羽翼,陷入了沉思:天晴難道是母親所說的銀翼族?怪不得自從遇到了她,和她成了親,我體內(nèi)的能量增進(jìn)迅速。
“言睿,你怎么了?我知道老王妃過世了,你很難過,但是你還有我啊。”天晴安慰言睿。
“對不起,天晴,這些日子是我忽略了你?!毖灶2⒉恢捞烨缫呀忾_了自己的身世之謎。他緊緊握著天晴的手,充滿歉意地眼睛是那么真誠。
那一刻他不僅是握緊了天晴的手,也緊緊鎖住了她的心。
自從那一夜之后,言睿似乎恢復(fù)了以往的活力,對天晴更是百般愛護(hù),凡是涉及天晴的事,事無巨細(xì),他必定親力親為。白日里,一個輕歌曼舞,一個吹笛和樂;夜幕中,一個玄翼翩翩,一個銀羽飛飛。仿若神仙眷侶,亦是人間佳話。
人們都說,興王在王妃面前從來都不像一個王爺,他只是盡全力的做好興王妃的夫君。放眼整個永興城,興王寵妻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言睿帶給她滿滿的幸福感,讓天晴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人們所說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而她卻在不自不覺中,越來越在意言睿的一舉一動。
一日,天晴在整理言睿的一些舊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繡著鳳尾花的絲帕,上面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天晴不禁心頭一緊,突然讓她意識到,其實她一點也不了解言睿的過去。她從未曾向言睿問起過他的舊情舊事。
而每當(dāng)天晴提起那個話題,就被言睿有意無意地回避了。既然言睿不想說,她也不想逼問,但這在天晴的心里最終埋下了一根刺,時不時的令她隱隱作痛。
余謙有一日來到了王府,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天晴,盯著她看了許久。天晴走了過去和他打招呼,臉上掛著復(fù)雜的笑容。余謙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悅,他皺著眉頭說:“王妃,您又消瘦了?!?p> 天晴立刻回屋拿起銅鏡照了照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瘦了,原本吹彈可破的蘋果肌,也變得像脫了水的果干一樣。盡管言睿每日派人給她送來的補(bǔ)品不斷,可卻全然沒有吸收一般。等她失落地走出來,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余謙竟還呆在院中?!坝嘀t,你來找興王嗎?他今日不在,去了營地,今晚不會回了。你不用等了早些回去吧。”
可余謙卻小聲地說:“王妃,您有什么需要我余謙做的,但可吩咐。只要你開心…就好?!?p> 天晴很干脆地說:“那就煩請陪我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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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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